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镇通向外面的大路有三条。
一条向东,沿着海岸线,去向未知。
一条向西,稍微背离着海岸线,去向未知。
一条向北,通向约两三百里外的一个镇子,鱼塘镇,那也是临海镇很多乡民唯一听说过的它镇。
而在初次听及鱼塘镇这个名字时,乡民们多也是很不屑的。
“鱼塘?除了我们这里,还有哪个地方够资格用鱼来做名字?”
那姿态,骄傲极了。
据说,嗯,据说甚至还有人想把临海镇改名为海塘镇,“它不是叫鱼塘么,那我们就叫海塘,压死它!”
此人在大街上嚷嚷了好些天,逢人就讲。
然后在某天夜里被人闯入家门暴打了一顿。
然后就老实了。
这一天,从鱼塘镇通向临海镇的大路上,来了一队人马。
马有几十匹,人有几十个。
马车则只有一辆。
唯一的马车中,坐了两个人,俱都是年轻女子。
其中一個约摸只有十六七岁,另一个则年纪大些,约有二十来岁。
此时,那二十来岁的对那十六七岁的言道:“小姐,我早就说了,你实在不必亲自过来的,你看这里,多糟呀!”
糟的地方太多了。
首先,路虽然宽,但却坑坑洼洼、左弯右曲的,然后又随着地势不时地起起伏伏,可谓是十里一爬坡八里一下山的。
这一路行来,三千多里,不管是马还是人,都受了不小的折腾,实实在在地人疲马乏。
马车则更是被颠得几乎散架。
其次,路上的补给点实在太少,往往几百里才有一个镇子,其它地段则都是荒无人烟。
而且就算在镇子上,往往也没多少东西可补给,导致这一路向南,真是越走越闹心,每天啃干粮,啃得嘴角冒泡,胃里泛酸,肚里难受,浑身不得劲。
一天两天是见识风光,三天五天是习以为常,七天八天则只想啥都不管不顾径直往地上躺了。
十来天后,人人则都像是变成了死鱼,两眼无神。
如果说这些都还可以忍受,但最受不了的,就是这越向南来,越不见丝毫灵气的影子。
在这种无灵之地,修炼起来几乎没有任何效率可言!
少女名宋楠,其实这会儿她也觉得此次南来的决定稍微有点草率了。
来此之前二哥也曾有所劝阻,见她不听后倒也没再多说,只是笑道:
“等你去了后再回来,就知道为什么我不建议你去了。不过也无妨,咱们楠楠好歹也是修士,些许风霜之苦,想还是能吃得的。”
想到这里,宋楠暗自摇头。
她倒也不是受不了这风霜之苦,毕竟再如何也不过就是这十来日,而且眼看着就快要到达最终的目的地了。
最多,最多不过二十日,他们就会重新回到家里。
宋楠真正摇头的是,以这穷山恶水的情况,她此行的打算,有极大可能会落空。
至于打算为何,则有点说来话长。
一切,从木香镇出产的奇木香说起。
三年前,宋楠的闺中好友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了她一盒木头,都是手指大小的小木段,奇形怪状的,一点都不好看,而且凑近闻着还有一股臭味。
“这什么东西啊?”
宋楠以为好友恶作剧,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