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和合乡郡主夫妻感情很好,和董香已经疏远,但想到董香曾经是他的妾室,他还是忍不住要护着她一些。
“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不妥,难道她就不知道吗?”老太太的语气有些严厉,显然对董香的行为感到不满。
“母亲……她为了我退了李家的亲事。”周三爷见老太太沉默地看着自己,便急忙露出几分央求的神色说道,“儿子以后会好好教导她,让她明白……儿子知道郡主是儿子的妻子,儿子要护着郡主。不过董香……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以后不会纵容她了。只求母亲不要断了她的活路。”如果老太太真的发起火来,那可就不是慈眉善目的样子了,只怕是怒目金刚一般。见老太太沉吟起来,周三爷不由露出几分央求的神色。
老太太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周三爷的态度还算满意。她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郡主也没派人来跟我说。不过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你两个嫂子怀孕的时候,我就跟你两个哥哥说过,妇人有孕是最辛苦的。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夫君,谁会辛辛苦苦地生孩子啊?生孩子就像过鬼门关一样,这是其一。还有辛辛苦苦一整年……女子这一整年有多难过啊?可是男子却趁着妻子辛辛苦苦给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去风流快活,我觉得这实在不应该。”zusu.org 茄子小说网
“您说得对。”周三爷沉声答应了,心中对老太太的话深表赞同。他知道,女子怀孕生子确实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需要丈夫的陪伴和关怀。
“你既然觉得我说得对那就好。”老太太露出几分笑意,对周三爷温和地说道,“我不是那种拦着你们不让纳妾的人。你大哥、二哥都有妾室,即便是庶出的孩子现在也不少了。”见周三爷认认真真地听着自己的话,俊美的脸严肃绷紧,她和声说道,“这是咱们家里的规矩。爷们儿纳妾我不拦着,但是妻子有孕的时候,我倒是希望你们都能干干净净的。你就陪着你媳妇,不过熬她一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守着她,看着她的辛苦,看着自己的嫡出之子在她肚子里慢慢长大,这才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是。”周三爷沉声答应了,心中对老太太的教导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应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和义务。
“你看着这孩子长大,心里自然会更加疼爱,父子之情才会更加亲密。不然撒手不管,只等着妻子给你生出个现成的,那就少了参与的乐趣了。”老太太温和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周三爷的期望和关爱。
周三爷脸上露出几分温柔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老太太的话铭记在心。他侧坐在老太太身边,轻声说道:“您说得对。是儿子行事不检点,让母亲担心了。儿子也有糊涂的时候,如果母亲看到儿子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求母亲点醒儿子。”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十分注重美色的人,既然老太太说得这么有道理,而且他也知道女子生产这一年十分辛苦,想到合乡郡主辛辛苦苦给自己生孩子,自己却险些糊涂,便不由对妻子多了几分愧疚。他对老太太轻声说道:“儿子会陪着郡主,守着她,好好对她。至于董香……儿子会约束她的。”
“你和你哥哥们都是孝顺的孩子,我的话你们都听了进去。”老太太露出满意的笑容,和声说道,“这世间的女子,谁不希望与夫君相伴左右呢?当然……你们男子的心大些,会喜欢更多的女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她大着肚子的时候……你的温情与爱惜对她来说就弥足珍贵了。”
周三爷便笑着听了进去,他深知老太太的话都是肺腑之言,也是为了他和合乡郡主的幸福着想。他和合乡郡主夫妻感情很好,所以也不觉得陪伴妻子一同看着孩子长大有什么艰难的。至于男欢女爱,他其实也不是十分上心,如果不是把心放在妻子身上,那他更喜欢跟随兄长淮南王在朝中历练。
“回去吧。不用把我的话告诉你媳妇。但是你的态度要摆出来,让你媳妇心里舒坦些。这小孩子啊,最知好歹,知道自己还没出生,你这个做父亲的就珍惜他,日后一定跟你亲近。”老太太不会拉着周三爷说个没完没了,反而让儿子把儿媳和岳母撇在一旁,于是就让周三爷回去了。
