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天里,我们的每一节生物课,化学课,物理课都要到实验室中去。因为中考的实验科目也占着30分的分值。
夏琴初在家中经常帮父母打扫卫生,有时候也会摸索着一些小玩意来玩玩。在做实验时,她也总是比其他同学做得快、做得好。连接电路,测量电流、电压、电阻,测重力、测浮力,配置化学药品,制作、观察装片等,她样样精通,以至于同学们有不会做的地方就过来问她。
不过有一件很恼人的事情。点燃酒精灯要用火柴,检验二氧化碳气体还要用燃着的火柴。可是火柴,夏琴初她就是划不着!试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后把火柴盒弄坏了,还是没划燃一根火柴。
我就不信邪了!
再来!
哧——火柴头上冒出了一缕灰色的烟,然后它就断了。
再来!
哧——火柴头没了。
哧——出现了一点点小火星,正当大家以为它要燃起来时,它灭了。
哧——
哧——
……
完了,一盒火柴被夏琴初糟蹋完了。
其实刚刚就已经下课了,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实验室。可夏琴初仍锲而不舍地划火柴,老师都差点被感动哭了,说:“夏琴初同学……等会儿你离开时记得把灯关上啊!”
“好的!”
实验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算了,再这么下去,还是一根都划不着,明天再来试试吧。
这时,门外有一个人探进头来,轻轻喊了一句:“体委——”
萧钟阳!
他走到夏琴初身边,说:“还在练习呢,等会儿下一节就上课了,数学啊。”
夏琴初捏着手中那个被弄坏的火柴盒,瞅着萧钟阳。
萧钟阳倒很不好意思起来了:“没事,我教你!”他笑着,露出他牙齿上的牙箍,样子很可爱。萧钟阳拿出一根火柴,随手一划,一团明亮的火焰出现在火柴头上。
“哇……好厉害……”夏琴初似乎被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这团小小的火苗。
夏琴初看着火苗一直向下烧着,都快要烧着萧钟阳的手了!她一急,“呼”使劲吹了一口气,要将火苗吹灭。可那同时,萧钟阳也吹了一口气。两股气流相碰,几乎同一时间,小火苗灭了。
萧钟阳愣了一下,旋即又大笑道:“放心,它是点不着我的手的!”
有没有一种吹蜡烛的感觉?
“来体委,你来试试。”他拿出一根火柴,把火柴盒一起递给她。
再划不着就太丢人了……
“体委等一下!”正当夏琴初要划的时候,萧钟阳又赶快拦住她,“把火柴距离鼻子远一点,燃烧生成的二氧化硫气体有毒的。”
“硫?火柴头上的是磷吧,五氧化二磷没毒。”
“是硫,老师上课讲过的。”
“老师说是磷!”
“硫!”
“磷!”
“停停停……还有还有啊,五氧化二磷也有毒!”
“没有!”
“我敢说,它绝对有毒,剧毒!”
“真的有毒?”
“真有,这火柴头上,不管是磷还是硫,它烧了,肯定会放出来有毒的东西。”
“啊,这……”夏琴初又瞥一眼小火柴。
“体委,你快试试吧,就照我刚才做的那样。小心点就行。”
夏琴初这才深呼一口气。
小火柴啊,你一定要燃起来呀!
哧——一缕灰烟飘过,火柴头没了。
“呃,”夏琴初不好意思地说,“还没划着。”
“体委,你拿火柴的姿势错了,应该把火柴再放在倾斜一些。来应该这样……”
萧钟阳伸出两手想要去抓夏琴初的手,又在同一瞬间,他又把手缩回去了。
“那个,把火柴……再倾斜一些。”萧钟阳忽然支支吾吾地说。
整个教室只有他们两人站在实验桌旁。整个实验室空荡荡的。
夏琴初悄悄抬起头看看他,只见他的脸从额头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夏琴初又拿出一根火柴,把它尽可能的放倾斜。小火柴呀!可一定要点着啊,不然我的小心灵会承受不住的。
哧——冒出了一股浓重的灰烟。
“呼!”旁边的萧钟阳使劲吹了一口气,吹走了那股正在靠近夏琴初鼻子的灰烟。夏琴初被吓了一跳,本能地迅速转过脸看向他。
萧钟阳冲她傻乎乎地笑着:“有毒气体……”
火柴盒里只剩下一根火柴了,这根火柴的棒很短,只有正常火柴棒的一半长。萧钟阳把它拿出来,问:“敢划吗?”
夏琴初想都没想便说:“敢!”
“啧啧。”他发出一种赞叹的声音。
最后一根了,再划不着的话,太丢人了。
哧——一道亮晶晶的火星闪过——又灭了。
“啊!”夏琴初内心接近崩溃,把火柴盒重重地放下,抓起自己的实验手册就往外面走。
等等,老师说实验过后要有一个擦桌子、收拾实验台的步骤。不然会被扣分的——夏琴初转过身,只见萧钟阳拿着一块桌布,很仔细地把桌子擦了一遍,又认真地把桌布叠好放在原位置。
“我,我忘收拾了……”夏琴初说。
“嘿嘿。”他把桌布放好,抬起头笑了笑。
实验室明亮的灯光下,四目相对。周围的喧闹嘈杂全都化为乌有,外面只有漆黑的夜,与远处另外两栋教学楼亮着的灯。
萧钟阳的眼睛也很好看,没有颜莫阳的冷漠与淡然,更多的是细腻和温柔,带给人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安全感。
“体委,我们快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