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要怎么说,难道直接说狗皇帝是个性冷淡吗?
那太后岂不是会分分钟派人拧掉她的脑袋?
思索了半晌,季玥曦终究还是决定避重就轻:“太后娘娘,您误会了,其实近些日子皇上他……”
她把皇上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转变言简意赅地告诉了太后。
闻言,太后竟是高深莫测地扬起一抹和蔼可亲的微笑,随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他这是在护着你啊。”
“……”
季玥曦被太后这清奇的脑回路给震惊到了。
见她一脸茫然,太后索性直言不讳地解释了一番:“你有仔细想过,他为何总要去皇后那里吗?”
尽管太后并没有明说,可这一刻,季玥曦才真真正正地想明白。
也难怪皇后会对她说——
“你去象姑馆的事情,既然皇上不和你追究,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叫什么名字?”太后见她没有再问,唇畔的笑意不禁逐渐加深。
全然没有料想到她会这么问,季玥曦不由得愣怔了一瞬,但很快,她便轻启樱唇:“沈若惜……”
太后倏地眼前一亮,就连语调都变得柔软了不少:“若惜,好名字。”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片刻,继而好奇地追问下去:“是哪个xi字?”
“是惜缘的‘惜’。”季玥曦弯唇一笑,大大方方地给出答复。
听闻此话,太后唇边的笑意清晰可见地减少了些许,她抬起季玥曦的右手,将它夹在自己那双已经有些暗黄且细纹密布的手中间。
那颜色分层,像极了奥利奥夹心饼干。
“若惜,哀家看得出来,懿儿是真心喜欢你,哀家也很喜欢你这样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的孩子。”
“……”季玥曦不由得仙女害羞。
太后这突如其来的彩虹屁,着实是她意想不到的。
想商业互吹,可她又是初见太后,实在是不清楚要怎么去拍她的彩虹屁。
她垂着眼,恰好看见了太后戴在小拇指和无名指上的金累丝点翠竹叶纹流苏指甲套。
难不成说,你这指甲套还挺好看的?
那就真成尬吹了……
不过好在,太后并没有继续夸她,而是忽然间从座位上起身,旋即朝红木梳妆柜走去。
她捧起一个巧夺天工的锦盒,那双略微凹陷的老眸里泛起一阵明亮的光泽,“来,若惜,你过来,哀家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
季玥曦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地走了过去。
太后这才打开锦盒,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金镶珠翠软手镯。
黄金链条、翡翠玉面、珍珠点缀,在翡翠玉面的中间又采用黄金做底托,上托一枚珍珠,可见其价值不菲。
“太后娘娘,这可万万使不得呀。”季玥曦顿时就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同时行了个礼。
像是有些无奈地示意她起身,太后索性也就不再隐瞒,而是推心置腹道:“哀家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像哀家的一位故人。
巧的是,她的名字里也有个‘夕’字,不过她的夕,是朝夕的‘夕’。”
后来,太后说了些往事,季玥曦却有些心不在焉。
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她的那句——
“若惜,懿儿他若是欺负你,你一定要来找哀家,哀家替你讨个公道。”
……
午夜时分,季玥曦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太后寄予她的厚望,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奈何皇上他如此禁欲,她总不能自体繁殖吧?
人家只是想抱个孙子而已,又有什么错?
但是这种话要是直接放到明面上去讲,又未免显得太尴尬……
更何况,还是和那个性冷淡的狗皇帝去讲……
念及此,她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
就在她心事重重地闭着眼睛侧躺在榻上时,骤然间感觉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从身后袭来。
季玥曦不由得脊背一凉。
糟了,该不会是刺客或是采花大盗吧?
即便再怎么的心惊肉跳,可她却还是迅速地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同时不动声色且小心翼翼地从枕头下面掏出那把传家匕首。
她依旧纹丝不动地躺在榻上,背对着那个不明觉厉的危险人物,伺机而动。
没过多久,一阵凉飕飕的冷风便从颈后吹来,紧接着,那人冰凉的手指就擦过了她的右耳!!!
千钧一发之际,季玥曦当即握着匕首从榻上弹坐起来,却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截住!
借着银白色的月光看清男人的面容后,她一时间不禁愣在了原地。
“别怕若惜,是我。”皇上轻轻地松开了她的手腕,嗓音透着岁月积淀的成熟感以及令人神魂颠倒的磁性。
她惊讶地放下匕首,语气显然残留着几分心有余悸的后怕,有些五味杂陈:“皇上……”
那颤抖的声音,让她意识到自己居然差点就哭出来了。
不过下一秒,她就秒变脸,立刻小脾气上头,阴阳怪气地开口:“哟,这是哪里来的稀客,今天不用陪皇后娘娘了?终于轮到我了?”
见她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像只仓鼠一样可爱,皇上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吃醋了?”
【叮叮,男主好感度上升5点,目前好感为50。】
季玥曦学着他给自己讲题时的模样,一板一眼地纠正道:“不是吃醋,是生气。
你说过会天天来给我补课的,你食言而肥。”
语毕,她随即拧起秀眉,倏地将话锋一转:“说真的,你是不是以为……我和煜郡王……”
他在床沿坐下,无奈又宠溺地笑着摇了摇头,“傻姑娘,我就猜到你会多想。”
“那这么说来……”她心中一喜。
皇上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语气笃定:“我从没有怀疑过你。”
不得不说,听到他这句话,季玥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沉吟了片刻,他终究还是将埋藏在心中好几天的担忧倾吐而出:“你不问我这几日为什么对你如此冷淡么?”
她有些牵强地从唇齿之间挤出一丝浅笑来,“不问,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况且你是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又不可能一辈子都只宠爱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