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叔看到光叔车篮里的一篮菜后,他才想起了陈燕燕是第一次到家来,家里还没去买菜。
他喊上了小五妈,俩人提着菜篮子,匆匆赶去桃花镇买菜。
回来的路上,自己如果走不动了,就请部三轮车载回来。
自己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去过桃花镇了,这些年来,自己几乎每天都在床上度过。
其实自己身体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脆弱,走了一半路,良叔感觉到还精神奕奕,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累。
自从那次病入膏肓,医生交代静卧养病到现在,他一直感觉到自己身体很虚弱,不敢尝试出来逛逛。
现在走路走了这么长时间,不但不累,还感觉神清气爽。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陈燕燕的条件是良叔的良药。
走了一阵,良叔感觉到微微出汗,浑身通泰。
一路碰到了好几个熟人,都惊讶地看着精神奕奕的良叔。
良叔也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一路上跟老婆更是谈笑风生,欢声笑语。
伍小五跟陈燕燕在书斋坐了好一会,光叔也买菜回来了。
“小五,燕燕,你们中午在这里吃,我们一起喝一杯。”进入书斋,光叔看见伍小五和陈燕燕在。
“不用不用,我们回去吃就好。”看到光叔买了一篮子菜,伍小五才惊觉他们在书斋已经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
“我们走吧,回家吃饭去。”伍小五看了一眼陈燕燕,跟她说。
“好的,我们回去吧。”陈燕燕跟伍小五说,站了起来。
“哦,对了,你今晚得在少凯家睡呢,我家只有两间房。”伍小五才想起了自己来书斋的目的。
“好的,我来这边睡可以的。”陈燕燕对书斋的环境,特别满意。
“光嫂,今晚燕燕得在英子姐的房间睡,我们家没地方睡。”伍小五看着光婶说。
“好啊,今晚让燕燕睡少杰房间,英子房间已经给少凯当新房了。”光婶看着明婶说。
“好的,今晚让她来睡少杰的房间。”明婶还是蛮喜欢陈燕燕的,她既然是帮儿子做事的,就是家里人。
“今晚你睡这个房间。”伍小五指着中间的一间屋对陈燕燕说。
“好的,我吃好饭,洗好澡就过来这边睡。”陈燕燕看了看那间她今晚要睡的房间,满意地说。
这个书斋,有点像陈燕燕的家。
她们家也是四个房间,也有天井。
进入书斋,陈燕燕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明哥,明嫂,我们回去了。”伍小五跟在葡萄架下跟他们聊天的明叔夫妻说后,去厨房跟正在忙碌的光叔夫妻说:“光哥,光嫂我们先回去了。”
“吃完再走嘛。”明叔跟明婶异口同声说。
“小五,你跟燕燕中午在这边吃。”光婶看到小五跟燕燕要回去,她走出了厨房说。
“不在这里吃了,我妈肯定买好菜了,我们走了。”伍小五说着,跟陈燕燕逃一样地跑出了书斋。
回到祠堂,家里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
父亲常年卧床的,这是去哪里了?
伍小五望着空空的床,一时毫无头绪。
“父亲不会旧病复发了吧?去抢救了?”伍小五想到这里,满身大汗。
“都去哪里了?”陈燕燕看到没人在,疑惑地问伍小五。
“我也不清楚啊,就算是去买菜,也是只有我妈去,我爸不可能出门的。”伍小五带着哭腔说。
他真怕自己刚回来,父亲就病倒。
不会是听到自己想去深圳给陈家入赘,气病的吧?
伍小五呆坐在椅子上,满脑子一片空白。
“好了,到了,就是这里。”祠堂外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伍小五赶紧跑了出去,看到父亲从三轮车上下来,接过了妈妈提过来的一篮子菜。
他赶紧跑向前,接过了父亲手里的菜篮子。
还真重,看来是买了不少菜。
“你们这是一起去买菜了?”看到父亲笑意盈盈,精神奕奕,伍小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陪你妈去桃花镇买菜了,这都十几年没去桃花镇了,没想到变得都认不出来了。”良叔跟在伍小五后面,走进了祠堂。
听到父亲跟母亲一起去镇里买菜,伍小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爸今天可精神了,不要用这种诧异的眼神看他,他的病八成是好了。”良婶开始是不同意良叔跟自己一起去镇里买菜了。
可是良叔誓言旦旦,说自己绝对不会拖累良婶,良婶这才带上了他一起到镇里去买菜。
一路上,良叔的确没有拖累良婶,还帮忙挑菜提菜篮子。
良婶已经十几年,没见过良叔这么精神过了。
她感觉到,伍小五把陈燕燕带回家,不单止让他们夫妻仰首伸眉,良叔的病也康复了。
陈燕燕简直就是他们家的福星,他们家的贵人。
伍小五转头看着眉飞色舞的父亲,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从心底流过,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从十五岁开始,就没见过父亲出过门。
偶尔在祠堂门口坐,还得妈妈坐在一边照顾着。
从来没敢让他一个人下过祠堂的台阶,看到父亲每天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样子,让伍小五总是有一种错觉,不知道下次进家门时,他是否还活着。
“今天让你妈妈给燕燕做潮州菜,我们买了鳗鱼,猪肚。”良叔跟着伍小五的后面进了屋,一边脱掉脚上的布鞋一边对在厨房放菜篮子的伍小五说。
“家里有菜脯(注:萝卜干)没?”伍小五听到父母去桃花镇买了鳗鱼,他转头问妈妈。
“有,二十年的老菜脯也有呢。(注:潮州地区,老菜有药用价值,可以消食,治咳嗽等,菜脯放久都成药了。)”良婶看着儿子说。
“你可真会放,菜脯也能放二十年。”听到妈妈说家里还有二十年的老菜脯,伍小五暗暗佩服自己的妈妈这么会保存物品。
“这些菜脯,是之前你爸自己种的,那一年萝卜丰收,品质又好,就全晒成萝卜干藏起来了。”良婶跟儿子解释着批二十年菜脯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