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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再深呼吸。
梁柔听着安安的哭声,之前的怒气消散之后,是一种无力感。
面对孩子,尤其是教育,重不得,轻不得。心急生气的恨不能打一顿,但是心里也还有一个声音在,急不得,急不得。
“好吧,今先不上学,跟我回去。不过,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哭下去。”
谁家的孩子不上学,不上学要做什么?梁柔大脑真的是乱成了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带着安安从学校里出来,梁柔走在前面,安安跟在她身后。哭的时间长了,就算现在止住哭,也还是会一下下的打嗝。
走到校门口,六猴儿跑的最快,见到哭的脸都花了的安安,六猴儿都横起脸来,一副要为安安报仇雪恨的模样。
安安身边这些人,从聂焱开始往下,不管是六猴儿还是佣人,个顶个都是安安的维护者。
梁柔知道无力改变,就也不多了。只是跟六猴儿解释,安安不想上学,这会儿她带着回医院去。梁柔还没下班呢,只是请了假跑来看安安。至于聂焱那里,梁柔也让六猴儿别通知,要是被聂焱知道安安哭了这么一鼻子,不准要闹的多厉害呢。
六猴儿嘴上答应着。
他其实在梁柔赶来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给聂焱那边打过电话,只不过聂焱本人此时在开会,所以并没有接到电话。现在梁柔不让,六猴儿也就听从,不再打就是了。
梁柔跟安安一起回了中心医院,安安一直跟着梁柔,也不话。
母女俩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办公室,梁柔穿上衣服就去病房里转转。前面休息了两,好几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都需要她去再了解一下。至于安安,梁柔想要让安安冷静一下,更多的,她自己也需要冷静一下。
安安扭头看着梁柔不理她出去了,嘴巴一撇一撇的就又要哭。
景杉从梁柔接到学校电话就有些担心安安,此时看安安这幅可怜样子,就把安安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坐好,然后洗了毛巾来给安安擦擦脸。景杉是个很温和的人,话也慢吞吞的,“怎么哭成花猫了?安安不是最喜欢漂亮?”
安安红着眼睛瞅瞅景杉,哑着嗓子问,“漂亮医生奶奶呢?我好想她。”
安安对赵湘的感情很深,毕竟之前的两年,安安跟赵湘几乎是每都能见面的。到医院来,安安下意识的就问起赵湘。再者,安安知道赵湘对梁柔的震慑力,有赵湘在,梁柔就不会再发脾气。
奶嗓子问出这一句,就跟在景杉的胸口扎了一刀一个样。
景杉已经笑不出,他苦涩的:“你医生奶奶出国了,安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
安安很懂,“医生奶奶是治手去了吧。她一定能治好的。”完又哭哈哈的许愿,“快点回来才好,要不然我妈妈就要打我了。”
景杉眉头一挑,梁柔打人,他是绝不相信的。这医院里谁不知道梁柔是脾气最好的医生,见谁都是笑嘻嘻的模样。怎么唯独对安安,会动手?这不可能。景杉半蹲下身体,跟安安平视,很有耐心的问,“你妈妈为什么要打你啊?”
安安自己也知道做错了什么,一脸沮丧的:“我不想上学,妈妈生气了。”
从学到医院来的一路,梁柔都低气压不话,安安心里很清楚她挑战了妈妈的底线。也就一直垂着脑袋不话,她是真的不想上学。
讨厌学校!
非常讨厌。
景杉脸上都出现了惊讶的表情,不想上学?这四个字让景杉也惊了一下,要是安安现在十七八岁,出这话来,景杉大概还不会如此惊奇。可安安如今才六岁,六岁的孩子不上学,去干什么呢?
不上学是绝对不行的,但是孩子排斥学校,却也是不能忽略的问题。
景杉心念流转,想着跟梁柔谈谈。
梁柔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确定目前刚刚手术完的几个病人都情况稳定,之后才转了回来。再一次面对孩子,梁柔已经沉稳下来很多,她搬个椅子跟安安面对面坐下,很郑重却也没了之前怒气的跟安安沟通,“你不喜欢这个学校是为什么?”
安安拒绝回答,就一句,“就是不喜欢。”
梁柔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被安安这样的不合作气到,而是按自己的想法分析,“你班上的同学跟你都不熟对不对?”
