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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势不可挡的八旗军】
“崇祯”本来想听鳌拜的安排,先罢免了他,让东林党的人去监军,但是命令还没来得及下,边关就传来了消息,朝鲜回来的八旗军没有进行修整,集合出动了。飞速
秋收早已结束,皇太极留大贝勒代善守城,以狩猎为名,与二贝勒阿敏、三大贝勒莽古尔泰率五万大军,出沈阳城,渡辽河,奔彰武,直入***。并约***已经结盟的各部于十二月二日会于喀喇沁部,开始了颇具冒险的避实就虚的征明之战。
最近草原的气候很怪,早上晴空万里,不大功夫竟阴云密布,风雪交加。尤其是脚下的路,看着是冻得硬邦邦的,人踩上去没事,可马匹、车辆一上去,一下便陷得老深,下面是淤泥,陷进去的马和车辆根本就出不来,只好眼睁睁地弃之,损失了战马的将士心疼得要命。
从沈阳城出发时,莽古尔泰还雄心勃勃,越往前行越不对劲,他开始发脾气了:“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就是打了胜仗,又怎么往回运东西?”
皇太极皱眉道:“这几天刚好天气不好,所以才这样,等回来的时候,路不会这么难走了。”
莽古尔泰道:“大汗,咱们带的粮草可有限啊,只要十天半个月就得用的差不多了,到那时就得从沈阳往中原运,五万大军一个人一天吃两斤,就是十万斤,还有草料呢?咱们打了胜仗还好说,万一打败了,抢不到粮食,我们可就没退路了。”
皇太极一听他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
阿敏也动气道:“胡说八道,你身为贝勒,怎么说出这种话?”
莽古尔泰也觉得自己失言了,挠头苦笑道:“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吗?”
他贵为四大贝勒,身份特殊,皇太极虽然心里气恼,但也不好说他。
下午的时候,八旗军到达了约定地点,***各部已如期而至。
皇太极立即命人就地扎营。
喀喇沁部各大贝勒进了王帐,纷纷跪拜道:“臣等叩见汗王,我等奉汗王之命前来会合。”
皇太极一看他们,立即来了底气,微笑道:“众位请起,旅途劳顿,辛苦了。”
“汗王辛苦。”喀喇沁一位叫巴朗的贝勒道:“汗王这一路不好走吧?”
皇太极笑道:“天气是差了点,但是没什么大碍。再向前走两天,就可抵喜峰口。本汗早已探明,这一带长城多年失修,且关小兵少,有的地方已经坍塌,正是我军进击的最佳之处,待我们一起杀入关内。”
十二月五日,联合***后七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抵达长城脚下,皇太极与众贝勒站在一高处遥望长城,其烽火台清晰可见,许多地方确已坍塌,众人无不兴奋异常,纷纷赞道:“汗王用兵如神,诸葛再世,亦不如也。”
孙承宗早把喜峰口的守军撤走了大半,剩下的也不是精兵强将。皇太极率领的军队轻易突破喜峰口,包括以西的几个关隘大安口、龙井关、马兰峪等地。
八旗兵在距离遵化二十里外扎营。王帐中,皇太极坐于中间,右边是阿敏,左边是莽古尔泰,众贝勒众将士分列两侧,皇太极神『色』极其庄重:“明军杀了我们先祖,欺负我们久矣。或无端挑起边衅,或借故封闭马市,几次想至我们族人于死地。先汗不得已而兴兵,至今已三十余年矣。如今金国地阔千里,兵强马壮,***诸部与吾同心。此次入关,并非要灭了大明,意图为打残他们。所以入关后不攻城掠地,在于撼摇南朝之民心,明日一早,发兵遵化。”
打了几仗后,原本还说些衰话的莽古尔泰也信心百倍了,道:“这里比起宁远,山海关,简直像柿子一样软,要从这里进攻,大明早就完了吧?”
