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焰阳国
叶挽晴足足昏迷了两天三夜,直到第三天的上午,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了那个与梦里大魔王有着相似容颜的男子坐在自己的床沿上,正焦急地推着她的胳膊。
“绪儿,孩子,快醒来吧......”慈爱的声音在她身侧呼唤着。
尽管如此,她还是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大,大魔王......你,你怎么在这!”
那男人站起身连忙对着外面道:“我的绪儿醒来了,快,快把姜拧叫过来!”
他当即转过身来,抬手去摸她的额头,见她吓得瑟缩了一下,连忙道:“别怕,孩子,别怕!为父以后再也不罚你了,好孩子,大魔王被为父吊在树上打呢。”
叶挽晴微微皱眉,虚虚地开口道:“爹?”
“哎!乖女儿,我是你爹啊,我是你爹啊!”
叶挽晴当即反应了过来,这个人,就是沈绪的父亲,亭南侯沈凉!
从小自家两个姑姑可迷他了,未出闺阁就嚷着要嫁他。
现在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是英姿飒爽,气宇不凡的美男子。
那现在怎么办,该说些什么好?
叶挽晴坐起身来,揉了揉头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忽而想起自己忘了穿束胸衣,连忙一捂被子,“你刚才叫我什么?”
坏了,不会把沈绪的女儿身暴露了吧!
沈侯老泪盈眶,想要上前激动地拥抱她,却因为女儿已经大了,多有避讳,只好手足无措地坐回了床沿上,“乖女儿,你受苦了。”
“啊,爹......这件事!”闻言,叶挽晴连忙着急道:“不是您想的那样,我......”
她慌忙地解释道:“我,我其实感冒了,我以前说话声音不是这样的,我真是您的儿子!”
“绪儿,你别怕,爹爹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沈侯心疼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解释,打断她道:“你大哥已经招认了。”
叶挽晴一听傅奕已经招认了,刚想起来沈侯好像在说大魔王被吊在树上了,生怕自己也被吊在树上,心虚道:“啊......爹,大哥,他说什么了,大哥他怎么能瞎说呢!”
“那个臭小子什么都招了,我可怜的乖女儿,你怎么那么听你母亲的话,让爹爹误会了这么久。”
她连忙替沈绪道歉:“对不起啊,瞒了您这么久”
闻言,沈侯更是心里愧疚不已,他的小白菜懂事得让人心疼,受了这么多委屈,竟还先考虑他的心情。
“不,不是你的错,好孩子,爹爹以后再也不会罚你了,你受委屈了。”
叶挽晴小心翼翼道:“要不您先把大哥从树上放下来,这天太热了......”
啥家庭能把一个二十一岁的成年男人吊树上打,就这风气,难怪沈绪吃尽了苦头。
大魔王不要面子的。
“臭小子从小没吃过苦,是为父太骄纵他了,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欺负你,咱别理他。”
看样子沈侯并不打算放过傅奕,他转而岔开了话题,关切地问她:“绪儿,你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
叶挽晴摇了摇头,回想着获救前的事情,连忙抓住沈侯的衣袖,急切地问道:“慕容堰呢,慕容堰受伤了吗?还有,还有姜钰弟弟和阿娆,救回来了吗!”
“绪儿,你自己都受伤了,怎还顾着他们。”沈侯心里又是对他的女儿一阵疼惜怜爱,小白菜真是太善良了!
“姜钰弟弟和阿娆被慕容曜绑架了,太子殿下遇到了杀手,我,我怎么回来了,我要去救他们。”她连忙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却是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疼得长嘶了一声。
“你怎么样,伤口疼吗!”沈侯急忙站了起来,朝着门外催促道:“姜柠呢,怎么这么慢。”
他扶住叶挽晴的手臂,“快快,先躺下。姜侍郎已经回家了,阿娆被大理寺救下了,正常办了盘问手续就能回来,别担心。”
叶挽晴闻言二人已经脱险,连忙问道:“慕容堰呢,慕容堰怎么样?”
“嗯......”沈侯爷微微蹙眉。
叶挽晴见他犹豫了起来,连忙关切地问:“他受伤了,他有没有事!”
看着女儿如此关心慕容堰,沈侯爷顿时心里不舒服了,才发现自己养的小猪是白菜,还没来得及留在家里好好疼惜几天,居然被慕容堰这头不靠谱的猪给骗走了!
这特么哪里能舍得?
必须反复弹劾,强烈要求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于是他在柳尚书参了慕容堰时,也跟着参了他一本,以慕容堰私调兵马、扰乱皇城安定、擅闯重臣宅邸、骚扰猥亵世子、逛青楼品行不端、狂妄不知悔改等多项罪名弹劾了他。
皇帝与凌国舅见沈侯爷和柳尚书勾结起来弹劾他,众臣之怒压不住,只好重罚了慕容堰。
慕容堰足足挨了五十下鞭子。
还差点被废了太子之位。
现在还在东宫养伤呢,估计没个把月出不来。
沈侯暗自想着,正想怎么和宝贝女儿解释,却见姜嬷嬷走了进来,“世子,您醒了。”
她站在床边弯腰替叶挽晴诊起了脉,又小声对沈侯道:“侯爷,奴婢要替世子换药了,请回避。”
沈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叶挽晴急忙抓住姜嬷嬷的衣袖,询问道:“太子殿下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他得救了吗!”
姜嬷嬷并不知道慕容堰被弹劾的事情,安慰道:“世子不用担心,太子伤得不重,现在估计在忙别的事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叶挽晴稍稍松了口气,忽而想起叶帆应当还在慕容堰手上,连忙起身道:“我得赶紧去寻趟慕容堰!”
“不行,世子的伤还没好,哪都不能去。”姜嬷嬷赶忙出言阻拦。
“你,你怎么总是这样,这不让我做,那不让我做!”
“世子你刚昏迷醒来,身体还很虚,不便操劳,你有什么话要传递给太子殿下,就有府中人代劳吧。”姜嬷嬷一改往日的语气生冷,耐心地一边劝说一边替她解开了纱布,上药清洗伤口,涂上不易生疤的膏药。
叶挽晴心想这事哪能代传,她坐在床沿上生闷气,任由姜嬷嬷替她包好了伤口。
她早就摸清了侯府里这几人的性格,知道撒泼打滚肯定没用,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心想着还是得自己偷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