安安抬起头望了眼梁柔,她已经明白,梁柔今是非要问出原因来的。家长的坚持,也会成为孩子坦白的毅力。
安安有带上来哭腔,“对!他们的话我都听不懂。”
梁柔微微松口气,她自己也想了很多为什么安安会那么排斥。想来想去,也只有沟通这一条最是关键。
孩子身处在一个完全无法融入的环境里,会觉得孤独,甚至会觉得害怕,这都是正常现象。
安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哭哭啼啼开始控诉,“那个老师话我也听不懂,同学一个又一个的站起来自己的名字,我不会!”安安其实是个自尊心很重的孩子,她一直长大谁都她聪明,从来没有今这样丢脸的经历。
她受不了。
梁柔心下一痛,伸手把孩子往怀里搂,自尊心受挫这种事情,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真的很难感同身受到那种痛苦。
觉得自己是最笨最傻的一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讥笑自己。
梁柔心疼的不行。
其实之前梁柔就有些担心安安会融不进所谓的上流圈子,现在看安安如此伤心,梁柔就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挫败感。
恨不能搂着女儿一起哭,梁柔就浅声问安安,“那要不咱们转个学校吧?”
转到普通的学校去,就是最一般的孩子,何必这么就进那样的环境。感受这样的差距,与惨烈的竞争。
没想到梁柔的话没有得到安安的回应,反倒是一直在旁的景杉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行!”
梁柔跟安安同时向左扭头,望向景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景杉目光坚毅,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又很不服气的样子,他言之凿凿,“为什么要转校?琪安别人能上,安安为什么不能上!他们那些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就比咱们安安强吗?我看不见得!都不过是酒囊饭袋,你就看看那个樊可馨的儿子,什么蠢东西。”
从来温和的景杉,竟然开口骂上了。
梁柔下意识的把安安抱紧了一点,景杉因为赵湘的事情,心里憋着郁气,此刻的景杉,更像是借题发挥在发泄情绪。
不过景杉失控的话也只了这一句,紧接着他就镇定下来,开始认真分析,“安安之前一直在华西市上幼儿园,现在她念学,不管是去哪一所学,都是要从头开始,一点点的交朋友,融入进去。难道下一个学校遇到问题,你也要给她转校?遇到困难,我们该想的是如何解决它,而不是逃避!梁柔,你这样做法要不得!”
梁柔略沉默。
景杉就冲着安安去了,盯着安安就问,“安安,你漂亮医生奶奶还有你妈妈都是这么厉害的医生,谁见了都夸奖。你难道不想跟她们一样?不好好学习,你将来就会跟那个叶黎昕一样,没有教养,你想那样吗?”
叶枭的儿子彻底成了反面教材。
但景杉的话好似也有些效果,安安一听会变成叶黎昕那样当然不愿意,立刻就摇头不要。从的教育还是占据了主导,安安不是个从根子上就叛逆的孩子。她想要做人人喜欢的乖宝宝,不想做人憎狗厌的讨厌鬼。
景杉继续给安安鼓劲,“这就对了!漂亮医生奶奶最常安安是最聪明的孩子,将来也会跟我们一样成为医生,安安要当最厉害的医生,就要好好学习才行。”
带着安安一路从京城到华西,安安跟医院的关系很深入。几乎安安接触到的唯一职场就是医院,安安看到过赵湘跟梁柔救死扶伤的模样,也亲眼看到过那些病人家属求着医生救救他们的亲人。
榜样的力量对孩子来,是无形的,却也是至关重要的。
安安一直被赵湘灌输长大之后也要做医生的想法,她早已经将做医生当成自己一定会做的事。根本就不是什么远大理想那种上纲上线的思绪,就是觉得漂亮医生奶奶在做医生,她妈妈也是医生,她理所当然也要当医生。
孩子很容易被鼓动起来,尤其是安安这种一直被人捧在手里的孩子,让她认输,显然不怎么可能。
梁柔却想的很实际,“可是那学校........”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时候大人会被心中的所谓大理想绑架,希望孩子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更或者觉得什么地方对孩子的未来有好处。但是生活并不是由这些大愿望组成的。真正要过日子的人是安安,在一个完全无法融入的环境里,安安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今可不就是例子,连一个早上都没有熬过去。
