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倾现在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宋息雪。
她回到之前的院子,宋息雪果然站在院子里等着她。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正准备让我们西域的摄政王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呢。”
他脸上的笑容让人脊背发凉,眼睛里面却是一片冰冷。
凤九倾迎着他的目光,反身将院子里的门关上。
“所以我回来了。”她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一层汗水。
宋息雪看着她这个样子,眼中充满了残忍,他缓慢地踱步道凤九倾的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两颊,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他的手十分的用劲儿,凤九倾两颊的肉陷进了牙齿里,磕碎了脆弱的皮,她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我没有这样认为,我是为了全京都城的百姓。”
宋息雪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说:“你以为你不顾自己的小命,为了他们着想,显得自己很伟大吗?我告诉你,那些人会让你很失望的。”
不知道凤九倾的话戳到了他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手下的力度越来越大,凤九倾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直到她实在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嘤咛,他才终于收手。
他掌下聚气,反手一掌打在凤九倾的胸口,“你既然还知道回来,那你就一定知道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一掌让凤九倾体内的内力开始乱窜,她“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听话蛊的作用,你还不会回来吧,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好好的尝尝这滋味,至于你告诉南宫翎的那些东西,我根本就不怕,若是我真的害怕的话,我也不会来大燕。”
宋息雪运筹帷幄,似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其他的事情能让打断他的计划。
“唔……”体内血气上涌,宋息雪应该还不知道她拥有很高的内力,只当她是听话蛊发作了。
“小诺,我们启程去城郊。”
“是。”
小诺看了一眼凤九倾,刚想伸手去扶她,却被宋息雪一个冷冽的眼神给制止了。
“怎么?你也想像她一样?”
“公子……”宋息雪对她很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她恐惧过,到底是个孩子,即使对凤九倾心存怜悯,也不敢忤逆宋息雪的意思,只能诺诺地看了凤九倾一眼,就离开了。
凤九倾捂住胸口,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又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宋息雪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说:“把你的嘴擦一擦,我不喜欢闻到血腥味。”
“是。”凤九倾擦过嘴角,缓缓的跟在他们后面爬上了马车。
马车颠簸着到了城外,还是那个茅草房子,只不过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在就算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了。
宋息雪看着这样的状况,似乎心情很好,“这就是你带来的人,看来今天有的玩儿了。”
他吩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车夫换了个方向,走了一条无人知道的小道。
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上次凤九倾没注意,现在她才发现这个茅草屋的地势这么高。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大燕朝士兵。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呢?”宋息雪喃喃,也不知道是在问凤九倾,还是在问自己。
凤九倾就站在他的旁边,脑子里面已经开始思考宋息雪这样做的原因了。
他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也就是说他原本就是故意放她离开的。
而山下这些士兵恐怕是有来无回了,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去找了南宫翎。
如果这些士兵因此丧命,那罪魁祸首就是她。
想明白所有的关键之后,凤九倾脸色无比的难看,本来就受了内伤,现在更是直直地吐出一口血来,然后晕了过去。
宋息雪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凤九倾,在她的手腕上扎了两针,凤九倾的意识逐渐回笼,一睁开眼就看见宋息雪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怎么?现在想明白了?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你说要是南宫翎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再一次坑害了大燕朝这么多士兵的性命,他还会放过你吗?”
他笑得十分的嗜血,明明每一个字都那么的残忍,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些漫不经心,这么多人的性命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你就是个疯子!”
凤九倾以前就觉得宋息雪太过于冷清,如今看来何止是冷清,他简直就是个冷血动物。
她的话让宋息雪面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了。
“我本来就是一个疯子,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谁又想这样呢?这都是这些该死的人应该付出的代价罢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从我这里离开,只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南宫翎,结果却间接害死了这么多的人,大燕朝那些平民百姓以及那些文武百官会怎么看?”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似乎真的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凤九倾眉头微皱,其实不用等待,凤九倾你知道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了。
就算在网络十分发达的未来,人们也更多的看重表面,更不要说靠口口相传的现在了。
她相信很快,她就会成为大燕朝的千古罪人,而……南宫翎也会被她所连累。
想到这里,凤九倾的心里闷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十分的难受。
她看着宋息雪的眼神带着浓厚的恨意,可她越是这样,宋息雪就越是高兴。
“恨我?那你就加油努努力,说不定还能扳倒我,不过你就算再努力,那些人也回不来了,你现在还是只能乖乖跟在我身边,或许过不久你也会跟我一样,觉得这些人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他站直身子,凤九倾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破空的声音,带着火苗的箭矢落在了茅草上,很快便引起了熊熊的大火。
宋息雪冷着一张脸,迎着火光,看着这一切,他摆了摆手,低声吩咐了句什么,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飞快的钻进了茅草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