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要他出手相助,就正中自己的下怀,一个年轻之人即便他身为宗室起兵造反那在文武百官及天下人看来,也就是他一人所为之事罢了与其他宗室并无关系。
即便审查之人审出他并非一人所为,而是与其他宗室勾结一起所为,那天下人以及文武百官也未必信,谁让他是一个年轻之人在宗室当中威望并没有多大。
可他父亲越王李贞就大不一样了,是太宗的儿子一向都是以才干着称的,在宗室当中颇有威望,说一句德高望重也不为过,不然韩王李元嘉为何第1个就找他。
还不是在宗室除了韩王李元嘉自己就数他威望最高了吗?又以才干着称。
这两人脚活在一起可谓是相得益彰,不然的话他们前面的计划也不会那么顺利。
不过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恐怕就是叛徒竟然会出现在李唐宗室当中,且是他们的核心人物是他们从不提防之人。
这恐怕就够他们喝一壶的,要知道人面对敌人捅自己一刀的时候是不会太痛的即便痛也只是皮肉之痛。
可若是自己信任之人却捅自己一刀那却是要痛彻心扉的寒心不已的。
越王按照辈分年纪,我应该还要叫他一声八哥。
八哥,你现在想必此时正在品尝痛彻心扉的滋味,这种滋味不好受,让你痛苦不已又后悔不已吧。
不过八哥你这又能怪谁?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把李蔼这样贪生怕死之徒留在身边,还信任不已,竟然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他,要怪也只能怪八哥你儿子年轻气盛沉不住气。
一听说朕知道此事了,就立马有所行动希望为自己为你们拼一条出路,谁知道事与愿违,还在自己的封地就受到了百般的阻挠,手里的人马也一哄而散,短短7日就打道回府,还丢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这又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八哥,教子无方使得自己的儿子年轻气盛,白白的丢了自己的性命。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但年轻气盛,还没有脑子不知道人性是何物,甚至连基本的事情都未想到,宗室又不在一块是7平8落的。
他即便如折子上所言在出发之时写好书信还发往各处希望各处的人随他一起起兵与他共谋大事接应他。
可他倒好连送信所需时间都忘了,像这样一个愚蠢至极的人,他不败那还有天理吗?
不过这也证明了,老天爷都是向着我的帮着我的,我走到那个位置上也是天命所归,不然你们的计划为何接二连三的出纰漏,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不过就是不知八哥你是先接到他的信还是先知他的死讯,若是先接到他的信,你必会如我所料起兵相助自己的儿子。
若先接到了他的死讯,那就要看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了,若真的是一个有骨气并且爱自己儿子之人,必定会起兵为自己儿子报仇,反之你会做事不理并且会上折子请罪。
这样我便不能那么名正言顺的把你们一举铲除了,但就算不那么名正言顺,我也必须把你们一举铲除,谁让你们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不过即便你选择坐视不理并且上折子负荆请罪,你也是罪责难逃,你先是跟李元嘉商量如何造反,且又一步步的行动,现在你儿子又起兵造反,你这个父亲还逃得了吗?
若让你逃了岂不是国法难容,更是浪费了朕的一番筹谋,媚娘心里想着这些。
但面上丝毫不显,依旧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又带着一点威严冷漠的看着手里的折子随后便拿起了笔批阅起来,一边批阅一边口里淡淡威严的道“元宝即刻去兵部一趟传朕口谕令兵部尚书武三思即可带领10万人马到豫州平叛。”
听到媚娘的话,元宝头也没有抬得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行了一个礼便没有半丝耽搁走了出去。
走到了外面,如往常一样吩咐了两个小徒弟一番便向着宫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得想到看来一切都不出神皇陛下所料宗亲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
不过也幸亏我命大,那日竟然在出宫之前遇到了青草那个姑奶奶无意之间让我领悟到了神皇陛下的真正意图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与位置,不然的话自己恐怕就要呜呼哀哉了。
只是接下来神皇陛下必然有一番大动作,那位姑奶奶未必能接受,在自己心里一向美好的娘娘,竟然会做出那么残忍之事,自己还是提前与他说说,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免得他一时不忍或者实在看不下去,冲动之下又犯了老毛病,要知道如今的神皇陛下已经是神皇陛下了,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娘娘了。
元宝是这么想的,也想这么做,可不知是天意还是媚娘有意安排试探两人的忠心,反正以往天天能见面交谈的俩人,这段时间总是各自忙得很极少见面。
哪怕是见面,也不能交谈什么,又要各自忙各自的事情,直到事情结束后的几天后的这天俩人你从这边来,我往那边往,终于在御花园不期而遇了。
可俩人并未第一时间作声,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大一会儿青草终于忍不住了笑着道:“元宝公公,你这么看着我做甚,莫非这段时间极少见面,你就不认识我不成了?”
