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用拐棍一指张乐天,问道:“娃儿,你认识字吗?”
“啊!”张乐天惊喜万分,因为这位老者的话他居然听懂了。虽然不是普通话,但也相差不远。张乐天连连点头,说道:“老大爷,我认识字。”
老者听后呵呵笑道:“原来你不是海盗。”说罢一挥手,马上有个人上前为张乐天松绑。
张乐天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胳膊和手腕,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刚才绑自己的那汉子。后者一脸憨笑的看着他,倒也另张乐天没脾气。
他冲老者抱拳作揖道:“老大爷,请问您是这里的村长吗?怎么说话和他们不一样?还有还有,为什么我一开口您就知道我不是海盗啊?”
老者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后生,虽然此人自称识字,但没有书生卷气,少了一份矜持。但多了一份天真率直。给人一种天然亲近之感。
老者说道:“不瞒这位小友,老夫本来是盛元历,一百一十五年的落地秀才。因为三十年前的战争才逃亡至此,所以也就在此扎根住下了。刚来的时候因为语言不同,所以老夫也不甚习惯。后来也就慢慢听懂了他们的话,老夫也学会了不少,也就彻底的住了下来。后来他们推荐老夫为这个地方的地保,某推脱不过也就愧认了。至于那些海盗,有不少是一些附近的流民,所以他们的语言也仅仅是这一代的方言而已。至于再远的地方有一些倭寇,时常骚扰抢劫渔民,虽然他们的话语跟我们说话相同,但带有浓烈的土语,所以老夫才断定你不是那些海盗。呵呵……”老者耐心的解释完张乐天提出的几个问题,随后问道:“敢问,这位小哥是从哪里来?有打算去什么地方呢。”
张乐天闻言一顿,这个问题他还真没仔细想过,现在突然问题可怎么回答啊?难道说是从不属于这个地方的s省c市来的吗?显然匪夷所思。不过想到自己出现的那个孤岛,以及那条被自己切的七零八落的黑鱼,张乐天说道:“原来是位老夫子,小生有礼了。”说着一边又鞠一躬一边暗暗鄙视了一下古代的繁琐礼节。继续说道:“晚辈是从很远的钓-鱼-岛而来,打算去附近的城市觅一出路。因为行船时,海风突起,船翻物毁。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晚辈所幸不死,逃亡至此,才产生这些误会,实在是惭愧啊惭愧!”
老者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钓-鱼-岛?老夫还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旋即又想到,天大海阔,自己没听过的地方何止千万,即便是听过的地方,因叫法不同的也大有所在,所以也就不算稀奇了。继续问道:“啊,这位小哥,那钓-鱼-岛可是个什么地方?是个很繁华的地方吗?”
“非也,乃是一孤岛!”张乐天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孤岛?”老者皱眉疑惑的问道:“那小哥这学问……”
“啊……哈”张乐天暗道,这老头的问题也忒多了。“老夫子有所不知,虽然晚辈的所在地是一座孤岛,但地面十分辽阔,不但风景优美四季如春,而且物产丰富适宜居住。可谓是世外桃源啊!”老者闻言点了点头,张乐天继续胡吹:“不瞒老夫子所言,岛上居民虽不算多,但大部分都认识些字。正所谓‘朝出渔樵晚霞归,袅起炊烟读声随’晚辈那里可是三岁的孩童都开始认字了。”
张乐天天南地北一番胡吹,老者闻言双目放光,连忙站起整理仪容,双手一拱说道?:“啊!原来小兄弟是从如此神仙之地过来的啊!可惜老朽年事已高,不然在年轻个一二十岁,定然拜访贵地!”顿了顿继续问道:“那小兄弟此番离家,可是考取功名?”
