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啊了一声,有些接不住她的话,心情也跟着烦躁了起来。
让他迅速成家来成全父母?
母亲为什么非要牺牲一个人,才能换来团聚?
而他连喜欢的姑娘在哪都不知道,他只想跟妹妹在一起,好好弥补对她的伤害与亏欠。
叶挽晴侧过头询问反坐在自己身边的傅奕,好奇道:“大哥,你在南境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
“呃,没有。”傅奕摇了摇头。
“可你都二十一岁了,母亲就没有安排你见过姑娘吗?”
傅奕如实回答道:“嗯......有是有,只是我平时比较忙,而且那些姑娘,哪有我妹妹这么漂亮优秀。”
“要不然你见见京里的姑娘?”叶挽晴抚着下巴,道:“嗯......柳章的妹妹如何?”
就在此时,柳章和慕容堰进了侯府小院,听到叶挽晴说起柳章,慕容堰先是开口问道:“在聊什么?”
叶挽晴见到慕容堰,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她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慕容堰哪敢让她多走,连忙大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温和地询问道:“柳县主怎么了?”
叶挽晴回答道:“嗯,想给我大哥相看个姑娘。”
慕容堰避了避柳章,小声说道:“柳县主不合适吧,太泼辣了,她把你打哭了你忘记了吗?”
“太子殿下,”柳章一脸鄙夷,“下官听得到。”
他接着顾盼了一番周围,似乎在搜寻阿娆的身影,寻了一圈没看见,这才对叶挽晴道:“舍妹确实有些刁蛮任性无理取闹,恐怕真的不太适合傅大公子。”
叶挽晴闻言,顿时有些生气,指责道:“你是她亲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傅奕走了过来,帮腔道:“既然绪儿觉得合适,那就改日见一见吧,柳大人,有劳了。”
“傅大公子客气了。”柳章见不好推辞,只好答应了下来,却是连忙询问阿娆的踪影。
“一早就出去了,应是去买东西了。”叶挽晴见他手里拎着芝和斋的纸包,会心一笑,“又来哄我家阿娆啊,你可真有心。”
站在一旁的慕容堰顿时慌了神,他是从将军府赶来的,路上被柳章一打岔,可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镶着暗铜色边缘的玉牌,羞怯地递给叶挽晴。“我走得匆忙,没带什么礼物给你,这个送给你吧。”
叶挽晴接过那块玉牌,翻看了一番,疑惑道:“太子殿下为何突然要送我这个东西?”
慕容堰抓抓头,心虚道:“反正迟早要送给你的。”
柳章微微叹息了一声,连忙打岔询问道:“姜娆姑娘去了街上,是一个人去的吗?有没有人陪她一起?”
“放心吧,有你的岳母大人和侯府的护卫陪着,不会有事的。”
柳章闻言,顿时露出了欣喜万分的笑容,“这么说来,傅会长同意我与姜娆姑娘的婚事了?”
傅奕提醒道:“别得意得太早,我母亲只是同意你们来往,具体的婚事,还得看你表现。”
“那在下先行回府准备一下,这个,麻烦带给姜姑娘。”柳章心情飘然地将那包桂花糕放在了桌上,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喜悦,说罢,就告辞离开了。
叶挽晴和傅奕对视了一眼,一脸懵逼,“他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清楚吗?”傅奕摊了摊手。
“他是替你去约浅浅了吧?”
“浅浅?你和柳县主的关系很好吗,上一次你不是被她打哭了吗?”
叶挽晴茫然道:“啊?什么时候?”
“就将军府那次。”
“我都不记得了。”
“记吃不记打。”傅奕宠溺地轻戳着她的额头,道:“好了,大哥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你们两说悄悄话了。”
慕容堰感激地看了傅奕一眼,差点没把多谢大舅哥这句话脱口而出了。
傅奕瞥了一眼慕容堰,离开了小院的水岸回廊。
慕容堰扶着叶挽晴坐到了栏杆边上,将近日叶帆的消息告诉了她,叶青山死后,叶帆多次因不服判决,联合几位叶老将军的旧友,求见陛下要求重新审理。
所幸事情都被他和柳章压了下来。
慕容堰心中也是纳闷,明明细查起来会给将军府带来不小的麻烦,为何叶帆执意要详查此案?
难道他真的不知情?
可他确确实实在巷子里袭击了小表弟和晴晴,袭击世子的罪名也不会太小。
“我今日和柳章特地去了一趟将军府,叶统领的遗体已经入了殓,可是我们没有见到叶小将军,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叶挽晴闻言,不由担忧了起来,“可不能放他见了你父皇,此事若是详查,将军府定然难逃牵连,他怎么那么糊涂。”
“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和他面谈一次,劝他停手的。”
叶挽晴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拜托了,再次心神不宁了起来。
慕容堰轻轻拥住了她,顺着她的背安抚了几句,“好了,还是谈谈咱们的事吧,今早听说沈侯和傅姨一早面见了我的父皇,你是怎么说服的傅姨?”
......
另一边,柳章坐在马车里准备回府,无霜轻叩窗侧提醒道:“前面好像是姜小姐。”
他连忙探出头来,只见那俏丽的身影依旧穿着那件鹅黄色的马面褶裙,他嘴角扬着惬意的笑,叫了她一声:“姜娆姑娘,你在等人?”
阿娆听见有人喊她,于是回头去看,只见马车上的男人迅速下了车,很快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回答道:“柳大人,我在等我的母亲,她正好路过想寄一封信回去给我父亲。”
柳章抬头看了一眼店铺,是一间药铺,他温和地笑道:“你家,开药铺的吗?”
阿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家,也不全是开的药铺。我爹跟着夫人做生意,什么都做的。”
“哦,有空在下也该去亲自拜访认识一下你的家人。”
阿娆有些为难,点点头回答道:“嗯......我家人都挺忙的,我爹和大哥最近时常去邻国做生意,很少见到。
二哥是个游医,常年游历在外,极难见到他。
不过我三哥在南境参军,现在战争结束了,他应有空来京城。”
柳章看着她认真地回答着自己家人的情况,心中暖意流淌。
阿娆忽而想到了什么,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方玉石砚台,交给柳章道:“柳大人,那天不小心打碎了你的东西,我找了半天没寻到一样的。
我看这块砚台上刻的花纹差不多,赔给你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