这事儿啊,宋时妤一听,心中仿佛有千百只蝴蝶翩翩起舞,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奇与兴奋,就像是亲眼目睹了西洋来的那些稀奇古怪、色彩斑斓的玩意儿,惊讶不已。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变得新鲜而有趣。
周三爷与合乡郡主之间的情感,如同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彼此依偎,相得益彰,简直是天作之合。然而,在这段美好情感的阴影下,董香的心却像被冬日的寒霜侵袭,苦涩难言,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宛如被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周三爷宁愿守候在那个因怀孕而无法同房的娘子身旁,也不愿给予董香丝毫的关注。董香却依然傻傻地跟随着,这份痴情与执着,让人看了都不禁心生怜悯,却又无能为力。这年头,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态,但无论是正房还是小妾,都逃脱不了心中的那份苦楚与无奈。宋时妤心中暗自思量,若这世间能实行一夫一妻,或许便能少了许多这样的纷扰与纠葛。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男人的花心,才导致了这诸多的悲欢离合。周三爷,尽管他英俊潇洒,身份尊贵,但在宋时妤的眼中,他却是那个最坏的存在,让人无法心生好感。不过,这些想法她只敢在心中默默咀嚼,从未向外人透露。毕竟,这三房四妾的事情与她并无太大关系,听听也就罢了。
这日,天气热得仿佛置身于蒸笼之中,宋时妤懒得踏出房门半步。老太太心疼下人,不愿让大家在这炎炎烈日下奔波劳累,于是丫鬟们都得以闲暇下来,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清凉。小厨房的人也是颇有心计,时常偷偷给老太太房里的丫鬟们送来瓜果解暑,宋时妤便躲在一旁,悄悄地品尝着这些美味,日子过得倒是颇为滋润。然而,在她的心中,却一直挂念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周祈安曾提及的那个宅子。
她将自己手中的银钱悉数换成了金子,打算找人给周祈安送去,不愿让他为自己垫付。她与周祈安之间的关系尚未达到那种亲密无间的地步,因此她并不想随意使用他的钱财,觉得那样做并不合适。
“这几天天气实在太热了,老太太那边也没什么事情需要忙。”夏香今日帮着宋时妤整理东西,见她趁屋里无人,将金子等物装进一个小木盒子里,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懒洋洋地说道,“而且,府里说了,家里有事的可以回去几天。不过我想啊,以前经常往外跑,现在接二连三地回去,好像也不太好。”夏香是个小丫鬟,哪能天天回家?那也太没规矩了。再说,夏香若是回去了,万一府里有活儿要干,岂不是要让别人多分担?这样一来,难免会让人心生不满。因此,夏香对宋时妤说,这几天还是别回去了。她也不想回家去面对碧柳那张哭哭啼啼的脸,谁知道王家秀才还愿不愿意娶她。
“不回去也好,府里清静些。”宋时妤边收着小盒子边说道,打算稍后交给陈平。她见夏香靠在自己肩上,嘴里叼着个蜜桃,便笑着说道,“家里用的吃的,也就这样了。而且二小姐快成亲了,府里马上就要忙起来了。”周二小姐即将嫁给岳王府当王妃,虽然老太太现在对这个孙女并不怎么喜欢,但婚事岂能马虎?毕竟这关系到岳王府的颜面。
“我也知道。你是不是想把钱交给兄长带出去?”夏香急切地问道。
“不光是把钱交给陈平哥带出去给宋大哥。”宋时妤笑着和夏香一起坐下,拿起一块茯苓糕慢慢啃着,轻声对夏香说道,“还有陈平哥答应帮我们买的地呢。你忘了?郡主怀孕的时候,我碰巧说了几句吉利话,郡主高兴,赏了我五十两,正好交给陈平哥。再加上陈平哥放在我这儿的钱,都想用来买地。既然他愿意帮忙,那就都让他帮吧。”
说起来,宋时妤其实更应该把钱交给陈白家。但是……她虽然知道陈白家不会拿她的钱去帮碧柳,可就是莫名其妙地更信任陈平。这份信任,或许源于他们之间的默契与了解,让宋时妤觉得陈平是更可靠的选择。
“你说得有道理。兄长既然夸下海口了,这次就让他帮我们买地。”夏香眼睛一亮,拍了拍宋时妤说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等着,我屋里还有点儿碎银子。”她的金瓜子放在宋时妤那儿,不用担心,但平时在大通铺的钱匣子里也有些零散银子。趁着午后老太太午睡,丫鬟们都去歇息的时候,她一溜烟儿跑回去抱来了钱匣子,眉开眼笑地和宋时妤一起数钱。
宋时妤现在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数钱。她觉得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此。攒钱买地置产业,以后当个小富婆,吃穿不愁,这就是她的人生目标。于是,在这安静的屋子里,两个小丫鬟坐在床上,一头一个,都在专心致志地数着钱。铜板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在为她们的未来奏响美妙的乐章。