张乐天呵呵一笑暗道,看来刚才胡说八道真个把这个老头唬住了,就连称谓也从小哥变成了小兄弟。极尽亲近之感。当下也回道:“老夫子太看得起晚辈了,虽然晚辈认识几个字,但是学生资质愚钝,但要想考取功名,恐怕还要走很长的路啊!哈哈”开玩笑,自己这点文化知识水平,自己心里有数。虽然已经大三,在词汇量上比之古人恐怕只多不少,但绝大部分都是现在词语。而且对于古文、古词、古典,无论要说解析程度,还是典出何故,都是跟专业的古人没法比较的。更何况在这个不明的世界,他更是一窍不通。所以说要考取功名,他还真不敢想。
“哈哈,小兄弟太谦虚了。我看这里并不是讲话之地,还请到寒舍一叙。”老者身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乐天一想也好,好不容易遇到个能交流的人,向他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也好。什么是天元历,好像古代没有这么个年历,况且更不可能存在一百多年啊?有活这么长时间的皇帝吗?还有那两只大黑鱼,那只大海龟,……还有那些大蛆虫,这里到处都是匪夷所思。看来是得好好的问清楚了。便拱手说道:“正要想老夫子请教!”说罢,老者向周围的人群挥了挥手,说了些听不懂的话,众人便一哄而散。
张乐天随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搀扶着老者进入了村寨,不多时便进入了一个简陋的院落,院子里除了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正在淘米做饭之外,还有一个六七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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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跑老跑去,看到有个陌生人进来便停住脚步,好奇的望来望去。
老者进门向做饭的妇人吩咐了几句,那妇女便点点头多舀了一些米。看来老者是吩咐多做些饭。
到屋中坐定,一老一少便开始详细询问。张乐天通报了姓名,也胡吹了一些钓-鱼-岛的情况,同时他也打听到老者姓‘螭’名‘时也’。很奇怪的姓,在现代他也从来没听过这个姓,就连‘时也’这个名字都很古怪。
螭时也曾经有两个儿子,但是一个参军阵亡了,一个在逃亡的路上病死了,跟随他一块儿逃亡的,就只剩下一个孙子,好在逃到这个地方后稳定了下来,两人才没有冻饿而死。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孙子逐渐长大成人,也就娶了本村的一个女人为妻,正是院中做饭的妇人。至于现在正扒在门框往里偷看的小丫头,正是他们婚后三年生的女儿。
说到这里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而张乐天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螭时也哈哈一笑,连忙吩咐孙子盛饭。
饭菜极为简谱,一碗稀米粥,粗面饼子,一条不知名的煮鱼,两碟小菜。但张乐天吃的极为香甜。尤其是那汉子狼吞虎咽,不多时便吃进去三四张饼子。正要再拿,被老爷子一筷子敲回去,训斥他不懂礼貌,应该让客人先吃等等。那汉子端着饭碗,加了两片小菜灰溜溜的出去了。
老者呵呵一笑,说道:“小兄弟见笑了,乡下粗野之人,不懂得礼数,还请莫怪。”
张乐天哈哈一笑说道:“老夫子说笑了,小子怎敢。螭大哥是一家的顶梁柱,不吃好怎么能行?再说晚辈也已经吃饱了。不如让大嫂和那个小妹妹也用餐好了。”
螭时也刚要说道:女人和孩童怎可和客人上桌用餐,莫不失了礼数。但又一想,面前此人从小生活在孤岛,那里的生活风格或许不同。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一声将饭菜撤下,沏上一壶茶水,二人边品边聊。
张乐天顺着支起的纸窗,看到那妇女在院中灶台前端着一碗粥喝着,不禁感慨道:革命尚未开始,妇女还没解放啊!
