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是女主。
宋琅玉是男主。
陈长安有刀。
三比一。
杜若根本就打不过。
“呜~”
她往桌上一趴,委屈起来。
“我也不想来这里的。”
脸埋在臂弯里。
没人看得见杜若的表情。
“这能怪我吗……”
听声音,像是下一秒她就要哭出来了。
陈长安将眉头拧得能夹苍蝇。
他只会打打杀杀,不懂处理这种事。
莽撞姑娘是真哭还是假哭。
自己的刀收还是不收。
杜蘅不会真信了刚刚的话吧。
陈长安想到这里,看了眼宋琅玉。
宋琅玉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陈长安立时示意杜蘅跟自己走。
杜若还趴在桌上嘟嘟囔囔的。
杜蘅都听不清她说什么。
结果自己一起身,杜若就抬了头。
“长姐,你要去哪?”
她委屈巴巴的样,让人看了心软。
“……”
杜蘅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
但与庶妹相比,还是杜府更重要。
于是她板着脸不回答问题。
陈长安迈步。
杜蘅立马跟上。
杜若见状也起身要跑。
结果才一动,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宋琅玉没有要走。
他还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可他用鞋子踩着自己的裙摆。
杜若根本走不了。
“宋琅玉!”zusu.org 茄子小说网
这行为就像小学课堂上的打闹。
幼稚极了。
“杜二小姐有事?”
宋琅玉故作无辜地看她。
杜若生气,一脚踩在他的鞋子上。
“你赔我裙子。”
她没有新裙子。
这条是杜蘅穿旧了的。
但也不能任人这么随意踩来踩去。
“无妨,本公子赔你十条新裙。”
宋琅玉倒是大方。
杜若死盯着他的脸,一点也不解气。
宋琅玉却觉得十分有趣。
“你也得赔本公子的鞋。”
一人踩一下,公平,合理。
那赔偿也得有来有往。
“本公子不多要,就一双。”
她十条新裙也比不上他的一双鞋贵。
这波,宋琅玉一点儿都不亏。
杜若算是看出来了。
“你放开我。”
杜蘅敲门,唤东珠来开门。
陈长安跟她一道出去了。
这厢房的门马上就要再度关上。
杜若却因为宋琅玉这一脚走不了。
可气。
可恨。
“宋琅玉!”
她喊得咬牙切齿,拳头在身侧攥紧了。
宋琅玉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
“本公子没有碰到你啊。”
他踩着杜若的裙摆。
严格来说,确实不算肢体接触。
“我不想看见你。”
她边说边动手推宋琅玉。
门就在这时被关上了。
屋里只剩两人。
连个丫鬟都没有。
宋琅玉也不装了。
“坐下,谈谈。”
之前他好声好气时,杜若偏不听,非得让人使些手段才肯乖乖就范。
这叫什么。
这叫她活该。
“……哼!”
杜若又踩了宋琅玉一脚。
“没钱赔,你找管家要去。”
她就是两手空空,一毛没有。
他又能奈谁何。
“杜蘅说的是不是真的?”
宋琅玉也不拐弯抹角,开口就问。
杜若要搬凳子走。
他按着不让。
“回答我。”
宋琅玉脸色很沉。
杜若也满肚子火。
“真的假的不是很明显吗?”
她与杜蘅说的全是真的。
但谁又证明得了。
“我胡说八道,杜蘅信以为真,你也傻,被我们二人唬得团团转吗?”
杜若谁也劝不动,自暴自弃了。
可宋琅玉却偏偏不信。
“你撒谎。”
她将他捡回去养病之时。
杜蘅远在京城。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
就算杜若知道,自己亲生父亲在京为官,她又怎能知道七夕花宴。
宋琅玉都不知道的事。
杜若却比他清楚。
她就是在撒谎。
那日杜蘅找上他们,将杜若的话转述了,是想将这事当成笑话说的。
但宋琅玉一下就通了。
事有蹊跷。
原来这里面如此多的猫腻。
“你当初诓我你是大夫,我就知道了。”
当时自己就说过她。
装模作样。
学什么大夫。
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乡下丫头的。
结果,杜若不靠他宋琅玉,也来京城了,这事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你何时才肯与我说实话?”
他就想知道。
她跟自己什么仇什么怨。
“我说实话,你就信吗?”
杜若看着宋琅玉的脸。
冷峻,阴沉,蠢蠢欲动。
隐隐有黑化的迹象。
她突然就知道这事过不去了。
“你不胡说八道,我就信。”
宋琅玉四两拨千斤。
杜若听完,勾了勾嘴角。
“你信我还是信杜蘅?”
这是一道送命题。
前女友跟现女友,选谁。
但她跟杜蘅,与宋琅玉都没有关系。
杜若就是故意给他挖了个坑。
“信你。”
宋琅玉眼前只有她。
不信她信谁。
信鬼吗。
“可杜蘅说的是从我这儿听去的。”
杜若眨巴眨巴眼睛。
宋琅玉想了一下。
“那我也信她。”
于是,他就掉到陷阱里了。
信杜若就得信杜蘅。
信杜蘅就得信全部。
信全部就是信她说杜若得了癔症。
信杜若得了癔症,这事就是假的。
这事是她胡说八道的。
那宋琅玉还问什么。
杜若的笑意更浓。
“那我长姐说我得了癔症,你怎的不信,宋二公子究竟信我还是信她?”
宋琅玉不信杜蘅,就是不信她。
他要不信,杜若就不用说了。
“杜若,你……”
宋琅玉气极反笑。
“你当真觉得我是君子是吗?”
他忽而站起身,立在杜若面前。
二人近得只有一指的距离。
宋琅玉的眸里倒映着她的脸。
杜若连呼吸都停住了。
“你别吓唬我。”
她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宋琅玉靠这么近没用。
美男计再好。
杜若也不受。
不然,逻辑就再次自洽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宋琅玉不冷不热地开口。
“你独处惯了,不想待在杜府被人束缚,也不想被家里人按着花轿。”
“你想要开书坊赚钱,你想远离我……”
这些,其实都是猜的。
但他说得煞有介事。
人总有软肋。
要么亲人。
要么朋友。
要么心之所向。
“你不怕杜府受你牵连,没关系。”
宋琅玉讨姑娘欢心,有千百种办法。
反之,他要知道什么,也一样。
“我让人登杜府向你爹提亲,纳你为妾。”
杜宋联姻不得。
纳妾总行吧。
“我将你囚在府里,只管吃喝不让出门,天长日久的,不信你不说。”
就算杜若嘴硬不说。
宋琅玉也不怕。
人攥在自己手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