宋时妤深知这次能搭上陈平的顺风车是个难得的机会,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因此,她咬牙把自己得到的那些看似平常的金首饰都拿了出来。这些首饰都是府里的夫人们赏赐的,虽然每个都不太重,但积少成多,放在一起也有五六两了。这些赤金首饰上没有镶嵌宝石,所以宋时妤并不心疼。她又把夫人们赏赐的那些精致漂亮的首饰都用细布擦干净收好了。这些首饰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宋时妤摸着眼前这一堆准备交给陈平买地的东西,大概能凑一百多两了,按理说也能买至少十亩地呢。要不是机会难得,她真舍不得把这些金首饰当普通金子用。
“这几样首饰,你倒是挺宝贝的。”夏香看见宋时妤细细地擦拭着面前那些漂亮首饰,其中有三四个颜色特别好、温润细腻的玉镯,便眨了眨眼问道,“这镯子只卖一个,就能买几十亩地了吧?”她挺有眼光的,一眼就看出这几样镯子是好东西。宋时妤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叹了口气说道,“谁不爱美啊?”她虽然信奉中庸之道,但也不想在淮南王府里打扮得金碧辉煌的,成为出头鸟,没了规矩体统。这镯子太贵了,她戴不出去。但说实话,哪个女孩儿不喜欢漂亮珍贵的首饰呢?她宁愿每天多看两眼,也不想把它们都卖了换良田铺子。这可能有点儿败家,但谁能忍得住对这些漂亮首饰不动心呢?宋时妤首先是个女孩儿,然后才是想当小地主的。
“你说得也对。”夏香想到自己藏在家里的那几样漂亮精致的金镯子、宝石手串,就低下了头,和宋时妤都有点儿心虚。爱美……其实也不算错吧……她们都默默地承认了自己内心对美的追求与渴望。
“什么时候找陈平哥来一趟吧。”宋时妤对夏香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成为小地主的模样。
“行。今天要是前院有人来给老太太请安,我就求人带个话儿给兄长。”夏香爽快地答应了。她看见宋时妤把眼前的金银都仔细分好了:一个小木盒子里放了给周祈安买宅子的金子;另一个小木盒子里放着宋时妤求陈平买地的金银;还有一个匣子里放着陈平藏在她这儿的金子;剩下的一个小木盒子里放的是夏香要陈平买地的金银。各个都分得清清楚楚的,一目了然。夏香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你可真是细心到家了。”
宋时妤笑了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帮着夏香把这些都分别装好了。她期待着明天陈平的到来,将这些心血与希望交给他带出去。她和夏香看过自己的私房钱后心情都特别好,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她们调了些李子酱到水里一起喝。这李子酱是宋时妤精心保管的,所以没有坏掉。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颜色也漂亮得让人心情愉悦。喝起来特别清凉解暑,仿佛连夏日的炎热都被这杯果汁驱散了。
“要是每天都能这么悠闲就好了。”夏香自己的果酱早就吃完了。同屋的小丫鬟们都是活泼的性子,吃完自己的就来讨夏香的。夏香本来就不是小气的人,一问就给分点儿出去,所以没几天就吃完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向往与无奈,仿佛在对这悠闲的时光表示不舍。
“我这儿还有呢。”宋时妤拿了自己的几瓶果酱给她说道,“拿回去跟她们一起吃吧。别舍不得,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小姐妹,吃吃喝喝也是亲近的意思。”她把自己存的果酱推给夏香后,眉眼柔和地说道,“况且她们也不是没还礼。咱们八个当初一起进的老太太的院子,说起来彼此都亲近些,以后也有一起长大的情分。”能进老太太院子的人,除了像宋时妤这样从外面买来但长得特别好看、性格又谨慎柔和的人外,剩下的大多都是府里各家管事或者有些差事的人家的女儿。虽然说当三等小丫鬟的条件不好,但她们也都像夏香一样,在府里有些依靠。夏香和宋时妤有假期能出去,她们自然也有可以回家的时候。平时吃了宋时妤和夏香的东西,她们也都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淮南王府的青石板路上,给这古朴的府邸添了几分温暖。微风轻拂,带动着院中的柳枝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着府中的秘密。老太太坐在雕花木椅上,手中紧握着一块绣着福字的锦帕,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