经过下午的一番谈话,张乐天终于大致了解了当今的世界形式。
经过进一步了解,原来这个世界统称为盘古大陆。乃是上古盘古大神,劈斧开天后,历经一万八千年所化。盘古大陆又分东、西大陆。其中东大陆类似于现在的中华古文明,西大陆则是以西方文明为主。
而两个大陆连年战争。就拿东大陆来说每一次大的变动,就造成了历法的转变。虽然皇帝众多,但历法确跟随统一历法的脚步。
现在国家是一个叫汉的朝代,也称为大汉。是一百四十年前高祖景盛大帝统一了国家分割的局面,从而创建的大汉王朝。因此现在的年份是盛元历一百四十一年。
汉高祖景盛大帝除了统一了诸多弊端,完善了改革,最重要的是让东方大陆的人族统一归为了汉族,就连文化也称之为汉族文化。汉族文化在一百多年之中也是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并逐渐走向了全大陆。
在这之前,还有混元历、始元历、神元历和天元历。其中混元历一万八千年,始元历六千二百年,神元历两千八百二十年,天元历是以往元历中最短的,一千三百一十年。
如果按照张乐天所知道的历史,仅仅文化范围加以对比,就有了大致的结论。混元历大概就相当于盘古开天,到三皇中间的时代;始元历就相当于三皇五帝,到秦始皇一统天下;神元历则是相当于秦末汉初到满清末帝国时代的结束;天元历则是相当于清末再加上军阀战争、抗日战争的时代。那么现在应该就步入到解放战争到改革开放的时代了。不过显然这里并没有出现改革开放,甚至连飞机、坦克都没有。在这个空间,复杂的社会关系使历史完全按另一条道路滚滚向前发展了。但他们走过的时间更长,几个历法相加,足有两万六千多年,足足是张乐天地球时代中国历史的五倍。
虽然这样相比,历史也却完全不同,但这个时代也有很多同华夏一样的传说,比如盘-古开天、水神火神帝位之争、女娲补天、后羿射日、黄帝蚩尤大战、仓颉造字、神农尝草、螺祖养蚕……等等。当然在这个时代,两万多年的时间,类似的神话故事除了这些还有很多,螭时也随便就说了十几个典故,大都是战争、人类的进步,以及象征凄美的爱情传说。
盘-古大陆的历史延绵两万多年,总体倒也符合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有过几次的统一,统一了文字、度、量、衡;车同轨,书同文。只不过这不是秦始皇的功劳,而是这个时代的另一个帝王。礼仪之邦、周礼治国,也不是周公旦和孔子的产物了。他们起源于始元历时代;天子分封制到天子掌权制,开创科举则起源于神元历这个时代。
很多很多东西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历史的走向还是很好的发展下来。这里没有秦始皇统一六国,没有三国的刘关张,没有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没有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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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的烛影斧声,没有蒙元的四等人制度,没有天子守国门的朱棣,更没有满清入关,和甲午战争。一切按照这个时代的历史延续,这里的历史更加残酷,因为这里除了人类之外,还有其他种族的存在,他们同样也具有智慧,也有一定的侵略性。所以更加使得这个大陆上的生物矛盾多元化,所以战争更为惨烈,因此,很多好不容易产生先进的技术、器具、理论就因为一场或几场战争毁灭殆尽。
不过这个世界更加混乱的局面,更多矛盾的激化,虽然使本该出现的高科技没有到来,但是对于生存危机的压力,各种武学、技能,甚至魔法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所以说这是一个文化、武学、和魔法并存的混乱时代。
所以历史上的那几次元历交替,无一不是同外族的的争斗,人类文明面临灭绝,最后的胜利带来的文明延续,而走进了一个新的历程。比如最近的这个盛元历,就是汉高祖景盛大帝就是同魔尊的争斗,最后取得胜利,被全人类奉为东方大陆的皇帝,而重新开始的纪元年代。
