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真的很喜欢眼前的这片景象,特别现在是原汁原味的情况下。
从双肩包里拿出画板,左一幅、右一幅的画个没完。
由于他们登的这地方很高,根本没人来打搅他们。
一直到许大茂把周围的景象,毫无遗落的画了一遍,这才停下手。
孟思辰:“先生的画工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让人看到如身临其境一般。”
许大茂:“你呀,这嘴也是越来越甜了。”
“过来给我尝尝,是不是今天吃过蜂蜜了?”
孟思辰:“吃没吃过有什么区别吗?”
“你要是吃过蜂蜜的话,可能就不饿了。”
“那一会的蜜汁汉堡火腿,你就无福消受了!”
孟思辰:“不用尝了,我根本没吃过蜂蜜哦。”
“我现在都饿了,咱们快点吃蜜汁汉堡火腿吧。”
....
...
..
......以下省略十万八千字。
日落黄昏,黄土高原的景色,在夕阳的照耀下,那是别有一番风味。
就是身上有点起鸡皮疙瘩,借着夕阳的光照。
两个人回到了车上,孟思辰还有点腿软。
在这弯曲的山道上,安全第一,所以许大茂驾车,一直回到招待所。
回到房间以后,先给自己洗了个澡。
秋天的黄体高原上,风力还是有点大的。
锺楚虹:“先生,今天陕北那边来人了,好像是個二把手。”
“就是听说您到原西县了,专程来感谢您写的那首歌。”
“我和他们说您去采风去了,对方没有停留,只是希望有时间和您见一面。”
“并且留下了很多慰问品,还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许大茂:“有时间去省城了在说,暂时不用管他。”
小当:“许叔,原西县一共有九个公社,今天只接到城关镇大队的名单。”
“小当,用心点做,你要是在不努力的话,你可就真废了。”
“不过我现在还是比较看好你的,加油!”
“嗯!许叔我一定好好努力的。”
许大茂轻轻的撇了一下嘴,小当是干啥啥不行,喝鸡汤第一名。
今天晚上,双水村的田福堂家。
田润叶想要让她爸,多给孙少安家一个,实验中学的名额。
结果被田福堂狠狠的骂了一顿,让她以后长点脑子。
但是要让田福堂把事挑开了说,他试了好几次,始终说不出来。
孙少安的弟弟孙少平,这一段时间,因为学校合并的原因,也一直在家。
工分还有砖厂的工资,他一点都没落下。
不过人也累的够呛,打坯盖房活见阎王,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造砖坯的泥要求标准比较高,先把适用的土拉到打坯场上。
把土堆扒得中间低周围高,倒上水,浸泡上一晚上。
第二天和泥,用三齿耙、铁锨反复掺和,还要用脚踩。
等泥软硬适中的时候,才能开始制作砖坯子。
制作坯子两个人一组,一个人摔坯,一个人端斗,两个斗子轮流用。
脱坯打墙,活见阎王
不是身体强壮的,端不起来那几十斤重的坯斗来回跑。
而摔坯的一直蹲着,比端斗子的更不容易。
一个斗子可以造两个砖坯,摔坯者先把预先准备好的沙子撒进斗底。
这是为了让泥和斗子不致粘连在一起,然后才是从泥堆上挖泥。
把挖下的泥块团成需要的长方体,两手捧起摔进斗子。
如果下面缺角,要按一按;上面不满,需要填充。
越有经验的,摔出来的效率就越高。
然后用铁丝弓刮去多余部分,摔坯的工序就完成了。
端斗子既是力气活,也是技术活。
斗子和地面接触要轻,推斗子要猛,提斗子要直,不然坯子会变形。
这样脱出的砖坯子,不仅规矩,而且整齐排列、距离均匀。
坯子晒到适宜的程度,还要把它立起来,
十几块并到一起,用木板拍,使之造型规整。
然后再分开晒干,码成垛,等待时机装进窑烧。
装窑时用改装过的板车,把砖瓦坯拉到窑旁。
人们排成一字长蛇阵,从原料处到窑内,流水线传递。
下半部通过下边的门装,上半部通过窑顶。
在窑内工作的是要懂技术的,要把原料摆放得疏密适当。
