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当空,在微弱路灯下,凉风轻拂过,一位身穿蓝色的单薄衣裳,黑色牛仔裤,面容憔悴的男子,有二十七八岁,但仔细一瞧却显得像四五十岁那般,独自一人在道路旁行走。
“一人我饮酒醉,醉把那佳人…”铃声响了十几秒,萧河接电话“谁呀”
“小子,限你今天快把房租交了,不然就滚……”一位声音粗矿的中年咒骂道:
萧河放下手机,任由电话中骂声不断。
摊坐在路边,点上一根绝望“烟”,然后仰望夜空,除了一轮暗月,夜空一片漆黑。
回想这么些年活着还不如一条狗,现在就连房租都交不起……
滴滴滴,道路上行驶过一辆红色小汽车,车上一个小男孩透过车窗注视着萧河,也许是内心有些同情。
“爸爸你看那有个人,车上的男孩的父亲随意地看了一眼”。
一脸不耐烦说:管他干嘛!你不努力学习,长大了也会变成那样。
红色小车一晃而过,刹那间萧河心里五味杂粮,很想站起身骂过去,但看了看如今自己,感觉真的可笑。
萧河继续起身沿着路边走着,铃声又响起“一人我饮酒醉,醉……”,此时萧河接电话,心想又是那房东的电话,大声骂道:你他妈烦不,老子没钱。
突然,电话的一头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何儿”怎么啦?是你那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妈,我没事,我刚才跟朋友闹着玩呢,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孩子啊,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啦!你准备啥时候回家啊?我跟你爸今年农作物大丰收,还养了一头猪和几只鸡,等你回家来过年呢。
刚说完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很强的咳嗽声。
妈,你怎么了?怎么咳嗽的那么厉害啊?
没事,妈染了一点风寒,过几天就好了,别担心,我刚跟你说的事,你啥时候回来啊?我跟你爸都挺想你的
萧河沉思了一会儿,心想:“好像自己已经两年没回去了,每次妈妈打电话来,每次我都答应着回去,但每次我总找各种不回去的借口,总害怕回去看见父母,自己那么没出息,在外欠了一屁股债”
但听着母亲苍老的声音,萧河的心里万分沉痛:妈,我答应你,今年一定回家过年,还有我想吃小时候的猪脚炖萝卜。
隔着那么远的通话,此时,母亲高兴的泪水一直流淌着,“儿子终于要回来了”。
萧河此时的眼中,那再也封不住的泪水,一直往下流。
从大学毕业,就外出打工上班,原本以为自己能闯出一番天地,的对于生活曲折坎坷,,自己都是一笑而过,而如今的自己,却哭得像个孩子。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自己,说道::妈就这样,我先挂了,我这边还有生意要谈呢,晚些我再给你打电话。
依旧是清冷的路旁,依旧微弱的灯光下。
此时的萧河,再也不想管什么了,只想快点筹到买机票的钱,回去开开心心与父母过年,但此时的自己,却是身无分文。
萧河拨通了老板电话,电话的另一头是一个满身肥膘,带大金项链大手镯200斤的大胖男,“谁啊?这么晚打电话?”
那个程总啊,我是你手下的员工萧何啊,这不是快过年,你看我那两个月的工资是不是……
没等萧河说完。
什么萧河?什么工资?我这边有点吵,先挂了。
唉唉陈总,你先别挂,我还有……
去你妈的死肥膘,此时,萧河破口大骂,气得直踹脚。
此时,萧何又拨通了另一位老板的电话,那个张总啊,我想…
还没开口说话,电话的挂断声已经先传出。
萧河盯着手机,默默的说到: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这些人没一个有良心的
此时萧河似乎又想起了另一位人,那是带他来这个城市的一个朋友。
电话又再一次被拨通:洪哥,我是小河。
哦,小何啊!找哥什么事啊?
洪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这不是快过年了,我想给爸妈买点礼品那啥的。
小河,你不是已经找到班上了吗?怎么会没钱呢?
别说了,哥,那几个老板都不给钱,把工资一拖再拖,我这也没有办法了。
哥,你看你手头现在宽裕吗?能不能?
洪哥:兄弟,你也是知道我的,不是哥不帮你,我钱全在媳妇那,我得找他问问,回头再说。
要不哥你先借我买机票的钱,回头我再还…
还没说完,电话又挂了。
唉,潇河低头叹了一口气。
萧河依旧默默的沿着街灯下走,内心无比沉痛,挺不是滋味的。
想着自己年老的父亲和母亲,再想着自己当初来到这个陌生
大城市,心高气昂决定要闯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到现在的一无所获,萧河内心非常的心酸。
现在就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总不至于开口向父母要吧在这一刻,自己前所未有的孤独一下子涌上心头。
刚走到一个十字交叉路口,右侧道路的一束白光突然照进了萧河的眼睛,紧接着是大卡车师傅的大声吆喝“快闪开”
那一刻的时间很短,但对萧河来说,那是真的很长,他可以想起很多事
即将面临死亡的自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自己大学时喜欢的人,想到了被老板欺负,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
还想到了自己答应父母的要回去陪父母过年
“他幻想这一刻能出现在餐桌前,看见父亲母亲高兴的样子,妈妈为自己夹着菜,爸爸询问自己的工作”。
而不是在这里……
尽管以前很多次都想着类似的情景出现,但没想到自己这次会那么彻底。
大卡车司机下车查看情况,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好像是看出来很可怕的情景。
他用颤颤巍巍的手的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和120。
不到一会儿就警车和救护车相继到达现场,接着是新闻媒体,周围都牵上了警戒线,但还是有很多人都围观上来。
现场的氛围很紧张,只见车轮上全是血迹,一块白布已经有半边被血染得通红,盖在了大车前面的一块地上
都知道布下面是什么。
在场的人,有的可怜他,有的却只是在旁边看热闹,有的问为什么不先拯救。
在场的人群中,有些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好像看见头都已经被,被车轮压碎”。
有些记者还不顾警察的阻挠,冲着上去拍照。
快走,快走,在这瞎聊什么呢?一位警官大声呵斥说道:
公路旁的大灯照了半晚上,工作人员也忙活了大半晚上,天接近凌晨时,现场的人员才离开完。
萧河在迷迷糊糊中,看见了,前面有两人,自己的双手被铁链锁着,周围是昏暗的场景。
这怎么回事?我不是记得,我已经
前面一人说到:对,你已经死了
没等萧河反应过来:两人的面容展现在了萧何眼前
一人是牛头人身,一人是马头人身。
萧河下意识的害怕后退,他很想骗自己,这不是真的,这是在做梦,我马上就能醒来
马面说道: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我们都知道,你不可能醒了,你已经死了。
萧河神情恍惚,非常的害怕,道:不,你们骗我,我一定是在做梦,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此时,萧何满脸大汗,他想往回跑,但发现自己的脚根本动不了。
牛头看了一眼萧河,回头对马面说:这家伙不会被我俩吓傻了吧?
马面点头道:我看像。
牛头向前拉了一下铁链,走了,小鬼,快点,别耽误大家时间,早到早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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