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难去保证之后的合作只有她和盛行两个人。
所以顾念黎在今天咖啡馆的对话后，心情并不是多美妙。
就是陈总这一副打太极的态度，后续阮氏加入的可能性要很大。
“顾念黎，信我吗？”
盛行在陪着她目送着陈总的车辆离开后，在她的耳边又重新问了这一句话。
“我如果说相信你，阮氏就不会加入进来？”
顾念黎的语气中带着嘲意。
她见到盛行笑了一下：“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
那股子的烦躁又涌了上来，突然就很想去骂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麻烦事又怎么会这么快的跑过来。
说阮氏只是单纯的过来想谈个合作，谁会相信？
不愿意再纠缠下去了，顾念黎正准备说要离开。
“去喝一杯吗？”听到了盛行这样问自己。
喝酒？
许是顾念黎眼中的疑惑太深了，盛行解释了一句：“你回来也快一个月了，一直以来也没有好好的去叙个旧。”
他的话意有所指。
莫名的，顾念黎想起了当年牧翼回国后，自己答应的去单独去和他聚一下。
当时被盛行给知道了，那个时候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暧昧的火花。
但盛行就是很不开心，一直强行的插在自己和牧翼之间。
一看见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就会炸。
顾念黎那个时候还格外的苦恼，盛行太过于黏人了，而牧翼和自己也不过就是多年未见的故友，简单的去吃个饭而已。
盛行也知道顾念黎差不多事想起了当初的那件事，笑了一下：“所以，给我这样一个旧人一个叙旧的机会吗？”
或许是今天的心情格外的烦躁，又或者是现下的气氛格外的好，再或者是他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晃眼。
顾念黎答应了。
以前两个人也不是没有出去参加过什么酒局，但是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喝着酒倒是第一次。
盛行：“就简单的喝一会，我到时候把你送回去。”
他表现的太过于正常了，就像两个人，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喝个酒，讲讲话。
“你也不要喝太多了，万一喝醉了，我也不想再把你给送到酒店里去。”顾念黎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
许是气氛格外的吵闹，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之前的那种特别深的芥蒂感。
盛行：“就当是回忆回忆往事，你当初离开之后，去做了些什么？”
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顾念黎：“那个时候因为手底下欠的债太多了，所有的财产都被抵押出去了，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穆氏伸过来了，橄榄枝。但是也有一个前提条件，三年之内，必须要把公司做到他想要的规模。”
顾念黎那个时候被逼到那个样子，得到了任何机会，都会拼着命的想往上爬，不愿意自己一直在泥潭里面挣扎。
“说起来那三年是真够苦的，睡觉也睡不好，有时候忙得太厉害了，也会忘记吃饭。因为债务的问题太过于严重，加上工作的繁忙，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说到了过去的经历，顾念黎脸上倒没有多大的表情，就好像这些都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事情。
盛行：“我那个时候一度以为你出国了。”
“也差不多吧。其实一开始是我的导师给了我一个推荐信，去国外的一所名校做老师，算是一个中途的缓冲期。但这个样子完全都不能够让我度过什么难关，所以我放弃了。不过因为在穆氏底下，那个时候公司的主要业务是拓展国外的市场，所以呆在国外的时间也比较长。”
顾念黎把杯子里面的最后一口酒给喝下：“你呢？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想来也是经历了很多吧。”
盛行没有否认：“当初我到公司，受了不少的磨难，因为想去谈一个项目，喝酒喝到吐的情况也不少，渐渐的也学会了跟人说人话，跟鬼说鬼话。有的时候还在想，这样活着是不是太假了？”
对于他这五年的遭遇，倒是没有说太多，一笔带过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圈子在这里。”
顾念黎的脸有些红，没有再继续给自己倒酒了：“习惯就好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当初在你身边学习的那段时间，也领悟了不少。如果想要继续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下去，学着带着一张面具，生活也是必须的。”
“对啊，你当初还在我身边学了那么长时间。”顾念黎呢喃了一句。
明明是五年前的事情，但一切又好像是在昨天。
“顾念黎，这五年，我很想你。”
盛行也没有再喝酒，看着面前，脸上带着红晕的人，像是在说着什么情话。
顾念黎听得不太真切：“你刚刚是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盛行偏过头去，他的眼中装的太多不知名的情绪。
顾念黎一时间分辨不清。
也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声。
见到盛行疑惑的看着自己，顾念黎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
到底在感慨些什么，顾念黎也没有去说，盛行也没有去问。
酒吧里面的灯光有些暗，顾念黎眨了眨眼睛，在这样的环境里面盛行那张脸却格外的清晰。
盛行：“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俩都喝了酒，叫个车回去吧。”
顾念黎嗯了一声。
路上又是一路无话。
盛行一直抿着唇，看着过往的景色，没忍住，看了一眼顾念黎。
她低着脑袋，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格外的安静，画面也格外的美好。
“顾念黎。”
他没忍住，喊了一声。
“嗯？”
顾念黎抬头去看他，一直在等着他的后话。
“没什么。”
盛行眼中忽然多了几丝懊恼。
顾念黎又笑了一声：“是不是有些醉了？”
她忽然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两颗糖果：“要不要吃个糖？”
盛行盯着她手心上面，那两颗水蜜桃味的糖果：“要。”
但只拿了一个，剥开了糖纸，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真奇怪呀，
糖果不应该是甜的吗？
这还是水蜜桃味的，
怎么，这般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