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从刘老二手持剔骨刀猛的向我冲来,再到刘老二仿佛中邪了一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这其中所用的时间大概只有十多秒钟。
我打出那一拳之后,就已经有些脱力了,本以为今晚就算能弄死刘老二,我可能也要挂彩,可哪里想到反转竟然来的这么突然,只是短短十多秒钟后,之前还扬言要把我切成片涮火锅的刘老二却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我咽了口吐沫,随即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刘老二的身前,踢了他两脚见他没反应后,才一把拿起了他手中个剔骨刀,然后绕过刘老二,一脸警惕的看向了窗外。
在刘老二倒地后,无论是神秘的铃铛声还是符咒的声音都消失了,就仿佛那声音都只是我的幻觉,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刚才那段符咒...”我皱着眉头一阵沉吟,过了一会后便心头一跳,惊呼道:“是赶尸人在拘灵遣将?”
师父曾跟我说过,赶尸人一脉极为神秘,他们不仅有一手神鬼莫测的控尸术,还有一手拘灵术。
所谓拘灵遣将,拘灵说的是他们灭邪祟,渡冤魂的手段。
而遣将顾名思义,便是赶尸了。
只是我没想到,在这危机时刻,竟然有赶尸人突然出手帮了我。
只不过,这个赶尸人是谁?
是路过此地的赶尸人,还是之前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向老三?
如果是向老三,为什么救了我之后,却又不露面?
上一次在刘家,也是面对刘老二之际,向老三养的那只大黑狗突然出现,救了我一次。
如果刚才出手的也是向老三的话,那么他已经救过我两次了!
我想了想,随即便对着窗外朗声说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出手相救,还请现身一见?”
四周一片寂静,根本就没有人回应。
我沉吟了一番,然后继续朗声说道:“是向老三,向前辈出手相救吗?”
依然没有回应,就仿佛,刚才的铃铛声和符咒声,真的只是我的幻觉一样。
“真是奇了怪了,这你么的是活雷锋么?做好事都不留名的!”
我摇了摇头,随即转身回到了刘老二的身前。
此刻,刘老二依然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他的眼珠子瞪的滚圆,不过却直勾勾的,眼神已经涣散,完全失去了生气。
我蹲下身子,看着刘老二冷声说道:“说起来,还是刚才你的话给了我一点启发,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活尸。”
我咧嘴一笑,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对,就算你把影道人给分尸,埋在不同的地方也没用,你分的,只不过是他的尸身,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自行脱离肉身,再去寻找一具合适的。但至于你嘛...可就难了。”
说完后,我便扬起了剔骨刀,在他身上比划了两下,说道:“你放心,虽然我没你那么精湛的剔骨刀法,但把你大卸八块还是不难的,到时候我把你埋在不同的地方,你的魂魄也一并随着尸身永远被埋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无数蛆虫在你身上爬来爬去,甚至会钻进你的嘴巴、鼻子和眼睛里,而你却无能为力,只能听着蛆虫撕咬你身体的声音,感受着死亡的逼近,啧啧,真惨呐!”
我说完后便举起了剔骨刀,直接就向刘老二的脖子砍去。
可就在这时,忽然就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么好的一具活尸你却不知道利用,还要给砍了?真是暴殄天物!”
随着话音落下,就听‘砰’的一声,却是一个人影瞬间出现在了窗前,直接跃了进来。
我猛然抬头,随即就看到,出现在屋子中的竟然是一个身着黄褐色道袍,头戴道帽的男人。
他的年纪应该很大了,就算他戴着道帽,但露在外面的鬓角却已经变的斑白。
不过他的腰板却依然挺的笔直,浑身的肌肉也极其扎实,很显然,这是一位练家子。
就见他有着一张国字脸,一双眼睛十分的阴沉,粗眉毛,大鼻子,嘴唇厚厚的,面相给人一种极其粗犷,甚至有些凶神恶煞的感觉。
但他的眼神却还算平和,虽然眼底有着一抹凶历之色,但看人的神色却还算清澈,并不像有些人给人一种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感觉。
我急忙起身,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然后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道袍,问道:“刚才...莫非就是前辈出手相救?”
他闻言摇了摇头,说:“相救算不上,毕竟以你走阴人一脉的能力,对付一具活尸想必还是不难的,我只不过是恰巧路过,顺带手而已。”
我闻言一脑袋的黑线,心说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啊,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过,这个人既然知道我是走阴人一脉的,那他是我师父的旧识,还是说,也是和影道人一样,也是奔着河图洛书来的?
我暗暗皱眉,随即对着眼前的男人作了一揖,说道:“晚辈张千俞,谢谢前辈了,不知前辈姓名?日后千俞也好登门拜谢。”
“呵呵,登门拜谢就不必了,毕竟我和你师父张渡厄,关系还没融洽到可以登门做客的程度。”他皮笑肉不笑的说。
而我闻言却是心头一跳,心说我次奥,这话啥意思?
别你么的告诉我,这人,也是我师父的仇人?
我师父年轻的时候到底都干过啥?怎么来我们村的人,不是来让我师父还人情的,就是跟我师父有仇的,要么就是我师父帮我跟人家定过亲的?
“我师父年轻的时候...还真特娘的不省心啊!”
我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问:“前辈,你和我师父...认识?”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太熟了。”他一声冷哼,说道:“十八年前,你师父把我灌醉了,然后趁我醉酒教唆我唯一的徒弟偷走了我刚过世女儿的尸体,甚至还帮着我那狼心狗肺的徒弟遮掩天机,不让老夫寻到他,可怜我那刚刚过世的女儿,不仅没能入土为安,尸身还跟着那个狼心狗肺的徒弟颠沛流离十八载,你么的,张渡厄这个王八蛋,不当人子!”
我闻言心头一震,心说我次奥,我师父竟然还干过这等缺德事?
我师父平日里喝多了酒,没少跟我吹嘘他年轻时候的事迹,但这件事,怎么他老人家从未提起过?
我犹豫了一番,然后硬着头皮说:“敢问前辈,你徒弟...叫什么名字?”
“向老三,向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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