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余乐天又将要招聘有经验老渔民的事情跟唐安琪交代一番。
招聘的区域也做了具体的划定。
这个事情虽然有些棘手,但唐安琪还是毫不犹豫接下。
当然,似乎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交代完这些事情,余乐天离开公司。
他现在就抓三样东西:人,财,物。
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甩手掌柜。
回到村里,顾芳芳和谢德治,谢雪梅再次找上门来。
再看到谢德治,这老家伙再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
别的不说,头上的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之前油光铮亮,打理得规规矩矩的头发,这次看来也有些凌乱。
显然这老家伙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
将三人领到客厅坐下,余乐天这才明知故问。
“三位领导,这是有事?”
看着余乐天笑盈盈的一张脸,谢德治差点又炸毛。
不过好在谢雪梅及时拉住他,微微摇摇头。
顾芳芳深吸口气,看向余乐天,“天哥,你之前说过要接手旅游公司,现在……”
余乐天秒懂,“说说你们的报价。”
价格永远是考虑的要素,余乐天就算是现在不怎么缺钱,他也不愿意拿钱去供养某些蛀虫。
顾芳芳和谢雪梅交换一个眼神,这才试探着说道,“150万,天哥你看如何?”zusu.org 茄子小说网
顾芳芳说话很是小心,生怕哪个字不对又激怒了眼前这人。
余乐天哈哈笑道,“顾小姐,我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这话出口,紧张的氛围顿时被冲散不少。
顾芳芳尴尬笑笑,“我不是很擅长谈判这事。”
余乐天看向谢雪梅,“老同学,我记得上次给的价格是100万,请问这多出的50万?”
没等顾芳芳开口,谢雪梅接话道,“员工工资,我们的可以不要,村里人的必须得给。”
余乐天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所以你们还是要让我来买单?”
谢雪梅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可是我们已经没钱了,工资不处理,你接手旅游公司也不可能营业。”
余乐天冷笑,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很不客气。
“老同学,你们还是把我当傻子糊弄啊。”
谢雪梅一愣,只听余乐天继续说。
“旅游公司成立后,张家父子先后在城里买了3套房。”
顾芳芳震惊了,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事情。
“你家老爷子也厉害,据说一次就买了5套。”
余乐天看向谢德治,面带嘲讽。
“谢支书,现在这些房子赚不少了吧?”
谢德治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雪梅也站出来否认,“不可能,我爸买了房子,我不可能毫不知情。”
哗啦!
余乐天拉开茶几的抽屉,从中拿出一个档案袋,扔给谢雪梅。
“你自己看,这个人是不是你家老爷子。”
谢德治的房子自然不是自己名下的,他采用的是代持方式。
“所以,谢支书,别跟我面前装,你什么底细我一清二楚,千万别逼我掀桌子。”
接着余乐天看了一眼老同学谢雪梅。
“说句实在话,要不是还有点同学情谊,你早就进去了,还跟我面前演戏,你演给谁看。”
余乐天连珠炮般输出,谢德治甚至都不敢接话,只是两只眼睛仿佛要喷火。
如果眼神能杀人,余乐天恐怕已经千刀万剐。
“可以啊,我还真没看出来,您老爷子还有这手,连我这个亲闺女都瞒着。”
谢雪梅终于快速看完档案袋中的资料,看向老爹的眼神中也满是失望与自嘲。
看到闺女这样,谢德治明显有些慌乱,“梅梅,你听我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雪梅正在气头上,“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你在犯罪,你到底懂不懂啊!”
看到这些资料,谢雪梅也终于知道自己老娘为什么要走。
显然也跟这些破事有关。
谢德治没管自己的闺女,而是怒视余乐天,“现在你满意了,非要弄得我家破人亡?”
余乐天迎上谢德治愤怒的眼神,“老家伙,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过你,吃进去多少最好老实吐出来,可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接着余乐天话锋一转,“再说了,你有今天再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你不伸手,没准我们现在合作还会很愉快。”
谢德治也算是豁出去了,“你去看看,全国的村干部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有几个不拿钱。”
余乐天冷冷说道,“别人拿不拿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你们挡着我的道。”
“所以你就把我们往死里搞?”谢德治怒吼。
“张鹏父子也好,你这个大队支书也罢,我给过你们机会,而且都是三次机会,可惜你们一次都抓不住啊。”
说句实话,余乐天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没搭理谢德治这已经有些失心疯的老头子,余乐天看向谢雪梅,“老同学,你说说,我给了三次机会,是不是很公道。”
谢雪梅压根没看她家老爷子,“没错,这事做得确实没毛病,错的是我们。”
余乐天心中暗暗点头,这姑娘最起码还是明事理的。
“老同学,你高低也是法律专业的高材生,在村里待着有些屈才,我的旅游公司还缺法律顾问,有没有兴趣?”
余乐天仿佛没事人一般发出邀请,殊不知几分钟前双方还剑拔弩张呢。
谢雪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会考虑的,等我处理完旅游公司这个烂摊子。”
“好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余乐天下逐客令,“有些话说多你们听着烦,我也恶心,三位请回吧。”
“那这个资料?”谢雪梅晃了晃手中的档案袋,她是想带走,但还得征求余乐天的意见。
谢德治倒是手快,一把抢过,“当然要带走,必须带走!”
“上学的时候学了个成语叫掩耳盗铃。”余乐天笑眯眯看着谢德治,“谢支书,你们读书的时候,书本上有这篇课文吗?”
谢德治低吼,“余乐天,你别过分!”
余乐天收起笑容,目光如炬看着谢德治,“别挡我的路,否则天王老子我都能掀翻。”
接着他后退两步,“谢支书想要就拿去吧,我能搞到一份,自然能搞到更多。”
谢德治听到这话,更是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不是没有对付过流氓,如张鹏那种嚣张的小混混,在他面前就跟小绵羊一般。
可是面对余乐天,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余乐天整个人滑不溜秋的,根本就抓不住任何把柄。
“余乐天,我和你爸怎么说也算是同学,你这么做你爸知道吗?”
谢德治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还有脸说同学情谊。
余乐天的火蹭一下子冒上来,“滚尼玛的同学情谊。”
谢德治三人都懵逼了,不知道余乐天这又是发哪门子的疯。
“我10岁那年,我爸带着你东西去找你办事,你他么把东西收了不办事,那时候你怎么没考虑同学情谊。”
这事在已经成为一个印记深深烙印在心底,也是他后来发奋读书的动力之一。
他曾亲眼见过他爹最落寞无助的时候。
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求人办事有多艰难。
谢德治的脸上满是茫然,这种事他做的不少,真记不起是哪一次。
可是他却没想到,他早就忘掉的事情,对一个孩子来说会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