梁柔当然是盼着安安能优秀能干,但是自己的孩子,梁柔更怕安安受苦。在望女成凤与孩子平安喜乐之间,梁柔会选择让安安过的更快乐一点。
此时安安已经完全的倚靠在了梁柔怀里,乖巧的像个猫咪。
景杉从就是班长,大学又一直是学生会的干部,在教学方面,他比梁柔显得老辣很多。皱眉想了一下,就提议:“学校里每的课程,前一条都让老师跟你一下,提前给孩子做预习,教好。安安刚才提到的同学们都自己的名字,这应该是开学第一的自我介绍,要是早知道,就该提前在家里给安安都准备好,这样她就不会显得那么不合群。”
这倒是个办法,梁柔心里盘算着,有聂焱跟叶枭的关系在,她倒是可以跟老师走走后门,前一知道第二安安上课的具体内容,偷偷补课。
至于人际关系,景杉完全不担心安安,安安今去不适应,是因为被突如其来的陌生环境给吓傻了。一旦安安能找到证明自己的途径,建立自信,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万事开头难,之前没有学好的,肯定是要花别人双倍甚至三倍的功夫找回来。”景杉这话,梁柔是很认同的。安安前两年确实在教育上有些缺失,现在要往回找补,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服了梁柔,景杉又跟安安:“安安啊,你现在就算是转学校还是要跟新同学相处。再,你身上的这校服多漂亮,转学了就没有漂亮的裙子穿了。”
要琪安的校服,那绝对是临海市最好看的设计,没有之一。
安安低头捏着校服的裙摆,明显还有些犹豫。其实漂亮校服对她的诱惑力没有那么大,她虽然爱漂亮,但也不是为了裙子什么事情都会去做。安安已经有了基础的判断力,梁柔跟景杉的对话也没有避开她,她虽然有些词不明白意思,却能听懂一些。
安安转脸往梁柔怀里埋,她在梁柔的胸口闷闷的:“我是不是很丢脸?”
原来她心里惦记的是这个。
梁柔想着可能是自己之前的脾气没有控制好,所以才会让孩子有了这样的想法。安安现在已经知道什么是丢脸,的自尊心作祟。
拍着安安的脊背,梁柔自责自己的失控,充满歉疚的跟安安:“怎么会?安安一直都是妈妈的骄傲。在妈妈眼里,安安最棒。”
安安转头把脸露出来,很清脆的:“你骗人。”
梁柔有些无奈,却还是解释着,“没有骗人,安安这么乖。怎么会不好,今是妈妈没注意自己的脾气,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回头想,其实梁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看到失控痛哭的安安,她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真是懊恼。
梁柔道歉了,安安反倒没那么犹豫了,轻声:“我不喜欢家教。”
之前有过不好的经验,安安对家教这种职业并不喜欢,甚至排斥。
景杉立刻接话,“不用找家教,咱们医院这么多人,还教不了你一个学生吗?”
这么,也行。
梁柔心里很歉疚,把孩子丢给别人教育,显然是不负责任的事情。要教就自己上手,虽然梁柔工作很忙,很累,但是对安安,她不可能放手不管。
算是商量出了一个结果,梁柔松了一口气。
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
聂焱的电话来了,梁柔把安安放在办公室里跟景杉多聊一会儿,自己走出来在走廊上接电话。
梁柔想着安安的情绪刚平复下来,还是不要让她马上就跟聂焱通话的好,要不然又得哭了。
聂焱那边刚开完会,出来就听安安哭着被梁柔从学校里带离。可能是开会时的霸王语气还没有调整过来,劈头盖脸就骂,“怎么回事?工作不想要了就走!连个孩子都照看不好,能干什么?!”
聂焱的语气太过严肃,梁柔呆了一刹,没回答出来。
聂焱在那边却已经开始吩咐,听意思是要将安安现在都班主任给换人。
梁柔醒悟过来急忙劝,“不用不用,安安没什么大问题,你别兴师动众的。”
实话,安安的老师已经很不错了,遇上第一上课就哭闹不止的孩子。请家长显然是很正确的事,再者就是,梁柔亲眼看到过那些老师对安安对态度,都已经有些诚惶诚恐了,何必因为孩子的一点情绪,就闹的别人丢了工作。
这对安安来,并不是好事情。
聂焱却还是气不顺,言辞犀利的:“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了算。”
他的那个劲儿吧,还真是不像跟梁柔话。
像是在对待下属。
也许还是犯了错的下属。
梁柔真的心累,要是因为安安哭一场,就把一个老师给开除掉。那安安往后,就彻底不用回琪安去上学了。这样的孩子,谁敢教?这不跟来了个活祖宗一样的吗?
老师在学生面前还是要有一定的威严性,才能教的好。
梁柔有些着急,“聂焱,你怎么了啊?”
