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南方边境的火车上。
九连所在的车厢要比往常还要热闹。
打扑克的打扑克,聊天的聊天,气氛十分的轻松惬意。
就好像,他们不是前往战场杀敌而是在执行普通的军事任务。
赵蒙生和梁三喜蹲在车厢头部位置聊天。
“指导员,等到了战场上真打起来是你指挥还是我来指挥?”
梁三喜询问战时的指挥权问题,赵蒙生闻言后也是面带笑容:“当然是你指挥了。”
“你是连长,军事方面这块要比我强。
平时训练我指挥只是纸上谈兵,真到了战场上我可不敢夺权啊。”
梁三喜闻言后也是一脸严肃:“指导员,你这也太谦虚了,我感觉你的指挥能力要比我强,队伍真交给你指挥我也放心。”
赵蒙生闻言后则是摆了摆手:“这个问题就不不用讨论了,我自己是什么水平我心里有数,做做政治工作还行,其他的我就不想了。”
“这个阶段你让我指挥那就是想让我犯错误。”
说道这里的赵蒙生用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梁三喜:“难不成你想让我背个越权的处分回来?”
“那可没有…”
梁三喜闻言后刚想解释却被赵蒙生打断:“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咱们啊也分工明确,你指挥连队打仗,我啊负责连队思想工作,这可是个闲差啊,我相信咱们连也不会有思想问题,更不会有畏战思想。”
说道这里的赵蒙生指了指那边的连队情况:“你看,他们玩的多欢乐啊!”
此刻,蒙在被褥里的段雨国也是被呛的受不了了,只见他披着被子看着打牌的靳开来开口抱怨:“我说同胞们,你们能不能少抽点烟啊?”
“也考虑一下我们这……”
段雨国刚想和他们谈一谈这个臭味问题,靳开来见状猛抽一口随后转过头来朝着他吹了一口。
“咳咳…”
被突然打断对话的段雨国有些气愤,直接拿起靳开来等几位干部的牌给他们扬了。
而见状,靳开来等人也没有生气,只是笑呵呵的和段雨国打闹。
赵蒙生见状站起身来向他们的方向走去。
靳开等人见赵蒙生过来以为他要做动员想要起身,察觉他们想法的赵蒙生朝下摆平示意:“我就简单说两句。”
赵蒙生面带笑容的看向连里的其他人:“刚刚我们的雨国同志说的很对啊。”
“火车上空气不流通,抽烟的同志要控制一下,要多照顾一下我们不抽烟的同志。”
连里的老兵班长干部闻言后看了一眼赵蒙生身上夹着的香烟。
嗯…………
指导员说的对!!
赵蒙生也发现连里的目光,顺着他们的目光才发现自己手中的东西。
“哦~不好意思,我给大家做了个坏的榜样啊。”
赵蒙生急忙把香烟扔下踩灭:“以我为戒,大家都少抽点烟。”
赵蒙生面带笑容:“我就讲那么多,你们继续玩吧。”
说完后的赵蒙生转身离开,气氛再次融洽了起来。
中途,火车短暂停车,各连接到命令后迅速下车组织开饭。
赵蒙生从车厢下来后见装有坦克的空列从他对面驶过,脑海中走响起那令人血脉喷张的场面。
不知道哑弹的问题解决了没有。
应该解决了吧?
想到这里的赵蒙生也是面带笑容。
现在这种时刻,上面没有理由再给他们配发那种可能哑火的炮弹了不是?
“指导员,想什么呢?”
梁三喜端着碗筷走到赵蒙生的旁边,见他看着装有坦克等装备的军列发呆有些疑惑。
“哦,没什么。”
赵蒙生闻言后回过身来,从对方的手中接过自己的碗筷:“谢谢。”
梁三喜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鸡蛋分给赵蒙生:“呐~”
“炊事班长给的吧?”
赵蒙生见状笑呵呵的打趣道:“这个炊事班长还记着仇呢吧?”
梁三喜笑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赵蒙生不是那个意思。
路过炊事班长旁边,赵蒙生又拿鸡蛋的事情和他开玩笑,刚说完话那炊事班班长又拿出三个鸡蛋给赵蒙生,说着一些肉麻的话让赵蒙生落荒而逃。
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人。
你给他开玩笑,他也知道你是在开玩笑,却偏要借着你的玩笑话去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又过了一会,团里下达命令,让各连登车准备出发。
收到命令的各连队立刻收拾工具并打扫自己连吃饭的卫生,全部收拾完毕后才上车重新出发。
很快,火车抵达边境地区,各连队立刻组织安营扎寨。
次日,九连接到营里的通知,让他们前出进行战场侦查。
这是赵蒙生第二次在和梁三喜等人前去侦查。
对于边境的情况,赵蒙生印象深刻。
一个又一个的碉堡,敌人也早就做好了与我方为敌的准备。
“妈的,修了那么多碉堡。”
梁三喜拿着望远镜查看对面的情况,有些气愤。
这到底又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
最为气愤的还是靳开来,他怒目圆睁的盯着对面,势必要让对方怎么吃进去的问吐出来。
这或许是最好的动员时刻。
把九连的战士们拉到这里看一看,再去边境的学校看一看,势必能激起战士们那高的战斗意志。
有点可惜,他们接到的任务是侦查,人数多了容易暴露我方目的。
就连一些大型装备都是趁夜色悄悄拉上来的,目的…
就是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继续顺着边境走,很快抵达了那所被敌人轰炸过的学校。
“我们的学校都被炸成这个样子。”
看着眼前废墟,梁三喜内心很不是滋味。
靳开来的脸上则是写满了愤怒。
最让人心痛的是,那教室里的黑板上还有几个大字:
第三课,我们要爱护树木。
所以…
当时这里的孩子是还在上课么?
这样的问题充斥在所有人的心中,他们也不敢往下去想,只能自己给自己编造一个有可能的谎言:
当时炮弹落在了这所小学,里面的老师和孩子全都逃了出来…
“指导员,你回去就这个事情在跟连里做运动员吧!”
回去的路上,梁三喜问向旁边的赵蒙生,赵蒙生闻言后摇了摇头:“他们没有亲眼见到边境的情况,说也是说过很多遍了,再说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边境的情况,早几个月前赵蒙生就反复讲过。
有些问题,不是亲临现场,他们又怎么会知道那些制造争端的祸首到底有多么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