“哎呀,这是为啥咱们周二公子挨了棍子啊?你们几个小子,周二公子现在咋样了?”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她虽已年迈,但眼神依旧锐利,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人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有个人鼓起勇气,低声回答道:“回老太太,二公子他……他昨日与显侯家的公子在外头闯了祸,被淮南王爷知道了,所以才……”
老太太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锦帕也紧了紧。周二公子,那个平日里总爱嘻嘻哈哈,给她带来不少欢乐的孩子,如今却遭此劫难。她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般,疼得厉害。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国公爷也太狠心了,怎么不叫太医来看看,反而让他跪祠堂呢?”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下人连忙解释道:“老太太,您别急。淮南王爷他……他也是为了教育二公子,让他知道错在哪里。而且,二公子这次确实做得太过分了,王爷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
“你别解释了。”老太太打断了下人的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知道,淮南王向来治家严谨,这次周二公子挨打,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可是,作为祖母,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为孙子牵挂。
“这个小二啊,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他父亲这么生气?”老太太喃喃自语,眼眶微红。她虽然平时不插手子孙的管教,但这次的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
珊瑚在一旁焦急地说:“老太太,不如您跟淮南王爷说说,先叫太医来给二公子治治伤。”
老太太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不能管这事。不然以后他父亲还怎么做人啊?有功就要赏,有错就要罚。这是咱们家的规矩,我不能破了这个例。”
老太太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都知道,老太太虽然疼爱孙子,但更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她不会因为私情而破坏了家规,更不会让淮南王难做。
老太太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几个丫鬟说:“这事,我不好开口。但也不知道这次他又犯了什么错。这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孩子总是不稳重。”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这时,宋时妤走进了屋子,她的神色同样凝重。她注意到老太太的异样,心中不禁一紧。她知道,老太太最疼爱的就是周二公子,如今他挨打,老太太肯定心里不好受。
“老太太,您别太担心了。二公子他……他会没事的。”宋时妤轻声安慰道。
老太太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知道,宋时妤是个懂事的孩子,总是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安慰。
“哎,时妤啊,你跟我来。”老太太站起身,拉着宋时妤的手走出了屋子。她们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种满了各种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老太太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宋时妤:“时妤啊,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告诉我,小二这次到底犯了什么错?”
宋时妤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轻声说道:“老太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听下人们说,二公子这次好像和显侯家的公子一起做了一笔不该做的买卖……”
老太太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她知道,显侯家的公子向来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周二公子跟他在一起,能不出事才怪呢!