烧窑最重要的是掌握火候,这时候没有仪器,一切全凭感觉。
火大会烧焦变形,火小会夹生,就成了废品。
完美的成品,两块砖一碰,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就是田福堂说的那种,响当当的好砖。
烧窑的火候是一门技术活,师傅们轻易不会外传。
一个生产队要是有个这样的师傅,那他的工分就是别人的好几倍。
这个师傅还会带一个学徒,有点地方成为“贴火的”。
他的工分也比其他人要高不少,因为一旦开始烧窑,大约就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
烧火师傅和“贴火的”那是昼夜坚守、寸步不离,吃住全在砖窑的旁边。
孙少平躺在自家的炕上,现在一点都不想动弹。
“哥,伱说人家这么就想出这个主意,政策上管不着。”
“还能给咱们村带来很多的收益,福堂叔还真有两下子。”
“听说明天就要,开前几窑的的工钱,不知道我们家能开多少钱呀?”
孙少安:“这才烧几窑呀,分到每个人的手上的钱,绝对不会太多。”
“不过这都是闲时干出来的,跟白捡也差不多。”
“少平,这次学校的情况你也听说了。”
“只要有名额,一切费用全免、天天有肉、还有送四套衣服。”
“你往后也不要什么负担了,可更要好好学呀。”
孙少平:“额也听润叶姐说了,这都是‘傲夏’老师的善心。“
“不过她从四九城回来,穿的那身衣服真好看。”
“叫什么牛仔裤,我看跟煤矿工人的衣服差不多。”
“为甚改了改样子,就那么变好看了呢?”
“哥,我听润叶姐说,你还见过傲夏老师呢?”
“他人怎么样?是不是文质彬彬、玉树临风的那种人?”谷鋿
孙少安:“额知道甚,是个玉树临风,见到他的那天在树下到是真的。”
“等开学以后你就见到了,现在赶紧吃饭、睡觉。”
这两天,不但双水村的人,也在念叨着这个事。
就连收到消息的旁边县,也跟着说起这个事情。
原先以为就是一个学校,根本没当回事的他们。
听到学生入学后的条件,各个眼睛都红了。
不管思想在如何的碰撞,谁都想自己家乡的孩子能减轻负担。
等何况这个‘傲夏’的地位,好像很了不得呀。
三把手亲自上门去见,都没见到人。
周围县的很多人的心里,都开始蠢蠢欲动。
打算上门拜见这位‘傲夏’老师,希望他能把学校在自己县也建一个。
随着这个消息的传播,将来会有越来越多人心动。
许大茂早就想到这种情况了,但是他的步子不能迈的太大。
这摸着石头过河的事,谁也不知道下面会摸到什么。
这不专门把锺楚虹给调过来,就是让她以后应付这样的场面。
跟许大茂想的差不多,随后的几天里。
越来越多的人上门拜访他,但是都被锺楚虹给拦住了,理由就是外出采风。
有的人可以不见,但是有的人不见还躲不过去。
比如田福军,这位负责和自己对接的同志。
看他浓眉大眼的正直无比,竟然也给别人搭桥铺路。
许大茂一看,这样下去那可不行。
把学校需要建设的草图,还有接待那些保卫科成员的一些琐事。
给她们做了一个分工,自己带着很多装备和物资。
直接就去双水村了,他打算体验几天,真正的陕北农村生活。
只要学校不开课,自己就不回原西县城来。
学校开课一段时间以后,自己也能撒手离开这里了。
双水村支部。
许大茂的突然到来,让田福堂很是惊喜。
“许老师,你怎么没打个电话呀,好让我们迎接你一下。”
“不搞那些没用的,我这次是来避难来了。”
“避难?谁敢找你麻烦,额带着双水村的所有人,去跟他们拼命。”
许大茂:“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两天其他县的老是来找我化缘。”
“我这一个县都没弄明白呢,怎么可能答应他们吗。”
“所以来你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田支书,可要收留我一段时间呀。”
田福堂:“那感情好呀,额这就让婆姨,去给许老师收拾一个房间。”