她是真不懂,聂焱这幅语气态度,是什么意思。
聂焱被梁柔这样有些哀求的一问,才像是想起他在面对的人是梁柔,而不是刚才会议中,给他找麻烦的那些人。
聂兆忠出国,聂子赫出事,现在聂焱在基海兆业独挑大梁,每遇到的棘手事,不是一般的多。
他没办法脾气好。
想起公司的事情,聂焱心浮气躁,随口:“好好好,你不处理就不处理。回头让安安去学校挑,看谁顺眼,就去哪个老师班上上课。”
这话的。
梁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安安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弄的跟总统一样,还真没听过谁家的学生是能挑选老师的,还看谁顺眼就选谁。
这是老师,不是别的什么。
梁柔跟聂焱无法沟通,关于孩子的教育,他们不可能在一个处境里。
刚好那边聂焱身边傅守一在话,梁柔就顺势挂了通话,让聂焱去忙。
在走廊占了几分钟,梁柔这才调整好心情转身回办公室。今病人不多,景杉已经把安安新发的书本都拿出来,抱着安安一页页的翻着看。听梁柔进来,还夸梁柔,“你这包书皮的技术可真是不错,安安今没有把这些书拿出来炫一下,挺可惜。”
安安摸摸书皮,与有荣焉的样子。
中午安安跟着梁柔在医院吃了饭,下午忙起来,梁柔跟景杉都有病人要接诊,反倒是杨子姗他们,纷纷跑来带着安安过去。安安早跟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混熟了,一帮护士,不忙的时候都来给安安上课,学的课本原本就是趣味性的,让一帮护士咿咿呀呀的讲出来,倒是笑闹成一团。
安安也不那么排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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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子谈进了聂焱的办公室。
“大哥。”
两年不见,聂子谈已经攻读完美国的课程回国。也许是离开聂家大宅那样寄人篱下的环境给了聂子谈完全不同的自由空,他吃胖了不少,体格看起来虽然比不上老美的壮硕,但比之以前那副豆芽菜的模样,确实改变很多。不仅是体型上的变化,还有的就是整个人的气息,从被聂子赫母子一路欺压的聂子谈就是个透明似的人物,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明媚了不少。
聂焱上上下下打量这个弟弟,结论是,“不错。”
确实不错,目光端正,人也长得很英俊,虽然身上缺少了聂焱有的那种霸气,但是斯斯文文的却也是另外的一种气质。
而且,聂子谈身上没有聂子赫身上的那种阴霾感。
聂焱拿出资料,从自己的办公桌上丢过去,“看看。”
聂焱的办公桌很大,就算聂焱已经丢了,可是这边的聂子谈也还是要躬腰去拿。打开文件夹,是一些工程的资料。
聂焱直言不讳的:“接下来公司在印度还有西班牙都要建电厂,你刚进公司,从最基础开始干,盯着工程走,取保保质保量。等建好,这两处地方就有你管理,经营、营收、维修,全部交给你。所以别想着建好了就能撂挑子,这事情你要一路盯下去。”
最初开始接触公司业务,当然也从最核心也最细节的地方入手。
技术、经营,电力公司这是基海兆业的基本盘,聂焱放手让聂子谈去做。
聂子谈根本没想到聂焱出手就让他掺合到电力公司这块业务中来,他还想着进公司,能分到一些边边角角,行政后勤一类的事情就算是谢谢地。
聂子谈有些激动,眼眶泛红。
他是聂家不受人重视的孩子,从到大都没有被人抬举过。当年聂焱曾鼓励他好好出国读书,他听话,用最短的时间去攻读了哈佛商学院的学位。如今回国,聂焱又二话不的让他进公司,给他事情让他去做。
对于聂子谈这样的可怜来,聂焱对他有再造之恩。
聂焱给了事情出去,半晌没听到回音,还以为聂子焱不满,他其实给出去的权利不多,甚至可以是没有给出任何核心的权利。让聂子谈去建厂,之后管理,这不过是中层干部会做的事情。只是聂焱目前对聂子谈实在了解不多,能力如何,最关键是品行如何,他都要再看看。
“不满意?”聂焱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冷意。
聂子谈急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就是感动,大哥,你对我太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聂子赫那样的人接触多了,现在看聂子谈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聂焱反倒觉得有些不适应,甚至觉得有些假。
聂焱并没有回应聂子谈到激动,只是挥手:“好好做事,的多不如做的好。”
聂子谈大幅度地点头,“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聂子谈一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踌躇满志的模样离开了聂焱的办公室。
