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回去之后,便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信,将这一桩大喜事告诉承恩侯。
承恩侯看完信,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还是少淮办事靠谱。
不过半日时间,便让沈青檀的丑闻,闹得满天飞。
以他对男人的了解,赵颐多半是要休妻,否则,他还怎么有脸面对他人。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心腹在门外说道:“侯爷,属下有要事要禀报。”
“进来。”连日以来笼罩在承恩侯心头的阴霾消散,他心情舒畅,坐在圈椅里,看向进来的心腹:“誉王那边有没有什么示意?”
心腹回道:“誉王没有示意。”
他见承恩侯脸色沉下来,连忙说道:“属下倒是打听到另外一件事,大姑爷与国公爷闹翻了,乘着马车离开了京城。”
“哦?”承恩侯惊讶道:“还有这等事?”
“听说是国公爷逼迫大姑爷休妻,大姑爷不肯答应。”心腹心情复杂地说道:“大姑爷不相信大小姐会做出与人私奔的事儿,亲自带人去找大小姐。”
承恩侯眉头紧锁,幽幽地说道:“这赵颐,倒是个痴情种子。”
他实在是难以理解,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而已,赵颐何至于为了她,与国公爷对抗?
若是国公爷一怒之下,另立继承人,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在承恩侯看来,赵颐简直是愚不可及。
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不过这样也好,赵颐不肯休妻,必定会被剥夺继承人的身份,倒是再次给了赵珏翻身的机会。
承恩侯心里有了打算,特地吩咐沈夫人准备一份厚礼。
而他则独自乘坐马车,前往国公府,准备去给国公爷赔罪。
自从沈青檀与人私奔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之后,国公府与承恩侯便府备受关注。
因此承恩侯到国公府大门口等候时,周围便围了不少百姓看热闹。
承恩侯已经给门房道明了来意,门房的人便去通传了。
不一会儿,承恩侯看见管事匆匆走来。
见是管事,承恩侯大约明白了国公爷的意思,他是打算避而不见了。
承恩侯冷笑一声,避而不见更好,这样他跟沈青檀断绝关系的事,国公爷肯定不会插手。
果然,管事一来,便说道:“侯爷,我家公爷身子不适,暂不见客。您有什么事情,与老奴说一声,老奴回头禀报给公爷。”
承恩侯先把带来的赔罪礼递给管事,作出一副惭愧的表情,沉声说道:“我今日前来,是为了替我那不孝女向国公府请罪,毕竟是我教子无方。既然公爷身子不适,我便不叨扰他。”
管事没有接承恩侯递过来的礼物:“侯爷的意思,老奴会传达给公爷,至于您带来的厚礼,恕老奴无法替公爷做主收下。”
承恩侯闻言,倒也不勉强,收回礼物时,扬声道:“那就请公爷安心养病,我那不孝女所做之事,承恩侯府定不会姑息。此事,我会给国公府一个交代。”
说罢,承恩侯扬长而去。
他离去之后,百姓不负他所望,果然开始议论这件事情。
“承恩侯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将人给押回来请罪?”
“请什么罪?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直接就给浸猪笼处死。”
“浸猪笼有何用?她一人犯的错,连累的可是整个家族女子的清白。我若是承恩侯,直接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管事听到众人义愤填膺的话语,又想到国公爷与二爷的安排,任由百姓们议论,并未阻止。
承恩侯在国公府外放话后,回去便给族里传信,请族老们进京,来承恩侯府一趟。
不过几日,百姓们便看见承恩侯携家眷聚在门口,迎接几位白发须眉的老者。
承恩侯对那几位老者恭敬地说道:“族叔们,晚辈不孝,劳烦几位车舟劳顿进京,处理我的家事。”
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承恩侯府。
百姓们这下终于明白,原来承恩侯请的是宗族的族老。
看来他是准备要将沈青檀逐出宗族了。
也是,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不将她除族,留着做什么?
承恩侯将族老们请进府之后,他便添油加醋的将沈青檀所做之事告诉族老们。
为了让此事更快的流传出去,承恩侯说这些事的时候,并未将下人屏退。
族老们都是恪守礼教之人,听了承恩侯的话,果然勃然大怒。
其中一个族老怒斥道:“岂有此理,我沈家怎会出现如此不受礼教之人?简直让家族蒙羞!”
其他族老亦是面色难看,着实没想到,沈家最出色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种不知寡廉鲜耻之事。
另一个族老说道:“文贤啊,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承恩侯等的就是这句话,满脸愧疚地说道:“不瞒族叔们,檀儿做出这等丑事,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责,没有教养好她,但我身为沈家的一家之主,绝不会因为父女之情而包庇她。她既然敢做,就得为此付出代价。为了不让她拖累整个家族的名声,我只能忍痛将她逐出宗族。”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哽咽:“此次请族叔们进京,便是想请你们做个见证。从今日起,沈青檀再不是我沈家人,与我沈家再无一丝瓜葛。”
族老们见他如此不徇私情,很是欣慰:“按照宗法族规,沈青檀做出这等有伤风化之事,确实不能继续留在族里。你能这么想,自然最好。”
有了族老这番话,逐出沈青檀,已是不争的事实。
此事落定,承恩侯算是松了口气,安置好族老们后,迅速让人把他将沈青檀逐出宗族,断绝关系一事传扬出去。
如了承恩侯的意,这件事一传出去,便引起极大的轰动,不仅是百姓们,就连同僚们,都在私底下讨论这件事。
因此,这事还传到了靖安帝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