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施远腾换好衣服,洗个澡,然后将手机关掉,倒在床上。尽管很疲惫,但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杨修影的影子。脑海中也是自己也杨修影在一起欢愉的时刻,挥之不去,更无法忘记。
这屋子里,似乎还弥漫这杨修影的味道,还残留着杨修影的声音。施远腾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无论如何是无法入睡的。
他干脆从床上起来,来到客厅,从放在茶几上的放着安定的瓶子里倒出几片安定,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躺在床上。慢慢地,安定的作用开始起效,施远腾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沉睡的施远腾并不知道,杨昭烈正在针对他而发飙。
“穆主任吗?请你通知施主任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杨昭烈一开始还算客气。
“对不起,杨院长,施主任身体不适,请假两天,现在正在家里休息。”
“他什么问题,请假为什么不经过我?”
“批两天假,我这个科主任还是有这个权力的吧。至于施主任什么病,应该是偏头痛发作,非常痛苦,不然,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无故请假的。”穆可俊故意说了一个明确的原因。
“头痛?让他吃点止痛药不就行了?你打电话给他,让他马上来,我有急事找他。”
“施主任说了,他关手机睡觉,我也无法打通他的电话。”
“那就派人去叫他。”
“杨院长,事情很紧急吗?”
“他未必认为是紧急,但在我这里,就是紧急。”
“如果这样,还是等施主任休息一下吧。一年到头,他极少请假。”
“我让你去,你就应该赶紧去,别这么啰里啰嗦的。这次如果不是有人保你,我早把你撸掉了。”
“是吗?不过,撸与不撸,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穆可俊毫不客气。倪虹和春雨刚好在他身旁,她们为他捏一把汗。
“哦,你不怕被撸掉?”
“呵呵,怕与不怕,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好,你这个臭小子,给我小心点,我迟早会把你撸掉。别以为你不去,我就没办法了,现在老子先去吃饭,明早再派人将什么施主任叫来。”杨昭烈恼羞成怒。
“师兄,你不怕?”
“怕有什么用,对于这种人神共愤的人,不用怕。”
“嗯,师兄这番话,很有老师的风范。”
“是吗?哈哈,我太高兴了。老师常说我对人太柔软,阳刚之气不足。还说我总想令每一个人满意,结果会令每一个都不满意。今天听你说这句话,呵呵,说明我正在被老师影响着,改变着。”穆可俊听倪虹这样说,反而高兴起来。
“是的,施主任强硬起来,那叫一个爽。”春雨脱口而出。
“要不要告诉老师?”
“不用,要相信老师的智慧。像杨昭烈这样的人,再多也不够老师看。”穆可俊对老师除了崇拜,还有足够的信心。
晚上,春雨将下午的事情告诉黎明,黎明心里咯噔一下:腾哥果然有先见之明。春雨的话,让黎明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第二天,施远腾很早醒来,但他并不急于起床,他躺在床上静静地发呆。虽然对杨修影的情况早有预见,但预见与最终再也不见,差别太大了,坚强如施远腾者,也无法一下子接受。
“叮铃,叮铃,叮铃。”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施远腾一边从床上起来,一边想:“是谁?会是谁?”
施远腾将门打开,不禁大吃一惊,来人原来是新任的院长办公室主任吴晓彤。吴晓彤的美依旧不减,但施远腾对她很反感。
“怎么回事?将门铃按得这么急?”
“杨院长让我过来请施主任到他的办公室一趟。”在医院,机关的人对施远腾既敬又畏,吴晓彤也不例外。
“好,你先回去,我马上过去。”施远腾并不想让吴晓彤进来。吴晓彤点点头,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腹诽:一个单身寡佬,竟然对绝色的老娘无动于衷?哼,等一会有你好看。
施远腾换好衣服,心里早已想清楚了。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中间一定隔着穆可俊。否则,怎么会大清早让吴晓彤来叫自己?
施远腾一边出门,一边打开手机,将电话打到穆可俊的手机上,穆可俊将昨天下午与杨昭烈的对话告诉施远腾。施远腾也不由感叹:这个家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对于这样的人,施远腾更加不害怕。在施远腾眼里,杨昭烈是一个莽汉,一个没有敬畏之心的莽汉。别说天下,就是长洲,就是在人民医院,也不可能让你杨昭烈将天遮住。他越疯狂,离灭亡之时越快,越近。
施远腾来到杨昭烈的办公室,轻敲几下,然后推门而进。
“杨院长,找我有事?”
“是,是有事。听说你病了?好点没?”
“还没全好,本来还在家休息的,被吴主任叫醒了。”与穆可俊沟通后,施远腾对付杨昭烈,游刃有余。
“是这样,这事情确实比较急,而且,必须请施主任出马才好解决,所以将你请来了。”杨昭烈坐在办公椅上,却没有半点要请施远腾坐的意思。
“什么事?说吧。”施远腾的牛脾气上来了,说话也省略了很多本该有的词。
“是这样,医院进了一种中成药,叫脑必通,很适合神经内科使用。但进来后,使用的量一直上不去,所以请施主任出诊时多多使用,查房时也多点鼓励科室的医生使用。”
“这点小事,也用得着这么急找我,你发个文,让相关科室的医生使用不就得了?”
“哎,这不一样。我发文让他们使用,好像昭告天下一样,影响不好。但你施主任不一样,你一旦使用,所起到的带头作用不可估量。”
“以你施主任的影响力,不仅在我们医院有引领作用,在整个长洲市都有示范作用。”杨昭烈终于说出找施远腾的原因。他是想利用施远腾的影响力,将这个药的使用量带起来。他这个如意算盘,可谓打得噼里啪啦响。
“这类药我从来不用。一来,这类药单价很贵,二来,这类药每次的用量很大。这样算下来,病人的负担太重。更关键的是,这类药没什么用,与安慰剂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