除此破后而自立的历史中唯一延续下来的并良好发展的也就剩下东方的文化传承了。在这里的民族也称为汉族,倒是跟现代的称谓相同,所以这里的文化也称为汉族文化。
由于国家朝代交替更换,也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像明清一样闭国锁关,所以东西方的文明有了充足的交流。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东方的汉文化,是最先进的文明,就连西方人也以识汉字为荣。所以在这个世界里,汉语是世-界-通用的语言。除了一些边远地区、或土人部落之外,就连其他种族也大都使用汉语。
不过在汉高祖景盛大帝一百年前坐化归天,他的儿子汉太宗刘泰恒继位成为了皇帝。但他只做了八年,就离奇暴毙,换成了刘泰恒的弟弟汉高宗刘泰翼登上皇位。
不得不说这位皇帝乃是一个十足的暴君,登基不两年,就弄的刚刚稳定的天下动荡不安。终于在他登位的二十年后,各个割据势力形成,相互征战不断,搞的民不聊生。好不容易出现的大统一的盛世局面,就这样被人类的内斗,弄得四分五裂。当时在这东方大陆之中,就有着大大小小一百多个诸侯国。他们大多以家族为统治者,也有少数十几个以门派、势力范围为统治者。
经过近五十年的征战,一百多个诸侯国互相吞并、蚕食变成了三十六个。而这高祖之后一百年的时间里,政变不断,每一次政变都会使皇族惨遭屠杀,皇城外围更是尸横遍野。而诸侯国而张乐天他们现在呆的地方,就属于一个叫“榮”的诸侯国,国主叫“榮继慈”。
说到这里螭时也是一脸的落魄神色。张乐天动容,没想到这里的历史这么复杂,皇家的历史果然就是一部残酷的造反史。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有什么异族的存在?难道说像小说电影中的兽人?魔族?这也太离谱了吧?不过有魔法的世界还是很让人向往的,张乐天还真十分乐意看看魔法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些神秘的魔法师到底是不是一副病恹恹的身体但存在着超强的能力。
此时天色已经是傍晚,螭时也说的口干舌燥,张乐天听的惊诧不已。前者察言观色,发现后者似乎对这里的事情全然不知,要说不知道历史更替也就罢了,就连很多上古神话传说都没听过,真不知这个小子口中的世外桃源到底是怎样一个与世隔绝之地。
张乐天当然不知道这老头的想法,一起用过晚餐后,就想要继续了解一些情况,却被那汉子拦住了。他说爷爷已经很累了,他老人家一向是用过晚饭后躺在床上休息。如果你想打听什么,就向自己问吧。
张乐天只好作罢,转身来到院子当中,螭老爷子一家很贫穷,虽然有一盏油灯,但煤油已经断了很久了。好在今晚的月色非常明媚,几乎地上掉根针都能看的见。
张乐天拿了个石墩坐到那汉子近前。他叫螭昧离,自小跟爷爷也学习了一些文字,但也仅限于认识而已,要说吟诗作赋,书写文章还是远远达不到的。他的老婆是离他家不远的袁德旺家的闺女,名叫袁翠芝。十年来除了跟他过日子,还跟他们爷孙俩学会了一些官话,也就是盘-古大陆的通用语言。虽然不精,但普通的交流也够了。
随着螭昧离的侃侃而谈,张乐天也了解这个村落叫崖脚村,离这里最近的城市也有几百里地,当初跟爷爷来到这里是,他还不大懂事。因为又饿又冷差点没死掉,多亏这里的村民接济才捡回一条命。因此爷爷经常帮主村民们修缮一些房屋,渔船。替村民们采买了锤凿斧锯等工具,教会了他们使用方法。还教会了村里妇女纺纱、针织等女红活计。尤其是爷爷懂一些医理,所以村子里有个风寒头疼的小病,爷爷写个方子都能治好。由于爷爷有些文化,很快掌握了这里的方言,并且利用方言叫村里一些孩子们识字,现在有些孩子已经会讲很多官话了。所以爷爷获得村民们的尊敬,就被拥立为地保了。
这时也已经深夜了,螭昧离家中简陋,没有多余的房屋,又不好让客人睡柴房。只好跟老爷子寝在一间房子里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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