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东目光汹汹的盯着宋澈良久,仿佛想将宋澈给生吞活剥了,但半响过后,他忽然笑了。
“差点又中了你的诡计。”
林文东冷笑道:“你不就是想激怒我,令我失去理智,逐渐把对话带入你的轨道嘛,心理学我也学过,而是文凭的含金量,绝对比你高得多。”
“劝你别做无用功了,我再一次申请,在律师到来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反正我正无聊,你陪我干坐等着,我不在意的。”
宋澈一挑眉头,见林文东的心态依旧稳定,也没再怼。
硝烟弥漫的场面,瞬间缓和了。
在隔壁,王彪嘀咕道:“我怎么看不懂呢?刚还剑拔弩张的,瞬间就克制住了。”
“他们在玩心理战呢,一种适用于审讯的心理学把式。”
俞红鲤缓缓道:“人在愤怒状态下,是最容易犯错的,当年美国中情局审讯萨达姆,就是用的这一招。”
“特别是这个林文东太理智又狡猾,想在短时间内通过常规方法从他嘴里套出线索,基本不可能……嗯?!”
俞红鲤还没说完,就又见证了宋澈不按常理出牌的下一步!
只见宋澈默默关掉了摄像机子!
“他要做什么?!”
包括俞鸿啸在内,都在惊疑不决,但出于对宋澈的某种特殊信任,暂时没有干预。
“你何必多此一举。”
林文东见状,眼珠子仍不停的扫视着宋澈,显然是被宋澈之前偷偷做直播的事情弄出心理阴影了。
“不关掉机子,我怎么好给你大刑伺候。”
宋澈说着丧尽天良的话,偏偏笑容格外清澈和煦。
看着宋澈打开了铁栏,缓缓逼近,林文东再次胆颤了。
他还真相信宋澈敢这么干!
“只要你干对我动一根手指头,不把你整得身败名裂,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林文东色厉内敛的警告道。
“随意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洋主子们会替你主持公道。”
宋澈走到了林文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道:“不过我们之前都已经狠狠干了一架,谁又会在乎你多挨几下痛,而且,你觉得以我的技术,会留下把柄?”
刚说完,宋澈的手掌一抬一翻,手中多了一根银针!
林文东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怒目瞪着宋澈。
眼看被动私刑是逃不掉了,林文东阴测测的道:“有本事你弄死我,否则,你就是给我浑身扎满银针都没用!”
“有没有用,试过就知。”
宋澈把手干脆利索的一挥一落,那根银针就稳稳扎进了林文东的头顶穴位!
但这只是林文东噩梦的开始……
接下来,宋澈从头顶、后脑、脸面、脖颈都陆续扎了几针。
最后,宋澈蹲下来,脱下林文东的鞋子,道:“前面还只是开胃菜,这一下,你忍着些,可能会比较爽的。”
林文东的俊容早已憋成了猪肝色,因为要控制脸部肌肉的紧绷,避免银针戳坏穴位,声音艰难的从牙缝间蹦出来:“宋澈,我发誓,我一定要……啊!”
猛然间,他的脚丫子也挨了一下。
还别说,真的爽翻了天!
爽得每一个细胞都炸了!
爽得三魂七魄都飘起了!
“哈哈……哈哈哈哈!”
林文东张嘴就是仰天狂笑,笑得连眼泪都飙出来了。
“他……这样不行,万一出了事,就有麻烦了。”俞红鲤不无担忧的道。
这么动私刑,本就违规了,万一人有闪失,外交的压力就更大了!
“再等等看,这小子应该不会这么没分寸。”
俞鸿啸反倒淡定了起来,眯眼观察着林文东的诡异状态,分析道:“而且,我也没发现林文东在遭受什么痛苦,倒像是被人挠痒痒了。”
“呃……”
俞红鲤也懵了一下。
这种大刑伺候,还真不是没有。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如果能用这种方式逼出供词,也值得了。”俞鸿啸笑了笑:“而且,我个人也挺想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香蕉人。”
闻言,连王彪都翻了个白眼。
头,你变了!
