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闻高句丽的投降消息的时候,张元俭无法相信,甚至差点要将那个前来通报的传令兵军法从事。
但是当他冲出帅帐,见到了在营地前方的杨登山的时候,这才有那么两分相信。而看过了杨登山跪地献上的降表之后,才真正的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原来是纯阳仙人去了高句丽王城。
这一点他彻底的确定了消息的准确性,毕竟在之前,纯阳仙人就来过他的帅帐,也确实是去了高句丽。
大唐军队在这个时候直接开拔,朝着高句丽长城进发。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依旧保持着足够的警惕,甚至派出了一支小队进行试探。毕竟若这真的是高句丽的人布下的诡计,那么也就只是损失探路小队而已。
可是这一支小队进入高句丽长城,看到的是所有的高句丽士兵都已经脱下了战甲,放下了武器,全都手无寸铁,甚至面色死灰。
他们不明白,明明还能抵抗大唐军队的进攻,为何忽然间大王传旨要直接投降。所以在这一刻,这些高句丽士兵全都对着进城的大唐军队怒目而视。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那么这些大唐士兵早就死无全尸了,但是这只是如果,目光再怎么狠毒也不能够做到杀死敌人。毕竟他们都只是普通人,甚至这么多年的对峙战争,让这些高句丽士兵全都面黄肌瘦。
战争打的是粮草,是金钱。高句丽并不富裕,他们的士兵的粮草供应也确实是不足,只是没有办法,他们知道大唐要是攻破了这一道防线,他们的国家就完了,这才不得不奋起反抗。
而在这一刻,大唐没有攻破长城防线,而他们的国家还是亡了,从最高的高丽王投降那一刻,整个高句丽就没有希望了。
接到了试探小队传回来的信息,张元俭直接命令大军开拔,涌入了高句丽的长城之中,并且接管了所有的武力,将高句丽的士兵全都收押。这一刻整个长城靠近高句丽的方向那一片,全都成了看押俘虏的地方。
在进入高句丽长城的时候,张元俭直接八百里加急朝着长安发送了红翎急报,详细的呈述了这里的情况,然后让皇帝李二定夺是否继续深入。
而在另一边,渊盖苏文走到了半路上,心中一直惴惴不安:高建武为何敢动自己父亲?要知道渊太祚可是现在高句丽除了高建武之外最大的权力掌控者。甚至朝堂之上大半的高句丽大臣都是站在他们渊家这一边的。
显然这其中有着他绝对不知道的隐秘,甚至这一次让他回王都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可是下达了父亲死讯的王令居然能够大张旗鼓的达到长城边界,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而自己这一边那么多的大臣,居然没有一个前来报讯,显然他们……想到这里渊盖苏文彻头彻尾的感到心中一阵恶寒,并且感觉万分不妥。
“不行,不能回王都了,我们直接去安市城,将那里拿下!”渊盖苏文的敏锐感官,让他有了新的目标与转机,他如果直接回到王都的话,定然会被高建武直接出去所有的军权与官职,让他回家守孝。
可是安市城是高句丽除了辽东城,大王城之外最大的军城,在这里有着高句丽好几万的大军,只要拿下这里,那么就还有一丝希望。渊盖苏文相信自己的父亲应该还没有出事,只是被高建武拿下了,谎称死了只是为了捉拿自己。
所以只要有安市城的兵权在手,那么自己的家人什么的应该就是高建武拿捏自己的最好的筹码,从而保住他们的性命,然后在徐徐图之。自己要是真的回到王都,那么渊家才是真正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想到这里,渊盖苏文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从而转道想着安市城进发,而且要迅速的拿下安市城的掌控权。
只不过渊盖苏文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一切都会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吗?高建武执掌高句丽也算有些年头了,对于渊盖苏文的了解也是很深,所以他早就有了对策。
“渊盖苏文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的就回到王城,恐怕会横生枝节。不得不防!”高建武在下达旨意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然后派出了好几个亲信之人,让他们去了高句丽各大驻军所在。
而安市城这边,就是高建武的本家高惠真。带着高建武的旨意,直接掌管了安市城的军队,若是渊盖苏文不来便罢,来了就直接拿下。毕竟从长城到王都是不可能经过这安市城的,渊盖苏文既然来此,那么就说明他有了二心。
一切就像是早已张开的一个口袋,就等着渊盖苏文入瓮了。只不过,一切都是如同往常一般。
高惠真带来的旨意是首先防备渊盖苏文,若是来了就抓起来,若是没有来,那么三月之后,就直接投降唐朝。他也是被吕涵阳的奴役符篆控制了的一员,所以对于这个命令是丝毫都不抵抗。
而高建武的动作不仅仅如此,他直接替换了高句丽境内的几乎所有大军的长官,这些都是被符篆奴役了的人,而且都是位高权重的那种,调换原本的守将是非常合理的。
由于这个时代消息传播速度不快,所以替换这些守将都只是以为只有自己一人被换下,属于正常的换防。根本没有意味到所有的高句丽军队都在投降派的掌控之中了。
这扫清了高句丽举国投降的最后的障碍,不愿意投降的人,全都失去了兵权。现在执掌着兵权的,都会再今后大唐军队来临的时候,直接开门献城。
而渊盖苏文一路上紧赶慢赶,来到了安市城外,被守军迎了进去,然而等待他的不是他发动兵变夺取城池,而是这守城的士兵直接将他拿下,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扑火飞蛾。
高句丽投降了,吕涵阳在这里盘亘了一段时间,查看了效果怎样,确定效果显著之后,他没有再留在此地,直接朝着大唐境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