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体术室一直练到体育馆闭馆后才离开。
这一下午的训练让二人对体术感触颇深。
走在路上,李海阔问道:“血种是什么啊?赵明煜的叫什么天罡赤阳,你的呢?”
张允笙双臂抱在头后,摇头笑道:“要知道血种是什么,起码要达到七大分水岭的第一关隘,显形。”
只有血脉彻底显形之后,才能得知血种的类别以及雅称。
所谓雅称需要两个部分组成,前缀为家族血脉,后缀才是血种。不过血种的雅称一般都是血脉者自己起的,并不记录在案,往往要靠血脉者一场一场战斗把名声打出来。
就像张翊的,翎刹绝舞。
正是她在跨城大赛中被解说赞扬成,“高速移动中的舞者”,才有的后缀。
而张家的血脉前缀就是翎刹。
李海阔望着漫漫星空,也开始期待自己所拥有的血种,该起什么样的后缀。
回到宿舍后,李海阔先是拨通了大伯李沉的电话。
“喂,小海你说。”
另一边大伯的声音随着电话接通响起。
李海阔询问道:“大伯,收购葛家的事怎么样了?……什么高家?”
从李沉口中得知。
就在李家组织收购葛家的时候,高家抄了李家的底,先是安排人手在李家主要的夜店、酒吧里闹事。
高粱安排的都是血脉者,李家根本打不过,打不过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店砸了。
不到一晚,李家几个主要商户相继闭店。
李海阔面色凝重,思忖之间。
李沉安慰的声音响起。
“小海,你别太担心。李家还有供你上学的资本,放心把学上完。”
按理说上一次高粱对李家出手,只是为了谋害赵明煜,那么这一次出手又是为什么?因为自己在擂台上赢了他?还是因为……
李海阔想到卞兴伟的身影,会不会是他的运作手段呢?
李海阔随便应了李沉一句,挂断电话。
他抬起头,正好看到刚打完电话,一脸阴沉的张允笙。
“你没事吧?”
张允笙表情阴郁,那张白皙的脸此刻仿佛黑了下来。
他看着李海阔,问道:“高家为什么参与到王家的计划里去?现在张家所有人都要被逼死了!”
“什么?”
高家也对张家出手了?
李海阔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他的心底已经默默将罪魁祸首定在了卞兴伟头上。
“兄弟,我们总会有……”
办法二字还没说出口,李海阔身侧,正对门口的方向,四分五裂的红木门化作根根尖刺向他飞袭而来。
透过红木门缝隙,能看到一张面部凹缺的死人脸。
红木门碎片的飞速太快了,快到难以用肉眼捕捉,快到视线里只能看到红色的小块残影。
李海阔感知敏锐,在门被破坏的声音响起时,就已经后撤躲避,但胳膊上还是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啊!”
李海阔顾不上胳膊的伤口,循声看去。
寝室内一个室友来不及躲避,被红木门碎片扎的浑身是洞,他死不瞑目的倒在最内侧的墙边,周身的墙壁已然染满鲜血。
砰!
那冰冷的死人脸一拳将门锁打破,接着从外面一脚把门踹开。
凹缺面部下,还能看到那张已经扭曲的贼眉鼠眼。
“死了都不消停?”李海阔忍痛从胳膊上把细小的木门碎片拔下,他咬着牙,怒视李申奥。
死人面无表情,他整个身子都散发着死后的尸体味,全身上下都是冷青色,应该是死后被低温冰冻产生的颜色。
他手中动作虽然很慢,但脚步却敏捷的很。
只听崩崩崩三声,李申奥飞奔而来,拳头冲向李海阔面门,似要报前几日的一拳之仇。
原本瘫坐在床上张允笙也在听到异响后绷直身子,看到死人脸出现的一瞬间,他也跟着动了。
“李海阔,别发愣了!”
张允笙一脚踩上李申奥的头部,然后用两臂死死勒住凹缺的死人头,妄图让他停下脚步。
可惜,就算死人脸被勒歪看向别的角度,他的拳头和脚步依旧不停。
李海阔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角的位置退无可退,他用后背撑着墙,然后双脚登起,踹进李申奥腹部。
死人的肉感就是不同,李海阔的两只脚好似陷入泥潭,不论怎么用力都踹不开李申奥。
而那张死人脸越离自己越来越近。
拳头,也在此时招呼了上来。
慢悠悠的拳头看上去绵绵无力,当李海阔用手去接时,才知道什么叫巨力。
那双拳如压缩机,只会执行命令,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
磅礴的压力犹如一只巨锤,砸在李海阔手上,血肉模糊。
李海阔靠着墙,双脚踹入李申奥腹部,而他的双手也被李申奥双拳死死压住。
在这种情况下,死人脸与自己的距离还在拉近,恐怕要不了多久,李申奥那张冰冷凹缺的脸就要近距离贴在自己脸上了。
李海阔惊恐大喊:“怎么办?”
使尽全力想把李申奥头拔掉的张允笙,踩在李申奥背上,也很焦急,“他们已经去喊安保部和学生会的人了,你再撑一会!”
此刻,离死人脸近距离接触还有三十厘米!
李海阔挣扎着想把双腿拔出,从空隙中逃走,可他做不到。那双腿死死陷在李申奥身体里,反而每次剧烈挣扎,“泥潭”般的死人身体就会更紧几分。
李海阔的手也抽不出来。
那双压缩机般的拳头死死压在手掌上,不多时,已经能够听到骨头开裂的清澈响声了。
李海阔喘着粗气,期待着时间能够慢点。
但可惜,死人脸移动的速度不会因为他的祈祷而缓慢下来。
渐渐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张散发着冷气的凹缺死人脸即将贴在李海阔脸上。
就在此时,期盼的救星终于到来!
张允笙转头望去,大失所望。
这几个救星竟然是歪瓜裂枣的经都七子。
想靠他们救人,还不如等死。
而此时,死人脸也盖在了李海阔的脸上。
窒息感涌了上来。
李申奥的死人脸像是一大片泥潭,越挣扎就陷的越深,不断吞噬着李海阔仅存的意识,将他向黑暗深处拖拽。
这种无力的窒息感充斥在李海阔的脑海里一直回荡。
短暂之后,窒息感化为缺氧,开始蚕食李海阔清明的意识。
眼前的一切,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