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山贼们挖坑挖到了半夜,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许安生屠山的故事也在他们当中流传开来。
所有人都知道了许安生曾一人屠一座山,就许安生自己不知道。
现在,双方都陷入了一种微妙的猜忌平衡,他们都怕对方突然发难先杀了自己,此刻大家都不说话了,每个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山贼们都盘算着怎么逃命,在他们眼里,现在许安生就跟活阎王差不多,同时许安生也盘算着等山贼埋完人力气耗尽之后,该如何下手。
阴寒的月光下,往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小镇现在死一般的寂静,只依稀传来阵阵锄头刨地的声音。
许安生坐在屋檐下,手握铜钱剑,盯着这群正在挖土刨坑的山贼,心里暗暗琢磨。
“他们为什么那么怕我”
对于这个问题,许安生不敢主动去问,因为这可能会让对方起疑心改变想法。
在这紧张气氛中,这十几个山贼或许是出于求生欲,硬是在一夜之间挖出了数百个土坑,整个风亭镇的人都埋得差不多了,太阳也探出头来。
把最后一铲土盖上后,山贼头子气喘吁吁的丢掉锄头,然后脱下上衣,从马背上拿了一袋子酒灌入口中。
正在喝酒的他看见许安生迎面走来,立马瞪大眼睛,把酒袋放下,屁颠屁颠地朝许安生走去。
“道爷您没累着吧?来,喝酒。”
许安生也是故作凶狠地一把夺过酒袋,再用手擦了擦嘴口,喝了起来。
“嗯,这活儿,干得不错,中途就没见你们歇息过,把这么多人入土为安,也算是给你们积了大德。”
山贼头子一边用衣服擦去脸上的泥土,一边殷勤说道:“谢谢道爷!给我们这些鼠辈积德!”
其他十几名手下见状也是跟声附和,“谢谢道爷!谢谢道爷!”
许安生看着这些山贼样子,一个个蓬头垢面,全都被累得累的大汗淋漓,嘴唇干裂,眼里全是血丝,估计一碰就倒。
这时山贼头子畏畏缩缩地走来,问道:“道爷,您看,我们这活也干完了,该放我们走了吧,那些金银珠宝,都给您,我们不要了!”
说完头子指了指不远处十几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大麻袋。
许安生没有回应这头子的询问,而是自顾自地数着这些山贼的数目。
“十二...十三....十四,还有最后一个活儿,你们再挖上十四个坑,然后自己躺进去。”
一听到这话,山贼们被吓得腿软,纷纷跪在地上连忙求饶,“哎呦喂!道爷!咱们事先可以说好了,干完活您就放我们走。”
许安生手握铜钱剑,发动‘炁化罡锋’,剑身顿时发出阵阵寒芒。
“不好意思,我骗你们的,嘿嘿。”
“身为堂堂道士,怎么能不讲信用呢?”
许安生也彻底撕破了脸皮,反正现在也完全不用担心这些被累趴的山贼会能拿自己怎么样。
“信用?你们这些恶人配讲信用二字?,你们到处烧杀抢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今天我许某人就是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这时跪在头子身边尖嘴猴腮的二当家悄悄说道:“大哥,既然这道士反水,反正我们现在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不如咱跟他拼了!说不准还能活下来!”
头子听罢,眼神坚定地点点头,然后给手下们都使了眼色。
然而这些小动作许安生早就看在眼里,他准备就先拿这尖嘴猴腮的二当家开刀,随之一剑下去,寒芒掠过,二当家人头落地,血溅了头子一脸。
头子见状也瞬间暴起,“弟兄们!抄家伙,咱跟这道士拼了!!”
手下们也全都站起,但早已累得心力交瘁的他们现在连锄头都举不起来,只能任许安生宰割。
轻松解决掉十几个手下后,只剩下了跪在地上被许安生用剑架住脖子的山贼头子。
许安生杀他之前想要问清楚,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自己,但还没等他问,头子就咬牙切齿地先开口了。
“你刚才说我们是恶人,难道你不是么!!”,头子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他把嘴里的血猛地吐到一边,恨恨地看着许安生。
“哦?我也是恶人,此话怎讲?”许安生也是好奇问道。
“难道你不记得了么,你杀过一千多人!比起恶,没人比你更恶!!”
听到这话,许安生顿时笑出声来,“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怕我,杀了一千多人......我什么时候有那么大本事了?”
“你当真不记得了?”,头子眼中满是困惑的看着许安生。
看着这个山贼头子如此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说的假话,许安生觉得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一定要问清楚,不然定会后患无穷。
“细说,我高兴了,兴许会放你一马。”
一听到能有机会活命,原本强硬的山贼头子也不管许安生为何不记得此事了,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详细讲了出来。
听完山贼所讲,许安生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剑指山贼喉咙。
“一派胡言!!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我才八岁呢,我能去屠山?”
就在许安生举剑将要把这山贼的头砍下来时,却突然愣住了,他想到:“二十年前.....我刚好八岁,娘.....也是在二十年前死的。”
许安生脑中顿时一道炸雷响起,往事逐渐浮现。
二十年前的某天,爹正在给村里刚死的老人做道场,自己当时坐在一边旁听,然后有个人走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他听后气到吐血,随后抄起剑就冲了出去,十几个大汉都拦不住。
几天后,爹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回来了,不过从那以后,他就对自己十分严格,更是把所有本领神通都教给了自己。
同时他还把家里的房子一把火给烧掉了,父子二人从此过上了居无定所的游历生活。
而且自从那天过后,就再没见到过娘,从那以后爹也很少提起娘来,每当自己问起这件事的时候,爹就会说娘病死了,每次都含糊其辞,一话带过。
“是你们.....我娘是被你们糟蹋死的!?”
山贼头子听见这话也是满脸惊愕,“那是你娘??也就是说,那道士,是你爹”
此时的许安生已经被怒火完全占据,提着剑向着山贼慢慢走去,铜钱剑上的罡锋也瞬间增强了好几倍,山贼被这杀气压得喘不过气来。
“等等,你娘的仇,你爹已经给她报了,咱们山上一千多人都给你娘陪葬了,这还不够吗?”
虽然铜钱剑剑身并没有接触到山贼的脖子,但其发出的罡锋已经把他脖子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从中流出。
“只要你还活着,就不够!”
说完许安生就要举剑向山贼劈去,“等等....这样死,太痛快,太便宜你了。”
在山贼头子一声声绝望的惨叫中,许安生砍下了他的四肢并割下舌头,再贴上止血符,接着挖了一个大坑。
随后许安生将这被削承人棍的山贼头子栽进了土里,只漏了个头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