众人哄然而笑。
五日后,鳌拜正在宫里和崇祯、姚欣妍一起玩他发明的纸牌斗地主。
宫里太监急着回报:“皇上,内阁首辅李大人、兵部尚书王大人求见。”
“崇祯”他吩咐道:“传他们进来。”
李标尚且有几分沉稳,兵部尚书王洽则是脸『色』惊慌,见到“崇祯”后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陛下,遵化告急,女真人皇太极率兵绕过山海关,从迁西一带的龙井关、大安口处破关而入,连克数城,已经围困了遵化。”
“崇祯”轻道:“你说什么,奴酋围困了遵化?”
王洽紧张道:“是,皇上……”
鳌拜微笑道:“那孙承宗大人怎么样?”
王洽见鳌拜听到这种消息还能笑的出来,心里气愤无比,无奈他深受皇帝恩宠,权势滔天,只能恭敬的回应道:“回黄大人,孙大人还没撤,士兵们也都在孙大人的要求下死守遵化。”
“崇祯”轻道:“那就没事了。让他们攻去吧。”
王洽一呆,我擦这是怎么了?遵化万一有失,将危及京师,难道皇上是八旗军的内应?皇上当然不可能是内应,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王洽糊涂了。
李标轻道:“黄太傅,你不给王大人说说自己的计划吗?我也很好奇你和孙大人到底商量了什么计策?为什么连遵化都不防?现在孙大人不是在那里吗?”
鳌拜笑道:“不急。八旗军会围点打援。不让他们打援得逞就行了,至于计策吗,还是那句话,说出来就不灵了。”
尽管皇太极认为关内明军不堪一击,但对攻打遵化仍然不敢轻视,因为遵化城的坚固程度非同小可。而且,孙承宗也在这里。
明中央所辖地区叫顺天府,顺天府下设五个州,五州下辖二十二个县,遵化为县,归属蓟州,是顺天府辖区,为京畿重地,城池规模比起一般的县自然要气派得多,尤其是万历九年,蓟镇总兵官大将戚继光大规模修葺长城,将遵化城加高至三丈六,比起辽阳城来高出了六尺,城高而阔,为蓟州第一重镇。
七万大军将遵化城困了五天,劝降信送进去了好几封,孙承宗驳斥皇太极背信弃义,坚决不降。好消息是,他们释放战俘的策略成功了,孙承宗派人把人接进了城,其中也混杂了一些女真『奸』细。
不过这些人没有户籍,孙承宗未必就查不出来,皇太极很头疼,心想千万不要像之前守锦州的赵率教一样啊,这样的城想攻下来可难了。只要攻下了遵化,前方就畅通无阻,他们有办法直接绕到北京去,明军就算想阻拦,也只能选择野战。
皇太极特意绕城查看了一圈,仔细观察着城墙的表面状况,看看有没有文章可作。回到大帐,破城之策已成竹在胸,他唤来了贴身护卫宜博诺比。
皇太极正『色』道:“宜博诺比,你跟了我十多年了,本汗知你忠心耿耿,但你不能总是个护卫,凭你的武艺,完全可以混出个前程来,本汗今天交给你一个任务,要你带五个人潜入城中,你可有这份胆量?”
宜博诺比练了铁布衫,武艺高强,在女真人中排得上号。他跪地道:“奴才追随汗王出生入死,天不怕,地不怕,汗王尽管吩咐。”
皇太极点头赞许:“好样的,本汗今天绕城一周,发现西面有一段城墙残破不堪,可攀援而上。朕命你率五个人晚上行动,在城中,我们的内应如果没有被发现,今晚他们会在城中放火,到时我们一见火起,便立即攻城,里应外合,当然这样未必可破城,所以我要交给你一个危险的任务,带人去刺杀孙承宗。你是少数见过他的人……”
说到这里,皇太极顿了顿,刺杀大明的老将孙承宗谈何容易?就算成功,也很难活着回来。这功劳虽然大,但却是去当死士。
宜博诺比坚定道:“请大汗放心,爬城墙不在话下,但奴才要是被城上的明军发现怎么办?”
“你放心,本汗自有主张。”
晚上,皇太极让亲兵去请莽古尔泰和阿敏,说是要喝两杯。
两人进了大帐,皇太极笑道:“最近我们打了多场胜仗,理当庆贺庆贺,请二位哥哥小酌几杯,如何?”
