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月风抓紧机会表态,右手高高的举起,就差发誓他也想进国子监了。
颜启盈微微点头,明眸之内神色深深,明显是在算计什么。
池安邈第一个反应过来,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就听到颜启盈说道:
“既然井哥哥是真心想去国子监读书,那么我一定要给你这个机会的。明天你就去国子监报道,也去玄级一班,就坐在池哥哥身边读书吧!”
“……”
井月风懵了懵,而后才不确定的反问:
“国子监的书桌是三人的吗?若是池安邈坐在中间,那就让他和表妹换就好了。我才不要坐在他身边呢!”
井月风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池安邈闻言仰天翻个白眼,他现在恨不得踹井月风这没脑子的货一脚。
搅合吧!
小公主要退学,井月风也算达成所愿了!
最起码坑他这一点,是达成所愿了。
“不,国子监是两人一桌。井哥哥,你加油。即便不能和花哥哥一样走仕途之路,参加春闱考试。但是最起码,多学习对人有好处。”
颜启盈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转身就走。
“盈盈,你去哪儿?”
池安邈紧张的追问,迈步就跟上去。
“说起春闱,我倒是想起下注之事,我想去庆宾楼看看。”
反正明天都要退学,今天下午也没必要去装模作样,颜启盈直接给自己放了假。
说起退学这件事,的确是她听到井月风和池安邈争吵,才突然做下的决定。
当然不止是为了教训他们俩。
而是颜启盈最近有太多的国事要忙,她又弄明白了云溪尘要她去国子监读书的意图。
可惜啊!
她是真的不需要太多普通孩子的成长经历,与其在国子监浪费时光,倒不如留在宫里,好好帮颜辕基处理国事。
“我陪你去。”
池安邈和井月风异口同声,都跟在她身边,一左一右好像两个大保镖。
随着春闱开始,庆宾楼下注的人就更多。
还是池安邈想办法找掌柜要到单间,三个人才能有个较为安静之处休息吃午饭。
“榜二那人是谁?原本差了花哥哥三倍的投注,这才几天,居然就和花哥哥较近?”
颜启盈透过大开的窗户,正好能看到红榜最上方,好奇的望着那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说辛曲?他是平民出身,家又距离京城很远,盈盈没听说过也是很正常的。若不是春闱开试前一天的晚上,他误打误撞破了花丞相的绝对,也不会突然就被人看好。他原本不在第二位,他是根本不在红榜上。所以盈盈没见过他,也是很正常的。”
花丞相的博学,在大域是公认的。
既然这个辛曲能破了花丞相的绝对,那肯定绝非普通人。
一下子被人看好,两天就冲上榜二,而且和花涧墨只差五十几注,可见此人的崛起程度以及才能有多为人认可。
“表妹,你希望花涧墨还是这个平民辛曲能拔得头筹?”
井月风一边给颜启盈倒茶,一边笑吟吟的问。
“井哥哥以为呢?”
小公主不答反问。
井月风笑得眉眼弯弯,十足肯定的回答:
“以照我平日里对表妹的观察,你是个极其护短之人。那你肯定是希望花涧墨能够拔得头筹啊!只要你想,殿试之时就可以放水,花涧墨一定可以夺得桂冠。”
井月风的心思,说出了此时给花涧墨下注,大多数人的心声。
花涧墨是谁啊?
他可是皇储公主宫里的人,从小陪着傲尊公主到大。
花涧墨本身有学识,小公主又执掌殿试的名次。
他不是第一,还能是谁第一?
“蠢!”
池安邈冷哼一声,已经不屑在颜启盈面前演戏。
这一个字,外加一个白眼。
十足证明池安邈到底有多瞧不起井月风。
井月风恨得直咬牙,别的脸红气喘,倒是先问颜启盈:
“表妹觉得表哥分析得对吗?”
井月风是指望颜启盈帮他打脸池安邈的。
然而颜启盈只是笑着耸耸肩,一直看着红榜上,一连串的名字,好半天才甜甜一笑,回答道:
“井哥哥,我和花哥哥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和你们一样是一起长大的过命交情。如果有一天,需要用我的命来换你们的命,我会毫不犹豫的同意,毕竟你们都是我重要的家人。”
“但是面对国家大事,尤其是科举这种重要大事,我是绝对不会徇私舞弊的。否则我怎么对得起天下殷殷学子十年寒窗苦读?怎么对得起即将将他们任命为官的各州县的百姓?”
总结下来就是,她可以牺牲自己,但是她不能拿全天下的百姓,以及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恣意妄为。
所以殿试那一天,她不仅不会徇私,面对花涧墨的考卷时,她会格外认真挑剔。
她要一个能说服所有考官和百姓的答卷。
即便花涧墨和辛曲同样好,她也会选择辛曲。
“……”
井月风此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脑瓜子嗡嗡的。
他原本是想打池安邈的脸,哪里想到,他主动挑起的话题,居然会让颜启盈反手就给他一个巴掌?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他还在试图找回一点面子。
颜启盈微微颔首,终于把视线从红榜上挪走,看向脸红脖子粗的井月风,认真回答:
“科举事关国家未来几十年的命运,绝对不可儿戏。”
不是有这么严重,而是远远比她说得严重。
只不过颜启盈也明白,井月风与池安邈不同。
他从小生活在深深府邸,十岁以后来到皇宫之中,即便有去户部学习,也不是什么有远见的课程。
再加上井月风这个人的性格,就是不够细腻。
他会有如此问题和答案,颜启盈一点也不奇怪。
井月风闻言低头不在说话,实在是不想没话找话,再在池安邈的面前给自己难看。
池安邈见他终于消停,这才轻声与颜启盈说道:
“盈盈,刚才那么仔细的看榜,可是在思索民心所向?”
他明白,颜启盈是在担忧殿试考卷的服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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