而问讯室内的笑声还在久久回荡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文东笑得浑身肌肉都在打颤,惟独眼神愈发显得阴邃,怨毒的看着宋澈。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知不知道,我在救你,别不知好歹。”
宋澈似乎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一本正经的胡说(坑人)时,那表情有多招人恨。
当然,最令人咬牙切齿的是,莫过于他一本正经讲出的话:“我知道你这些天一直没睡好觉,精神压力太大了,适当的多笑一笑,放松一下,才是对健康的维护。”
“而且,我担心你笑得不够畅快,还特意多往你几个神经线上扎了几针,就是为了让你的感知更敏感,这样也能更欢乐了……现在,你欢乐了么?”
天地可鉴,如果现在再给林文东一次选择,他宁可选择当时在直升机上跟宋澈同归于尽!
这种道德败坏的混帐,就该下地狱!
“不说话啊?那说明你心里还有怨气,笑得还不够。”
宋澈于是又脱掉了林文东的另一只鞋,又掏出了一根银针。
林文东立刻被吓得魂不附体。
如宋澈所说的,他的神经感应系统,在穴位的影响下,已经敏感了十倍不止!
因此,接下来每多扎一阵的效果,也会扩大十倍以上!
现在笑成这样,就已经达到了他的身体极限。
如果再翻一倍,那后果……林文东已经不敢想了!
“你忍一忍,别动啊,万一扎错了位置,导致你大小便失禁什么的,我可不负责啊。”
宋澈告诫道,很认真的矫正着银针方位。
“你住手!”
林文东怒吼道:“我说了!”
宋澈在针头碰到脚底板的那一刻停手了。
接着,他顺带拔掉了另一只脚板的银针。
又将林文东身上的其他银针都收走,把鞋子重新穿好。
做好这些善后,他站起身,关上铁栏,坐回到座位上,再次打开了摄像机子,义正言辞的说道:“林文东同志,记住,你现在正在华夏的土地上,不论你什么身份,首先都必须遵守这个国家的法律规章,可能你在资本主义社会呆久了,觉得只要有钱有势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但我要明确纠正你,这一套在我们这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是行不通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听过没,那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林文东已经完全处于一种生无可恋的状态了。
他的身体,他的精神,他的灵魂,都被宋澈蹂躏得千疮百孔。
现在还要被洗脑,林文东忍无可忍,道:“行了,我都说了,大家真诚一些吧。”
“我都跟你普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这还不够真诚啊,林文东同志,你就是被资本主义洗脑太深了。”
宋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抓起笔,道:“快,交代了吧,好让我把你从深渊中拯救出来,我们一起跟邪恶组织作斗争!”
“……”
一群围观者全都沉默了。
他们忽然觉得很记扎心。
片刻,俞鸿啸面无表情的道:“红鲤,你进去帮忙做笔录,顺便提醒那小子……戏演过头了,而且演技也太拙劣了。”
俞红鲤默默点头。
镜头下的一切,总是很和谐。
在宋澈用心良苦的规劝之下,林文东终于“幡然醒悟”,道出了今晚第一句干货内容:“我也不知道药神是谁?”
宋澈眯起眼,又露出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
“我真的不知道。”林文东诡异一笑:“我在两年前接到了一笔特殊业务,来自法国军部,当时他们在北非俘获了几个非**武装的战俘,套不出供词,就希望我们瑞辉公司给予医疗支持,用催眠或者其他药物控制这些战俘的神经。”
“这些业务,很早前就有了,瑞辉高层也是知道的,酬劳很可观,我就接了,用研发出的精神林药物,协助法国军部在战俘口中拿到了情报。直到半年多前,当时负责抓捕战俘的外籍兵团首领找到我,让我再去华夏帮他们做一件事。”
在负责笔录的俞红鲤看来,林文东还在试图撇清和药神组织的关系。
但是,宋澈却隐约看出来了,这家伙的话,是半真半假的!
或许,林文东在设计一个故事,想证明自己只是被那个外籍兵团的人胁迫,才会被卷入了这次的犯罪行动。
但是,谁能知道,这会不会就是林文东加入药神组织的过程,而那个兵团首领,又会不会是将林文东带入药神组织的中间人?
“我后来才知道,这个兵团首领当时早已经脱离了法国外籍兵团,因为相比获得法国国籍,他抓到了更好的机遇,大概就是给一个组织充当暴力执行者。”
林文东看着宋澈,笑得耐人寻味:“他告诉我,那个组织很欣赏我的实力,想请我再帮一个忙,帮他们从华夏带一个人过去……那个人,就是你,宋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