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却有这么个毛病。
陈飞叹息着摇头,把猎枪扔到了郭小年面前:“带着你的东西,滚!”
“是是是,我这就滚。”
郭小年抓起猎枪,撒腿就要跑。
“慢着。”
陈飞喊了一句,顿时吓的郭小年不敢动弹,“猎枪违法,上缴了吧。以后不准再偷猎了“没问题,大哥,我马上就去镇上缴枪。”
等了一会儿,见身后还没动静,郭小年胆战心惊地转身,“大哥,我能走了吗?”
“滚吧。”
陈飞挥了挥手。
“好嘞,这就滚。”
郭小年头也不回地逃跑了,地上躺着的几个年轻人见状,也顾不得哀嚎,忍着剧痛跑出了丛林。
几人转眼间便到了下方山谷。
陈飞的视线才刚落到人参上面,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了一阵响声。
抬头便看到,恰在树上的年轻人正在挣扎,可惜没人帮忙,他自己无法脱身。
注意到陈飞的目光,年轻人干笑道:“大……大哥,我说我下不来,你信吗?”
真是个奇萌。
陈飞忍着笑意,来到树下猛地一踹。
“哎呦……”
年轻人掉在地上,也不敢多话,屁滚尿流地滚了下去。
望着几人消失的地方,陈飞若有所思。
人善被人欺。
陈飞若是太弱小,在山里只能忍气吞声。zusi.org 狐狸小说网
好在现在有了先祖传承,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既然这样,我陈飞发誓,绝不受任何人的委屈。”
没人打扰的情况下,陈飞很快就把人参挖了出来。
虽然过了半年,人参也不过长到小拇指大小而已。
用这东西来用药,的确有点不忍心。
陈飞先把人参收起来,又在丛林里找了一会。
情况比他想象的严重。
漫山遍野的绿色植物虽然皆可用药,但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不多。
最后,陈飞也只是找了几颗相对稀有的药材,连根带泥土挖了出来。
“既然草药不行,看来就只能自己培育了。”
又在山里耽擱了一会儿,陈飞已经没了收获,连同草药幼苗与几只野味,全部扔到背篓里。
他决定下山了。
快到村口的时候,陈飞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哥,你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陈灵急切的声音,让陈飞心觉不妙,还以为李明的报复这么快就来了。
“山里没信号,发生了什么事?”
“你快回来看看啊,咱们邻居的二婶子突然肚子痛,还流了好多血。”
陈飞背着背篓就往家跑。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果然看到下方邻居院里已经围满了凑热闹的村民。
这位所谓的二婶子,其实就是李斌的母亲。
陈飞把背篓放回家才赶到院里,李斌已经骑着摩托车,从镇上的卫生院请来了一位老医生。
小镇并没有像样的医院,有点急性病,只能求助卫生所。
要么就是舟车一个多小时,赶到县里的大医院救治。
只是,二婶子的情况刻不容缓,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
妈,你咋样了啊?
李斌在村里嚣张跋扈,唯独对母亲比较在意。
年幼时,李斌的父亲外出务工再没回来,有人猜是死在外面了。
李斌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家里条件也极为艰苦。
兴许正是这个原因,才导致李斌逐渐扭曲的人格。
“张医生,你快去帮我妈看病啊。”
老医生被李斌拉着进屋。
站在院内,可以清楚听到李斌母亲的凄惨喊声,看来病痛让她无法忍受了。
陈飞挤开人群,来到了院内。
“哥,你快进去帮忙啊。”
陈灵急的小脸通红,在她看来,家里虽然曾经被李斌欺负,但二婶子却是个厚道人,经常偷摸上门,为李斌欺负过的村民赔礼道歉。
陈飞答应一声,正要往里走。
忽然被一道人影挡在身前,“你干什么?”
“李斌,咱俩的恩怨先放一放,我去看看二婶子。”
“哼,你能看出啥?别添乱。”事情紧急,李斌也不怕了,指着陈飞威胁道:“要是我妈耽误了治疗,我饶不了你。”
“就是啊,大狗。”
有村民拉着陈飞劝诫,“卫生所的张医生在呢,不会出事的。”
“咱们不添乱,这可是人命关天呢。”
“村里谁不知道你陈大狗跟斌哥不对付,想趁着二婶子得病报复,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陈灵挤过来,小脸通红地拉着陈飞的手辩解:“你们误会了,我哥也是医生,他还治好了我妈的腿。”
“放屁,大狗要是医生,早把文芳嫂子的病治好了,还用等到现在?”
仙桃她娘翻着白眼啐道:“连大学都考不上的废物,看了两本医术就自称医生了?”
“要说咱们村里有出息的,还得是我家仙桃,人长的好看,成绩又好。”
行了,仙桃她娘,大伙儿都知道你家仙桃有出息,现在也不是显摆的时候啊。
仙桃她娘听着众人的指责,顿时不敢吭声了。
许文芳同样站在人群之中,只是她也没办法让村民相信,毕竟儿子突然变成了神医,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觉得不真实。
吱呀……争执声中,堂屋的大门推开了。
年过半百的张医生神色黯然的走了出来。
“张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应该是得了急性炎症。”张医生去卫生所任职,其实是靠关系,走后门进去的。
他本人的医术,最多也就治个头疼感冒,稍微复杂一些的病症,他就束手无策了。
不过从业了这么多年,做一些基础的护理还是没问题。
张医生说道:“我已经帮你妈止血了,当务之急,要快些送她去县医院。”
“斌哥,我去骑摩托车。”
一个李斌的小跟班急忙跑了出去。
村里条件有限,要去镇上才能坐车。
其他人手忙脚乱地冲进堂屋,把在床上哀嚎的李斌母亲,直接用床单卷着抬了出来。
陈飞不知道张医生的底细,还以为真的是妇科炎症。
经过他身边之时,他不禁打量着床单内的妇人。
血迹已经把床单染红,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至于李斌母亲则是捂着肚子,身体微微颤抖,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脸色苍白如纸。
蓦然,一道清凉的气息自上而下,贯穿了陈飞的全身。
他打了个激灵,再次望向李斌母亲,发现她的眉心有一道若有若无的黑丝,正是性命垂危的征兆。
“来不及了。”
陈飞大叫着拦住众人的去路,“李斌,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二婶子这情况,绝对不是急性妇科炎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