“这个孩子啊,真是不让人省心!”老太太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她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老太太,您别太担心了。二公子他……他会知道错的。”宋时妤再次安慰道。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只是……希望他能真的长记性吧。”
说完,老太太转身离开了花丛,留下宋时妤一个人站在那里。她的目光穿过花丛,仿佛能看到周二公子那顽皮的身影在远处嬉戏。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担忧又无奈。
夜幕降临,淮南王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老太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的心里始终牵挂着周二公子,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终于,她实在忍不住,叫来了珊瑚:“珊瑚啊,你去打听打听,小二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珊瑚应了一声,匆匆离开了屋子。老太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默默祈祷着周二公子能够平安无事。
过了一会儿,珊瑚回来了,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喜色:“老太太,二公子他……他已经好多了。太医已经去看过了,说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老太太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虽然周二公子这次做错了事,但淮南王还是心疼他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叫太医去看他。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老太太挥了挥手,示意珊瑚离开。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着周二公子能够早日康复。
第二天清晨,阳光再次洒满淮南王府。老太太早早起床,梳洗打扮一番后,便叫来了宋时妤和夏香。
“你们两个啊,今天跟我去看看小二吧。”老太太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和关切。她知道,虽然周二公子挨打了,但作为祖母,她还是应该去关心他、照顾他。
宋时妤和夏香应了一声,跟着老太太来到了周二公子的院子。这个院子平时总是热闹非凡,但今天却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几个小厮在院子里忙碌着,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谨慎和小心。
老太太走进屋子,只见周二公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精神还好。他的身边放着一个药碗和一些纱布,显然是刚刚换过药。
“小二啊,你怎么样了?”老太太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
周二公子闻言,抬起头看向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感激:“祖母,我……我没事了。让您担心了。”
老太太看着他那憔悴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阵心疼。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周二公子的头:“傻孩子,祖母当然担心你了。你以后可要长记性啊,别再犯这种错误了。”
周二公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祖母,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老太太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心中稍微放心了一些。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对周二公子来说也是一次教训。希望他能够真的吸取教训,别再犯错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祖母改天再来看你。”老太太站起身,对周二公子说道。然后,她带着宋时妤和夏香离开了屋子。
走在回廊上,老太太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她知道,周二公子虽然挨打了,但这也是他成长的一部分。只要他能够吸取教训,以后不再犯错,那么这次的事情也就算值了。
“时妤啊,你以后也要多劝劝小二,让他别再那么顽皮了。”老太太对宋时妤说道。
宋时妤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无奈。她知道,周二公子那性格,哪里是别人能够轻易劝动的?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力而为。
回到屋子后,老太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期待。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周二公子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成长的地方。但是,只要他们能够一起努力,相信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
哎,说起来,那二公子自个儿跑去经商,其实也就是小打小闹,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一场孩子气的游戏,不值得一提。然而,这场游戏却悄然掀起了一场风波。
那是一个春日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淮南王府的青石板路上,给这座古老的府邸添上了一抹温暖的色彩。二公子,那个平日里总爱穿着锦衣华服,嘴角挂着不羁笑容的年轻人,此刻却一脸怒气,被几个家丁押送着,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走进了那座阴沉沉的祠堂。他的衣衫有些凌乱,发髻也散了,显然是经过一番挣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仿佛有千言万语梗在喉头,却只能化作一声声低沉的咆哮,回荡在空旷的祠堂里。
“淮南王对二公子私下里用宫里的事儿捞钱很不满意。”陈平坐在宋时妤对面,神色凝重地说。他们的对话发生在王府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四周是郁郁葱葱的花木,偶尔有几声鸟鸣传来,更显得这里格外宁静。陈平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疲惫,显然是为了二公子的事情奔波了不少。“本来这事儿也不大,就是沾了点光,利用宫里的消息做了几笔小生意。但淮南王眼里容不得沙子,直接就把二公子给杖责了。”
宋时妤闻言,心中不禁暗自叹息。她深知淮南王的脾性,这位王爷虽然平时看似和蔼可亲,但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那便是毫不留情。她想象着二公子挨板子时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些不忍。二公子虽然平时玩世不恭,但说到底,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
“既然淮南王不喜欢,那以后咱们就别再干这种事了。”宋时妤轻声说道,她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花坛上,那里有几朵早春的桃花正含苞待放,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坚韧和美好。她心里想,虽然淮南王有点严厉,但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毕竟,二公子这事儿,虽然不算大事,但确实不太体面,容易给王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哪还敢再犯啊。”陈平哼了一声,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接着说,“因为这事儿,二公子以后跟显侯府也得保持距离了。交情可以有,但不能太近。有些事情,得保持距离,免得彼此心里不舒服。”
宋时妤看在眼里,心里琢磨着二公子挨板子可能还有别的原因。但陈平不肯多说,她也就不好多问。于是,她假装信服地点点头,轻声问:“我只是替老太太问问,二公子的伤碍事吗?”
