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白菜被猪拱走啦

沈侯爷炸裂在了原地,若非练武之人身体底子好,否则高低都得气急攻心吐血三升。

这尼玛,太离谱了!

自己养了十八年的猪,怎么就变成了一棵白菜?

他今天下午在城门的时候,心里还美滋滋地想,等拜见完了陛下,就去打听打听大儿子拱的是哪家的白菜。

若是合适,就尽早见了家长,三媒六聘过了门,他也是很快要当爷爷的人了。

他的嫦儿管理着南境商会几百户商号,哪有工夫替儿子操持这些。

作为慈爱的老父亲,放着大儿子傅奕从小离开他去了南境,深觉万分亏欠,听闻此番儿子交往了哪家的千金小姐,对他的终身大事是格外上心。

为人父母,可不就是要张罗这些事的。

可没成想……

大猪的白菜没有了,自家的小猪还变成了白菜,被皇帝家的猪拱走了!

这狗皇帝趁他外出征伐,派自己儿子来偷家,太卑鄙了!

还没来得及愤怒,沈侯爷忽而心坎一软,他的小‘儿子’方才哭得那么伤心欲绝,断断续续说的那些话,是在指责他啊!

细想来,这些年自己一直认为亏欠的是大儿子,对傅奕格外疼爱。

而对这小儿子,则是非打即骂,不是苛责他愚钝不能习武,就是嫌他丢人现眼,折断了沈氏将门的脊梁骨。

他看不惯沈绪举止阴柔扭捏,没有半点男儿气魄,时常以磨练的名义强迫沈绪吃苦。而沈绪对他也是又怕又敬,逐渐疏远。

没成想,沈绪本就是个女孩,怎会有男儿气魄。

可他还是纵着傅奕欺负她,得知她被其他公子欺负也从不替她出头,还要逼迫她练武、吃苦。任由夫人罚她三伏天在太阳下扎马,直到热晕过去……

想到过去的种种,沈侯爷心里一阵绞痛难受,就在刚才,她烧得迷迷糊糊,他却不顾她生病,二话不说将她拖下床,还想着要责罚她。

真该死啊!

他站在床边手足无措地嗫嚅道:“绪儿……孩子……他,她怎么样了?”

姜嬷嬷替叶挽晴施了针,这才缓和了她的痛苦,见她已不再痛哭流涕胡言乱语,而是沉沉睡了过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低着头避重就轻地回答道:“世子受了伤,高烧不退,惊厥昏迷,是真的病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解释清楚此事,夫人是不是也知道此事,她为什么要隐瞒绪儿是女儿身的事情!”

沈侯爷看着叶挽晴苍白憔悴的脸,心仿佛碎成了齑粉。

此刻的他脑海里全是她小时候奶声奶气叫着自己爹爹,糯糯地展着小手要抱抱的画面,他的小白菜多可爱啊~

可是,她却被全家人误会,还被那么无情冷漠地苛待,伤痕累累却得不到半点关怀。

太苦了,他的白菜。

沈侯正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与愧疚之中,忽而恍然大悟,等等!大儿子送她脚链,还带她去陆老板的庄园游玩,他是早就知道沈绪是妹妹的事,那他还敢欺负妹妹!

还瞒着不告诉他!

而且,皇帝和凌国舅应该也是知道此事的,所以才拐弯抹角,互相挤眉弄眼,欲言又止地向他提亲。

那两货早就觊觎上了他家的白菜!

这么说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一人被蒙在了鼓里!

血压瞬间飙到了头顶,这特么能忍?

姜嬷嬷慌张地说道:“这,此事老奴也说不清楚,夫人她也是有苦衷的,奴婢已经写信去了南境,您还是等夫人回来再处理吧。”

“让傅奕那个臭小子马上滚回来见本侯!”

沈侯爷周身散着森冷的杀意,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愤恨地咬牙切齿道:“欺负妹妹,可真有本事。”

姜嬷嬷哪敢多留,说了句奴婢这就去写信,连忙离开了卧房。

这下,房间里只剩了慕容堰和沈侯两个人,由于叶挽晴还昏迷不醒,慕容堰不舍得离开,可是老岳父的威压实在太盛气凌人了,他略显紧张地挪动到床边,想时刻关注她的身体情况。

沈侯爷英气的凤眸扫向慕容堰,语气陡然森冷道:“太子殿下,深更半夜留在老夫女儿的闺房里,不合适吧!”

慕容堰一个激灵停在了原地,只觉得脊背冒汗,仿佛此刻一旦说错一句话,头就会被沈侯当场拧下来当球踢。

他紧张地开口回答道:“侯爷,阿绪她受了伤,我想留下来照顾她。”

“哦?本侯同意这桩婚事了么,谁允许你和我家绪儿走这么近的!”沈侯爷眯起了眼,沉声质问道:“老夫怎么听说,前阵子太子殿下去逛青楼,还被大理寺卿请去了大理寺,可有此事!”

“确,确有此事。”面对战神压倒性的质问,慕容堰的气势瞬间伏倒在地,就差当场给老岳父跪了。

沈侯爷怒哼了一声,冷然道:“太子殿下倒是毫不遮掩,就这品性,也配来我侯府提亲?”

慕容堰急急地解释:“侯爷,您听我解释,此事实际是有误会的,我去万香楼,其实是和阿绪......”

沈侯爷脸色陡然一沉,打断道:“殿下自己品行不端也就罢了,怎还怂恿老夫的女儿一起逛青楼,真是岂有此理!不必说了,本侯坚决反对这桩婚事!

来人,送殿下回东宫。”

慕容堰本着急还想留下来解释,却被沈侯恼怒地请了出去。

听见他用力地砰一下关上了门,慕容堰没再坚持在此时添乱,心想沈侯爷现在人正气头上,凭谁都接受不了养了十八年的儿子变成女儿的事实吧?

还是让他冷静冷静......

见人都走了,沈侯爷这才卸下了所有的威严,英俊飒爽的脸柔和了下来,他坐到床沿上,疼惜与愧疚直达眼底。

“我可怜的女儿啊,都是爹爹眼瞎,都是爹爹粗心,爹爹一直以为你是男儿,才会那么严格要求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沈侯爷抬手去抚摸叶挽晴的眉眼,这张脸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他苦涩地喃喃着:“嫦儿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虐待你......她,她就那么讨厌本侯吗?”

他对沈绪是否是亲生之事自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先前他的夫人对这个小‘儿子’急躁又没有耐心,加上沈绪不能练武,又什么都拿来跟大儿子比,经常被她气得大发雷霆。

这到了沈侯的眼里,难免认为是沈绪不乖不听话,经常惹怒他的夫人,这才对这小‘儿子’越发看不顺眼,缺少了许多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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