聂焱头往后一扬,没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揉了揉太阳穴。聂子赫出事,在公司里还是形成了流言,之前联侨集团的人一直都跟聂焱不对付,因为聂子赫出事,联侨集团更是如惊弓之鸟,全力反击。
聂焱新决策的几个投资案,都被人背后使绊子。
这是一个问题,再来就是集团现在都人心,聂兆忠的威望绝对是至高无上的。聂焱想要取而代之,就也要笼络人心。但是聂子赫一出事,现在谁不聂焱是心狠手辣能除掉亲兄弟的人。公司很多有才能的人,因为对聂焱的惧怕,缩起头来不愿意给聂焱卖命。
聂焱想要聚拢人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他要重用聂子谈,要让尹雅进到基海兆业来,一定要创造出他聂焱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的形象。要不然,谁愿意为了聂焱去工作,谁不怕一个能对兄弟下狠手的人。
表面功夫是逃不掉的。
聂子谈还好,聂兆忠的亲儿子,跟聂焱也有逃避不开的血缘关系。再者就是聂子谈出生的日子很好,当时聂焱的母亲已经死了,艾华母子也已经进入聂家。聂子谈的出现,等于狠狠地扇了艾华一个耳光。
以彼之道桓之彼身。
虽然聂子谈是来路不明的孩子,也是聂兆忠在外风流的结果,但是因为前面有艾华母子分散敌意。反倒让聂子谈对聂焱来并没有什么威胁性,甚至聂焱对聂子谈一直还算态度不错。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艾华母子恨聂子谈的出现,聂焱反倒不排斥这个弟弟。
聂子谈拿到公司一部分的业务,聂焱很放心。反倒是尹雅,让聂焱伤脑筋,真的起来,尹雅可比聂子赫难对付,野心足、手段多,最关键的是,尹雅比聂子赫善于隐忍。
放这么个女人在公司,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聂焱心里当然是不舒坦的。然而,现在的形势如此,若不善待尹雅,作出对聂子赫留下的妻子儿子很照顾的模样,那么聂焱的形象,就会崩塌。
让员工为了一个他们喜欢的总裁工作,跟让员工为了一个令他们害怕的总裁工作,差别很大。
要知道如今早已经是创新者的下,基海兆业旗下这么多人,心往一处使才能稳步前行,绝不能出现暴君之类的人物,否则集团的向心力就毁了。
聂焱现在要做的是怀柔政策。
难呐!
聂焱真头疼,对联侨集团,对尹雅,甚至对集团内的谣言,聂焱都不能使用铁腕政策,反而要包容,要做的更多。
否则就是声望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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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柔下班后,带着安安又回了一趟学校。老师是梁柔电话预约好的,安安扭扭捏捏,梁柔就让安安在车里,跟六猴儿玩一会儿。自己去了老师的办公室。
安安的班主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老师。
看起来经验很丰富。不过身在琪安这样的环境里,老师们都是很敏锐的,知道安安的身份不一般,梁柔到的时候,班主任对着梁柔就好一通道歉。
这事情.......
梁柔很接受不了。
让老师为了孩子的脾气道歉,这是没有道理的事。
梁柔满怀歉意的跟老师解释,安安的情况,也安安在学习方面,可能跟琪安原本的学生有些差距。
安安的班主任没想到梁柔会这些话,要知道在琪安无论是幼儿园还是初中、高中,家长基本都是眼高于顶的,很少会遇上如梁柔这种冷静的分析孩子问题,并且跟老师交心的。
其他的家长多在比,比谁家的孩子优秀,暗暗较劲儿,却从不宣之于口。
有了梁柔这样的态度,班主任也就很认真的跟梁柔一起研究安安这样的情况,怎么样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商量之后,发现景杉的方法很可行。
就是老师提前一条告诉家长次日上课的具体课程,就算是提问,都要告知,让安安有个准备。
算是开后门,也算是开灶。
“目前让安安跟的上其他同学的节奏,是重中之重。”
孩子只有融入进来,不排斥这样的学习环境,之后才能再去要求学的好与不好的问题。
若是彻底将自己孤立于这个学习的氛围之外,安安恐怕很难继续下去。
梁柔对老师的配合很感谢,虽然明白有聂焱跟叶枭在她身后,老师很难不支持。但是态度是个因人而异的东西,有人服从,并不是因为她乐意,而只是为了老师这个饭碗不得不妥协。
但是安安的班主任没有,她很认真负责,也对梁柔的想法很支持。
安安的班主任打问了一圈,把第二要上的课都给梁柔了一遍。甚至连老师的备课本都找出来给梁柔拍照,让梁柔回家能提前给安安预习。
于是,当晚聂焱很晚回到家,就听到安安站在窗口对着院子在大声的朗读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