“已经上过药了,虽然伤得重,但不影响跪祠堂。”陈平急忙回答,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似乎生怕老太太会因此担心,“老太太请放心。”
每次二公子挨板子,老太太都会私下里来问,所以陈平回答得很熟练。宋时妤闻言,心中稍感宽慰。她知道,老太太虽然平时不言不语,但对二公子却是疼爱有加。这次二公子出事,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那就好。”宋时妤轻声说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远处的桃花上,仿佛在那里找到了某种安慰。
“你怎么不问问我呢?”陈平突然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宋时妤闻言,转头看向他,只见他正趴在床上,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她噗嗤一笑,说道:“你啊,比二公子还厉害。二公子还得跪祠堂,你都能趴着了。”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像是一阵春风拂过湖面,让原本沉闷的屋子都亮堂了起来。陈平哼了一声,挣扎着爬到床头拿了个果子吃,含糊地说:“我知道你们两个丫头担心我。眼眶都黑了,昨晚没睡好吧?”
“就怕你被淮南王嫌弃。”宋时妤笑着说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
“那不可能,我和二公子感情深着呢。”陈平含糊地说,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你们赚的钱,淮南王怎么处理了?”宋时妤好奇地问道。
“赚到的就算了,以后不能再靠沈家和贵妃娘娘了。”陈平含糊地说,“不过靠淮南王府还是可以的。”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侥幸和得意,仿佛这次的事情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打击。
淮南王没禁止二公子靠家里,说明对儿子还是不错的。宋时妤听了点点头,放心了不少。她知道,只要淮南王还愿意给二公子机会,那么一切就都有可能挽回。
“你回去把你和夏香的钱拿来给我。”陈平接着说,“晚上我父亲会来看我,我让他把你买宅子的钱给宋兄,剩下的我收着,等二公子出祠堂给他,让他去买地。”
“你不怕……婶子……”宋时妤有些犹豫地说道。她想起了陈平的母亲,那个平时总是板着脸,对陈平管教得极严的女人。如果让她发现陈平私藏了这么多钱,恐怕又是一场风波。
“我母亲最近没空管我。”陈平含糊地说,“所以我屋里现在安全。”他的话听起来挺委屈的,竟然还要防着自己的娘。宋时妤轻轻应了一声,心中不禁有些同情他。
陈平欲言又止,含糊地说:“我母亲最近心情不好,和我父亲也吵架了。你们要是没事,就多服侍老太太,别回去。”一提到陈平的母亲心情不好,宋时妤和夏香都缩了缩脖子,知道是因为碧柳的婚事还在闹,哪敢回去,连忙答应。
宋时妤只叮嘱陈平别吃海鲜鱼虾,以免伤口发炎,又问了他还有什么需要的。见他没什么缺的,她才转身离去,去向老太太回话。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老太太的住处。此时,老太太正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佛经,神情专注地诵读着。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宋时妤轻轻地走了进去,跪在了老太太的脚边。
“陈平哥说二公子虽然挨了板子,但精神还不错。”宋时妤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老太太,她的声音轻柔而清晰,“老太太担心二公子,大家都知道。淮南王虽然罚了二公子,但也是因为爱他才责罚他。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淮南王和大夫人心里也不好受。老太太担心二公子,是慈爱之心。但如果因为二公子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仅二公子会担心老太太,淮南王和大夫人也会担心老太太,这样层层相忧,大家都难受。”
老太太听了宋时妤的劝慰,叹了口气说:“你说得有道理。他们心里也痛。既然这样,我就不能再让他们担心我了。”她伸手摸了摸宋时妤的头,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
见宋时妤抿嘴笑,老太太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真是个机灵鬼。”
“我只是心疼老太太罢了。”宋时妤轻声说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真诚和关切。
“你这话是真的。”老太太感慨万分地说,“除了老太太的事情,我见你平时在院子里从来不多说话。你虽然年纪小,但懂事明理,从不仗着自己的身份在院子里指手画脚。你对我的用心,我都看在眼里。”
她当初只是可怜宋时妤年幼被卖到淮南王府无依无靠,便将她留在了身边。但其实她以前也不知道怜悯过多少人了,身世可怜的丫鬟她都怜悯过,宋时妤并不是唯一的一个。但宋时妤对她的用心并不是表面的关切而是真心的挂念,这让她感到十分欣慰。
“前面的姐姐们把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哪里需要我多嘴?”宋时妤见老太太微笑点头,便笑着说,“而且我年纪小见识浅,还需要向姐姐们学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