秦烽回到508会客室时,关德昌正在痛斥华商银行店大欺客的丑陋行径。
“银行是什么?是为企业服务的!那个狗屁梁无忌什么玩意啊,真把自己当上帝了?华商银行是牛,但北辽省分行也就那么回事吧,高总你放心,不论咱们之间的合作成与否,我们富平银行都会保证最高的服务质量!”
关德昌大言不惭的唾沫横飞,仿佛刚刚被张颂武吓懵逼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江念卿对他厌恶至极,都不需要演了,脸色冷冰冰,眼神更是寒霜凛冽。
“关行长,我们换个更私密的地方聊吧。”秦烽提议道。
“英雄所见略同!”关德昌拍着胸脯起身:“我来定地方,秦老弟你千万别跟我抢,难得高总也在,关某必须尽一下地主之谊。”
秦烽笑着拱拱手,他压根就没想抢。
关德昌一通电话就搞定了春熙阁的vip包房,江念卿不清楚其中的含金量,秦烽却是知道的。
春熙阁算是富平市高端餐饮的天花板,随随便便一顿饭就要大几万,老板是港岛人,不过据说幕后还有本地高官的股份。
三人乘坐关德昌的车出发,关德昌的座驾是一辆新款的路虎揽胜加长版。
两百多万的豪车,也不知道关德昌一个地级市的城市银行行长是怎么买得起的。
要说这里面没有贪污腐败的事,秦烽是打死都不信的。
很快到了春熙阁,大堂经理亲自在门口相迎,跟关德昌十分熟稔的谈笑风生,任谁都能看出来关德昌是这里的熟客。
vip包房金碧辉煌,服务员清一色穿着淡青色旗袍的妙龄女孩,开叉都快到腰了。
关德昌仿佛回到了极乐天堂,眼睛就没离开过女孩们若隐若现的白色丝袜。
秦烽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起身敬了关德昌一杯:“关行长破费了。”
关德昌连连摆手,一脸谄媚的看向江念卿:“关某一点心意,高总可还满意?”
江念卿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却如一瞬融冰化雪的暖阳,看的关德昌心花怒放。
三人边吃边聊,江念卿喝果汁,秦烽陪关德昌喝白酒。
关德昌这个老狐狸,三句话不离众亿集团的海外矿山收购计划,江念卿明显有些难以应对,每次都是秦烽巧妙的将话题再引回青年人才公租房项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双方终于达成了初步的一致,只要富平银行能加入众亿集团的海外矿山收购项目,关德昌就可以力排众议的为青年人才公租房项目兜底贷款。
第二瓶茅台见底,关德昌有些醉了,跟秦烽勾肩搭背,大着舌头诉说自己的光辉过往,只是酒精影响到了思维,经常一件事就要重复三五遍。
他没说烦,江念卿可听烦了,借口上卫生间躲了出去。
秦烽还很清醒,看着关德昌似乎不像装醉,突然灵机一动:“关行,我知道你拿我当自己人,但左局和孙局好像不这么认为,就算有了富平银行的兜底贷款,那两家不点头,这事还是解决不了啊。”
“切,官场之中尔虞我诈,全他妈是老油条,谁像我一样拿真心换真心啊”
关德昌的嘴角都快撇到耳朵了。
秦烽强忍着恶心继续套话:“关行,你这么跟我真心换真心,回头马副秘书长知道了还不得拿你是问啊?”
“老子怕他啊。”
关德昌只顾着装逼,一点不上道。
秦烽恨的牙根痒痒:“关行,我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左局孙局打交道,你比较了解他们,要不你给我支两招?”
“嘿嘿。”关德昌突然笑起简单也简单,你只要拿住了他的短处,他不就乖乖听你话了?”
“不能吧,左局和孙局也有短处?”秦烽精神一振,偷偷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想听啊?倒酒!”关德昌一脸神秘。
秦烽赶紧照办,倒完酒又跟关德昌碰杯。
关德昌滋溜一声喝光了杯中酒,讥笑道:“老左那人确实没啥大毛病,就是平时爱钓点鱼,之前在山水庄园里认识了一个陪钓员,那小丫头的岁数都能给他当女儿了,结果钓着钓着给人肚子钓大了,哈哈哈,你说他这人荒唐不荒唐?”
秦烽还呵呵陪笑:“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树梨花压海棠,能理解。”
“都说老子好色,可他妈男人有不好色的么?老子至少坦诚,不像他左翰林,伪君子一个。”关德昌冷哼一声。
“是是,咱们关行是真丈夫。”秦烽赶紧倒酒。
“哈哈,你小子还真对我胃口。”关德昌搂住他的脖子,笑容瞬间变得不屑:“再说孙广博,表面人五人六的,其实是个烂赌鬼,之前还有人举报过他挪用社保金呢,不过最后也没出啥事”
秦烽一脸震惊,相比左翰林的作风不检点的问题,孙广博挪用社保金为自己平赌债的事可真是算爆炸性新闻了。
虽然只是关德昌的酒后胡言,但官场上从来没有空穴来风。
几杯新酒下肚,关德昌彻底醉了,本性暴露无疑:“秦老弟,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那高总是不是好上了?我早就看出她瞅你的眼神不太对。”
“关行,你醉了。”秦烽一脸尴尬。
“老子才没醉,怎么样,她在床上也那么冷么?哈哈哈!”关德昌肆意大笑。
秦烽不想继续这个下流的问题,也借口上卫生间逃出了vip包房。
原来江念卿一直站在包房门口等他呢。
没外人在,江念卿终于做回了自己,温柔的挽住秦烽的胳膊:“大叔你还好吗?”
秦烽晃了晃发沉的脑袋:“没事,回家吧。”
“好~”江念卿甜甜一笑。
回到家,秦烽直接扑到沙发上,江念卿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便去洗澡了。
秦烽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突然想起卧室里有凌玲买的解酒药,于是起身走回卧室。
刚进门,他就看见床上有一条皱成一团的黑色丝袜,显然就是江念卿今天穿了一整天的那条。
秦烽以前没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怪癖,但此时却有些走不动道,仿佛这条江念卿穿过的黑丝对他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一定是酒精在作祟!
秦烽挣扎了好半天,终于还是走到床边,缓缓拿起黑丝,无师自通般的轻嗅了一下。
刚洗完澡的江念卿进了屋,看见秦烽正在对自己的贴身衣物做奇怪的行为,顿时傻眼般的愣在了原地,脸上涨的通红。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想.”秦烽酒都吓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暧昧却又尴尬的气氛在卧室里慢慢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