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徐楠注意到他和店员聊了好一会儿,以为他看上哪件衣服,凑过来知会店员:“我朋友选的款一起划到我账单里。”舒隽心里的未知问题露出一角答案,他很着急,没和徐楠多解释:“你先选,我有点事情。”说完示意店员带他去服务台。很快查询到结果,那身西装定制客户的信息和价格没有透露,只告诉了舒隽大概的定制时间。大约在三个月以前。听到这个结果,舒隽觉得荒谬又不可思议。三个月之前,他才刚刚搬到厉源家里一个月而已,厉源就跑来这里为他和自己定制了情侣西装?这个答案过于离谱,舒隽没法接受:“有修改过尺寸吗?或者改过刺绣字母?”也许是他想定给他的白月光,没有送出去,然后改了尺寸和字母以后转送给自己。但店员的回答否订了他的猜想:“没有改过尺寸和字母。”舒隽失神回到徐楠旁边。他觉得自己没有找到答案,而是拉扯出一道更深的谜题。徐楠被店员领去选面料和配饰,并不在。舒隽一个人坐在贵宾区的沙发上出神,拇指无意间碰到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转头看向店员:“请问za珠宝在几层?”店员思索了一会儿:“在同层f区,先生出门右转。”“告诉我朋友,我一会儿回来。”舒隽按照店员指的方向,顺利找到za珠宝。查到的时间更加离谱,在去年时厉源就定了这对戒指。厉源在他们还不认识的时候,就来这里定制了一对刻有他们彼此名字缩写的婚戒。舒隽没绷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这tm的太离谱了!走出za的门,舒隽点开智脑,拨通厉源的号码。但提示用户暂时关闭通讯服务。舒隽想起来,厉源早晨给自己发过消息,他现在在去往外星的飞船里,这段时间没法联系自己。时间推移,舒隽想要问清真相的想法却一直没变。转眼到了新年假期结束,到了厉源离开的第十天。舒隽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厉源的号码拨出去。但提示依旧没变,用户暂时关闭通讯服务。这么多天,舒隽会时不时地拨打他的号码,这样的提示他已经听习惯了。没关系,他还可以下班回来再打。假期上班地第一天,工作很清闲,准时准点的下班回家。舒隽把打包回来的晚餐放到餐桌上,环视四周。刚搬进来的时候,因为陌生,舒隽时常会打量这里,那时候他觉得这幢房子真的很大,又宽敞。现在熟悉了,再打量,房子还是那么大,但他却没觉得宽敞。空。到处都空落落的。舒隽没有急着打开外卖,而是打开冰箱,拿出里边最后一瓶水。看吧,他就说自己感觉没错。到处都是空的,冰箱也空荡荡的,最后一瓶水也被他拿出来了。什么都没有了,这是厉源离开的第十天。舒隽望着空空的冰箱出神。之前冰箱里塞满了水果零食小点心什么的。舒隽自己根本吃不完,都坏掉了,舒隽每天丢一些,每天丢一些,也就十天而已,就空了。舒隽拿着水坐到餐桌前,拧开喝了口,还是没拆开外卖,而是点开智脑。找到了厉源的号码。盯着号码下长长的呼出记录,感到不可思议,自己有打过这么多次吗?舒隽叹了口气,今天还要再打一次。号码拨出,音频抖了一下,随即传来机械的电子女声:“用户暂停通讯业务,请稍候再拨。”舒隽看了看时间,自己记得没错,这已经是厉源走的第十天了,他明明说七天就可以抵达的。舒隽不信邪,又连续拨了几遍,依旧无法接通。之前的几天舒隽是不急的,但今天,尤其是刚刚还打不通厉源的号码,他突然开始变得着急。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听到厉源的声音。他要知道答案,现在就要。他固执的一遍连着一遍拨出厉源号码,但每次一次得到的都是冰冷的电子音回复。舒隽耐心逐渐被磨没,他心乱得反常。他仰头大口地喝下半瓶水,烦躁地丢在一旁,然后找出徐寻月的号码,半点没犹豫,点了拨出。通话很快被接通,但是那边嘈杂又混乱,各种监视播报的声音混在一起,他甚至听不清徐寻月的声音。他只能重复着自己的话:“徐叔叔,我找不到厉源,我联系不到他。”终于,徐寻月那边安静下来:“隽隽,你别急,我们正在全力搜寻联系。”徐寻月嗓子哑得舒隽快听不出来的声音来了:“徐叔叔你的嗓子哑了,还有为什么是搜寻?”问出这句话时,舒隽的心就已经沉了一半,失踪才需要搜寻。电话那端的徐寻月似乎是哽咽了一下,半天才回话:“隽隽,特别组的飞船失联,我和你厉叔叔现在脱不开身,我叫楠楠去陪你。”舒隽下意识地看向窗外的天空。天已经黑了,墨色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到一丝光亮:“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他顿了顿:“会找到他的是吗?”“我和你厉叔叔会尽力的。”“徐叔叔,再见。”关掉智脑,舒隽抓起刚刚被他丢在一旁的水瓶,仰头继续喝水。可喝到一半,他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起身跑进洗手间,蹲在马桶前,明明一口晚饭都没吃,他却吐得昏天暗地。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哕了多久。撑着膝盖起来时,浑身都在颤抖。他木着脸走出洗手间,想回客厅的沙发上躺会儿。但是走不动,半路摔了。摔倒了就没动,他现在连挣扎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等一会儿,攒了点力气,翻身仰面躺在地上,手缓缓覆在胸口上。房间关着灯,他躺在冰凉的地上,对着黑漆漆的空气,小声道:“现在连胃也空了。”可能刚才他吐得太难受,还没缓过神儿来。他手捂住的并不是胃,是心口……下一章甜回来,撒谎是儿子,评论区认爹第30章 夜色渐浓,房间里漆黑一片。舒隽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一点红光吸引了他的注意。舒隽顺势看过去,监控摄像头无声地挂在那里。扫过后默默收回视线,眼底的情绪却已经被摄像头捕捉。舒隽撑着一旁的摆件慢慢站起身,垂着头,很轻地叹了口气:“不是说……等你回来吗?”无人回应,寂静无声。舒隽拖着沉重的身体上楼,很累,木着脸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看不出有没有睡。t1特别组星际飞船失联的第七天,也就是厉源离开后的半个月,消息上了新闻头条。官方公布了最新调查结果:飞船依旧下落不明,船上27名t1特别组队员失联。搜寻进展每天通过新闻更新,民众也都在讨论这件事。舒隽那晚以后,每天正常上下班,按照以往的节奏工作生活。闲了的时候,就会拨厉源的号码。拨出记录一日日累积,长长的一串,拉也拉不到头。几番搜寻无果,军方高层指挥决定组建一支搜救队,由厉见川上将亲自带队。舒隽听到这个消息时,愣了几秒后,起身跑出实验室,他一边联系徐寻月,一边赶去军区办公局。他到门口的时候,徐寻月的下属已经在门口等他,把他带到一间会客室。舒隽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身体绷得笔直,两只手交握着放在腿上,不自觉握紧的手指透露出他的不安,他并没有外表看上去这么平静。大概过了有半小时,会客室的门被推开。徐寻月身穿军装制服,大步走进来。这是厉源失踪以后,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看向彼此时,两人均愣了一下。徐寻月勉强扯了扯嘴角,但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声音里都透着疲惫:“隽隽,我和你历叔叔最近太忙,没顾得上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