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段家老爷子的允许。
即使是笑面虎段天正,也不敢轻易把人带进去。
这就可以看出,段老爷子在家族的地位超然,无人敢反驳他的指令。
柳溪川犹豫片刻,朝陈飞点了点头,而后抬脚走了进去。
别院并非是后来建造。
而是流传了几百年之久的真正豪门别院,相传古时候是云苍省一位王爷居住的王宫。后来那位王爷家族的后人落魄了。
把别院卖给了段家的长辈,一直延续到现在。
经历过时间的洗礼,多年的风吹雨打,别院多处都有破损。
能有如今的恢弘气势,那还是后来请人修缮之后的结果。
柳溪川对这里熟门熟路。
穿过两层前院之后,进入到第三重院落,才看到坐在院中执棋的老人。
老人头发花白,穿着一身中山装,看上去颇为威严。
柳溪川到来之时。
老人并未抬头,捻起一颗棋子悬在空中,低头凝视着棋盘。
“溪川来了,坐!”
“哈哈……”
柳溪川爽朗一笑,“你这位云苍省的当世段王爷,想见一面还真不容易。
溪川此言,颇有怨念啊。
“你说呢?”
柳溪川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老人的对面,凝视着面色红润的老人,“平淳,为何把老夫的两位朋友阻在门外?”
啪……段平淳手中的棋子落下。zusi.org 狐狸小说网
棋盘风云突起,形势变得更加复杂了。
直到此时,他才正式抬头,看了眼前满眼疑惑的柳溪川一眼。
“溪川,你这性子,到老了还是如此不沉稳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柳溪川气呼呼地说道:“老夫生来就是这急迫的性子,如何像你段王爷似的胸藏沟壑?”
“你啊你,还真的生气了?”
“生气倒是不敢,就是有点憋屈。”
“哈哈咍……”
段平淳大笑出声,似乎看到柳溪川委委屈屈的模样,他发自内心的开心。
“溪川,你带来的两人,我让人调查过。”
“林家三房长孙女林诗雨,身患不治奇症。”
“陈飞,山村医生,网红神医。”
段平淳的声音忽然低沉了起来,“也正是因为他,我才不敢轻易放他入府!”
“为何?”
“陈飞与太乙门弟子交恶,此事已经被盟主知晓,门内正在商议要不要派人出山,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处理了。”
与太乙门交恶?
柳溪川心中咯噔一声,暗想,陈飞对罗氏祖孙痛下杀手之事,看来已经暴露了出去。
太乙门凌驾于凡俗之上,门中弟子遍布世界各地。lwxs0
这些年,据说还招揽了一些外国人成为新晋太乙门弟子。
这样滔天巨擘一般的势力,如果真的要对付陈飞。
那么,陈飞的处境势必很危险。
“溪川,我曾两次引荐你入太乙门,可是最终都被盟主否决了。”
“太乙门传承至今,没有完整的太乙传承,便无人可当门主之位。”
“门主空悬,太乙门弟子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是力盟主。”
“他老人家的决定,可以全权代表太乙门的意志,哪怕是我,也不能违抗盟主。”
这些太乙门的机密,柳溪川还是第一次听说。
感受到太乙门强大的同时,心里也不禁为陈飞担忧。
“平淳,陈飞对付罗氐祖孙事出有因,盟主他老人家又怎能听信片面之词,就要对付这么一个年轻小辈呢?”
“恐怕……还不止罗氏祖孙。”
段平淳微微张口,吐露出一个更惊人的信息。
“曾有武家后辈武海,乃是太乙门新晋的年轻弟子,他看不惯陈飞在网络上的声势,觉得他沽名钓誉,好大喜功。”
“因此,武海曾前往清平镇与陈飞角斗医术。”
这件事,柳溪川是当真不知道。
当时也没人直播。
加上武海闹出的影响只在清平镇扩散,柳溪川没有关注到也很正常。
不过,即使当时他身在现场,也会赞同让陈飞出手教训一下年轻气盛的武海。
柳溪川只觉喉咙干燥,撕哑着声音问道:“结果呢?”
“结果?”
段平淳对他不知此事表现的极为错愕,“武海医术不精,险些害了几条人命。幸好陈飞及时出手,将病人救了回来。”
“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也是坏事。”
段平淳说道:“陈飞在医术上强压太乙门弟子一头,又在京都对罗氏祖孙大打出手,已经触动了太乙门的威严。”
“虎须不可碰。”
“陈飞三番两次的碰了,会被太乙门当做是挑衅之举。”
“仅凭这两件事,就足够让盟主下定决心,派人出手对付陈飞。”
“这……”柳溪川讶然,“太乙门不是医者宗门吗?难道不应该以济世救人力宗旨行走天下?”
“如此欺压一位年轻的医道圣手,天理何在?”
段平淳双眼微眯,平静的脸上散发出睥睨天下的气势。
太乙门内不讲天理,只讲实力。
溪川,现在你明白,我为何不让陈飞进门了?
柳溪川想了想,觉得云遮雾缭,始终看不清这位云苍段王爷的想法。
庭院内安静了一会。
见柳溪川始终欲言又止的模样。
段平淳不禁轻笑着摇头,“你啊你,身在其中,看不清形势也不怪你。”
“在盟主的决定未出之前,我不会接待陈飞。”
“这两天若是盟主有消息传达要对付陈飞,你我即是好友,我也只能暂时枉顾,向陈飞出手了。”
“溪川,这两天你就在庭院里住着,哪里都不要去。”
“平淳,你什么意思?”柳溪川恼怒地起身,义愤填膺地说道:“你知道我柳溪川是什么人,绝不对做出弃友求存之事。”
“既然平淳你不打算帮忙,那我就告辞。”
说完,柳溪川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身后的段平淳无奈地摇头,忽然挥了挥手。
第三进的院落之外,忽然出现几名穿着西装的保德,将柳溪川挡在庭院之内。
“溪川……”
段平淳的声音响起,“我知你心性,所以早做了准备。”
“无我的允许,这几日,你离不开此处。”
“平淳,过分了。”
“那就当做过分吧。”段平淳无所谓地说道:“我段平淳难得认可一位好友,自然不愿见你与那危险之人为伍。”
“溪川,听我一句劝,留在此地与我下棋暍茶赏花,岂不快哉?”
如果陈飞没有危险。
柳溪川的确很向往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