许大茂:“不、不,我不能住你家里面。”
“村里有没有偏僻一点的空闲窑洞,最好位置高一点的。”
“租给我一段时间,该多少钱我给多少钱。”
田福堂:“高一点的窑洞到是有,可是你吃饭不方便呀。”
“要不还是住额家吧,什么都不用你动手。”
许大茂:“我喜欢高一点,而且又清净的地方,这样有利于我的创作。”
田福堂:“对,创作,润叶回来就夸许老师。”
“她说那首黄土高坡,就是额们的山头上创作嘞。”
“额这就去问下,不过你可不能提钱,那会让别人戳额脊梁骨嘞。”
许大茂在支部里面,喝了两杯水的时间。
田福堂已经给找好地方了,是他们村最高的一个三箍窑洞。
有一个简单的院墙围着,站在院门口的空地上,能远眺周围的景象。
附近基本也没有什么人家,说是村里以前存放粮种的地方,平时基本没人来。
汽车能直接停在门口,许大茂对这个地方相当的满意。
“田支书,这院子很好呀,那我就住这里吧。”
田福堂:“许老师中意就行,我这就找人过来收拾。”
许大茂也不跟他客气,那房子里面的土都有一寸厚了,不收拾真没办法住人。
两个人正往山下走呢,迎面走来了三个人。
“老支书,这来了重要的领导,你怎么也不通知额们呀。”
田福堂:“通知你做甚,你不用盯着大家上工呀。”
“许老师,这个人叫金俊山,是额们双水村的副支部。”
“旁边的叫孙玉亭是村支委,后面这个是二队队长金俊武。”
“既然来了,我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四九城的许老师。
“也是咱们县,正在筹办的实验中学的校长。”
“咱们村的那个砖厂,就是他出的资金。”
许大茂还没反应过来呢,孙玉亭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
“许老师,额们一直都盼着你来呢,你可是额们双水村的大恩人呀。”
这猛的一下子,直接把许大茂给整不会了。
只能生硬的笑了一声:“呵呵,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金俊山一下子挤开孙玉亭。
“握个手那能抓着不放呢,你简直一点礼貌都没有。”
“许老师,额叫金俊山是双水村的副支部。”
“您要是在双水村有什么事,只管招呼就好了。”
“我们家在双水村的人最多,无论干什么事,那绝对好使。”
“二队队长金俊武,他是我本家的兄弟。”
“我儿子金成,在咱们村当小学教师兼任负责人。”
“你们都是教育体系的,有机会你一定要指导指导他呀。”
许大茂:“呵呵,好说、好说。”
金俊山:“许老师,你难得来一趟额们双水村。”
“等下一定要到额家吃饭,额那个婆姨做饭很好吃的。”
田福堂:“金俊山,你在干什么?”
“什么你们金家人最多,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金家,是在还念几十年前的光景呀?”
“还是你们想搞山头主意呀?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金俊武:“田支书,话可不敢这么说呀。”
“我哥只是看到许老师,心里有点激动。”
“我们金家,也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个想法。”
田福堂:“没有那个想法?呵呵,双水村姓田的,好像比你们姓金的多吧?”
“为什么没有田姓,担任大队长?”
“那就是姓田的觉悟都比较高,那怕隐形的山头也不会去搞。”
田福堂看见金俊山,明目张胆的拉拢许大茂。
他心里一下子就急了,双方这点隐晦的脸皮,直接被他给扯下来了。
这一下轮到金家这边坐蜡了,他们没想到一向讲究平稳的田福堂,这次既然这么直接。
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