莽古尔泰道:“那敢情好,来吧。”
阿敏没心思喝酒,道:“我们现在不攻城吗?”
皇太极道:“攻,但也不需要我们,一会儿就知道了。”
三人喝了几杯,有士兵回报道:“启禀汗王。城内起火了。他们成功了。”
莽古尔泰站了起来,想出去看看,皇太极笑道:“回来喝酒。看什么?”
莽古尔泰道:“大汗,你这是又演的哪一出?”
“二位兄长,忘了小时候父汗给吾等讲的狼来了的故事了吗?本汗今天要试用之,这叫兵不厌诈。传令,进攻东门。”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禁大笑。
前几天,皇太极派人每天夜里都要喊攻城喊上几百遍,但是又不真攻,这会儿守军早就听烦了,这次八旗军真的进攻了,他们也没提起精神。
皇太极命人进攻东门,是为了把明军注意力吸引到东门去,然后宜博诺比等几位高手可以从西面城墙攀墙而上,潜入城中,刺杀孙承宗。
“汗王用兵神出鬼没,此吾八旗将士之福也。”阿敏赞叹道。
皇太极道:“硬攻硬拼,伤亡过重,本汗不忍见锦州惨剧重演也。”
大火腾空而起,城中大『乱』。东边开始攻城了,明军也傻了眼,还以为是光喊不动呢,没想到这次是真格的。
巡抚王元雅连连叫苦,他知道混进『奸』细了。而且人数还不少,接收降兵真是大大的失策。不禁心中暗骂,孙承宗简直就是头猪,来这里就是添『乱』的。他此时也没有功夫清查此事,赶紧命人救火,要是波及到火『药』局,再烧上城楼,就全完了。他亲赴现场,指挥救火。并调城中大量兵力死守东门,以防有失。
各门留下的人已经不多了。宜博诺比等人非常顺利地爬上了城头,潜入了遵化。
而皇太极和三大贝勒也从南面开始了真正的攻城。城下三十余门大将军炮齐鸣,这些炮手都是辽东明军降卒,一个个手段十分厉害。顷刻间,城头上血肉横飞,守城士卒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八旗将士有的坐在盾车上,有的扛着云梯,在三丈宽的护城河上很快架起了浮桥,过了浮桥,将云梯搭上了城头。
女真人为了提高攻城本领,造了新的云梯,长而粗壮,云梯头是带锯齿的钩牙,搭到城头上后,往后使劲一拽,便紧紧将城头的墙砖勾住,墙砖老化的可勾进寸许,很难将其掀翻。金兵们左手执大盾牌,护着头顶,嘴中叼着刀,右手抓着云梯,冒死登城。城上士兵凭着居高临下,滚木、檑石、火铳、弓箭等齐发。金兵的盾牌虽大,但毕竟遮不住全身,城上士兵从旁斜『射』。弓箭、火铳『射』到大腿上,顶上的滚木再一砸,便被砸下云梯。八旗兵一批又一批的摔下去,不到一刻功夫,下面已堆满了死伤的金兵。皇太极再令放炮,于是,又是一阵轰鸣。烟火中,已经有人攻上了城头。十个、二十个,随之而上,南城头眼看被突破了。
另一边,在巡抚府外,宜博诺比等人潜伏在黑暗的角落里。他是护卫,很清楚重要人物的行动方式,八旗军这样攻城,只要孙承宗听到了汇报,不可能还沉得住气。他有两个选择,一是亲自去督战,提高士兵的士气。二是在八旗军薄弱的地方进行突围。
不一会儿。宜博诺比看到几名明军护卫着一个老将出了府,并备好了战马准备离开。宜博诺比一眼就认出那个长须老头就是孙承宗,他出门很匆忙,连头盔也没有带,听汉人的语言,好像是让他悄悄离城。
明军有名的将领也不过如此啊,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不管是护卫还是将军,都是那么业余。宜博诺比心里鄙视着孙承宗,在暗处弯弓搭箭,瞄准了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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