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吵吵闹闹,权月充耳不闻,耳边是430不厌其烦的询问,权月也只是淡定的暂停游戏,而后非常友善的,将430从二楼扔了下去。
电脑桌的一旁,放着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木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边边角角磨损发白,表面也被风化的有些褪色。
木桌有一个抽屉,上面没有落锁,把着抽屉的拉手轻轻一拉,带起不符合这个整洁房间的灰尘。
抽屉里什么都没有,只静静地躺着一本类似于日记的册子。
日记本有着不同于这木桌的干净,但却泛着陈旧的气息。
葱白的玉指轻轻从日记本的表面滑过,因时间腐蚀而略显凹凸不平的触感带上指腹,微痒。
权月并没有选择将日记本拿起,她像是在欣赏,又像是在思考,430爬到二楼的窗户,看见的就是权月突显孤寂的背影。
鲜红的衣裙不再随着张扬的气势翩翩起舞,低垂的头颅好像压的权月的背影有些佝偻,好似迟暮的老人。
这种异常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只有十秒的时间,权月便一把合上了抽屉,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乐滋滋的玩着她的游戏。
它的宿主,秘密真多。
430心生感叹,那么多任务者,只有它的这个宿主,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孑然一身,空白如白纸。
捉摸不透的除了她的来历,还有她的能力。
430刚和权月进入到第一个世界时,为了威慑这个任务者,特地给她选了一个相对较难的世界,给了她一个反派的身份牌。
那个世界是有主角的,并且同时有任务者在做主角任务,且那位任务者还是空间内任务成功率非常高的一位,前期发育完毕,就等着大反派的出现给她一个致命一击,即能完美的完成任务。
任务的确完美完成了,不过完成任务的,是权月。
别的任务者,要么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完成任务,要么靠它们这些跟随系统提供的外挂完成任务,权月稍稍不一样,她天生携带外挂。
430有的,她也有,430没有的,她还有。
试问,当你以为一个两手空空啥都没有的弱女子突然在一个古言世界里掏出了一筐手雷时,你该怎么想?
430当时直接被权月弄死机了,连想都没机会想。
待430重启再登录之后,再看到的,就是已经被炸成了渣渣的主角。
回到空间之后,430就被投诉了,投诉理由是为任务者提供世界不允许出现的外挂。
430冤得很,找到“零”投诉权月,结果被挡了回来,它的投诉最后也被“零”处理了,那件事到那里也就告了一个段落。
从那之后,430就明白了,为什么“零”会亲自委派它来作为权月的跟随系统。
它一个除“零”以外权限最高的系统都成这样了,还别的系统更管不了这姑奶奶。
这个木桌,宿主从第一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带着,到一个世界就放在那里,一般不打开,打开之后也只是像今天这样看一会儿,不会有更多的动作。
那个抽屉430不敢去碰,是人都有逆鳞,就算权月从来不曾说过,但430就是知道,那个木桌和木桌里的东西,一定是权月的逆鳞。
不敢好奇,也不能好奇。
门前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正好三下,不多不少,轻重一致。
“滚。”
权月像是知道来人是谁,游戏打到一半,根本不客气。
门外的人更不客气,发现房门没有落锁,直接扭开把手走了进来。
“黎导,没经过别人的同意进女生的闺房是很不好的行为你知道吗?”
头也不抬的权月准确的报出来人的姓名,黎衍一动,淡淡的木质麝香飘动,微微拂过权月的鼻尖,甩动鼠标的手顿了顿,最后按下了暂停。
“既然是未婚妻,自然没有这种说法。”
“黎导搞错了吧,这里可没你的未婚妻。”
“自欺欺人?”
坐在质地柔软的沙发上,黎衍偏头,非常没有礼貌的拿起了摆在茶几上的相册,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权月,嘴角挂着一轮弯月。
“我看你是自作多情。”
见过不要脸的,难得能见到这么不要脸的,权月忍不住,扯了个白眼,“黎导你也不照照镜子,一个离过婚的老男人,谁看得上你呀。”
这可不是牙尖嘴利,权月这番话,直接戳着黎衍的心窝子人身攻击,换做别人来,怕是早跳脚了。
但黎衍不愧为黎衍,面对这样的话,依旧不怒也不恼,定力非同一般,“阿姨已经没事了,让你下去吃饭。”
“我不去,看到你倒胃口。”
“我可以走。”
话都过分到这种地步了,黎衍居然还稳得住,“你别饿着。”
他确实走了,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临走时路过门边,还特意看了一眼在这个房间里十分显眼的木桌,然后绅士的为权月关上了门。
“臭小子你告诉你妈,你真爱那个霍桦川?”
而权月最后还是下去吃饭了,有她那杯水在,李念玉根本不可能有事,只是被她这么一搅,整个餐桌的氛围就显得尤为诡异了起来。
新闻他们已经看过了,也从林居嘴里得到了权月的确喜欢缠着霍桦川的情报,所以现在,一双双眼睛都在闪着逼问的光芒。
一大家子人都在,权月要是敢说一句“是”,莫不是第二天她就得穿上嫁衣直接领证。
“哎呀妈,年轻人的爱情哪儿能那么轻易说爱呢?”
“那就不是了。”一家人同时长舒了一口气,李念玉拍着自己的胸脯,“给我吓一跳,还以为要充当一次狗血剧里的恶婆婆了,幸好幸好。”
狗血剧?
恶婆婆?
权月想了想,感情李念玉还想着上演一套拿钱砸霍桦川让他离开她女儿这种老掉牙的戏码是吧?
关键人霍桦川也不缺钱啊!
“不是妈,不爱不代表不喜欢您说是吧。”
“得了吧你。”
林仁白了权月一眼,“你那眼睛打小就长在头顶上的,你能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