青草是玩笑之言,为的是打破四目相对不说话,有点尴尬的气氛,但没想到元宝竟然立刻点了点头道“姑奶奶一段时间不见,我还真有点不认识你了。”
听到这话,青草顿时心里疑惑不解起来心想这元宝怎么回事?莫非这些日子他身体哪里不适以致发热,把脑子烧糊涂了。
青草心里这般的想着之时已经迈动了自己的脚步,没走几步也就走到了元宝身边便抬起了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口里,小声碎碎念道:“额头上的温度跟我额头上的温度并无差别,应该没发热呀,怎么就说起胡话了?”
听到这话元宝心里好笑不已,但面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声,而是退了几步才笑着道:“姑奶奶,我没有发热,也没说胡话,你别在这里动手动脚虽然我是太监,你年纪……”
“为何不说了,接着说。”青草笑着阴阳怪气的道。
我能接着说吗?我若再接着说,你恐怕更要对我动手动脚了,这些年来我算是看清楚了这位姑奶奶跟在神皇陛下身边什么都没有学会倒是眼神还有对人的功夫学了两分。
那眼神一扫便能吓死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一开口哪怕是那些与她年岁差不多的老姑姑老公公也能噎死个人。
每次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当初师傅是否也是这般模样,被这个姑奶奶气的半死,噎得半死却无可奈何。
而这一套这位姑奶奶知道对我是无用的,索性也就不用了,但是却喜欢跟我动手动脚,虽然每一次力度都不是特别大,但终归对他不好
可这位姑奶奶倒好每每跟他说之时他总是满脸不在意还说什么,你只是一个公公,而我只是一个宫女,难道咱们还能发生什么事不成?
还有你可听说过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过于在意别人的看法,接着便会语气一变委屈可怜道“现在的日子本就要过得越发谨慎。
若在你面前都要如此的话我真不知道是否能做到自己所说之事一直伺候在神皇陛下身边,看神皇陛下是否可以得偿所愿,又可以走多远。”
这么丧气的话,这位姑奶奶都说得出来,我还能说什么?
“笑什么笑呀,你倒是把话说完呀。”青草气呼呼没好气的道。
“嘿嘿,姑奶奶我要说什么,你心里不是一清二楚吗?而且我那么说还不是怕坏了你的名生吗?
不过姑奶奶,我既没发烧也没说胡话,我是真的有点不认识你了。”起先的时候元宝满脸嬉笑的解释道但说着说着嬉皮笑脸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与严肃。
青草对此虽有疑惑但并未做声,只是看着元宝那眼神里也充满疑惑。
元宝见此又忍不住的在心里,感叹道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姑奶奶吗?这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元宝虽然在心里这么感叹着但脚步又走了几步徐徐的道:“姑奶奶这些日子虽然我们极少见面。
但不是你守在神皇陛下身边,就是我守在神皇陛下身边咱们看的应该很清楚,神皇陛下这些日子都在做大事手段动作都不是平日里能够比的,我原本以为你会看不下去或者或者……”
“或者心生怜悯为他们求情可对?”元宝的话并未说完,就结结巴巴了青草见此立刻笑着接到询问道。
听到青草的询问元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青草见此便又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道:“为他们求情,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而且那些人也是自作自受,落得今日之下场,半点怨不得旁人要怨也只能怪自己。
元宝公公你为何用这么惊诧的目光看着我,可是我这番话有哪里说的不妥?”
对此元宝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声,而是又看了一会儿青草,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问了自己话,接着摇了摇头道:“没有,你这番话没有丝毫不妥,我只是对于你说出此话很意外。”
“有何好意外的那些人又跟我毫无关系,我为何要为那些毫无关系之人赔了自己的性命,我有那么傻吗?”起先的时候青草疑惑不解又面无表情语气也是极为淡漠的,但说着说着便露出了一个笑容,语气也重新变得活泼起来。
听出青草语气当中的变化元宝这才把心放了下来眼神便也收了回来,摇了摇头道:“你能如此想我也就能放心了,只是你这脑子转的太快了,我一时之间还适应不了,我原本以为你这些日子见到这些事心里应该忍得很辛苦,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元宝公公你恐怕并非一时适应不了我脑子转的太快,而是我语气为何一下子就变的这么冷漠,完全不像你熟悉的我可对?”青草收起了笑容,认真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元宝见他已经看透了自己心里所想的,也就没有多加犹豫的点了点头。
而在他点头的一瞬间,耳边再次传来“元宝公公就像你前些日子所说的神皇陛下要以一个女子的身份走到那个位置上是何等的艰难,受到的阻力也远远不是男子可以比的,势必要动用一些手段才可以让自己如愿以偿。
而我们既然当初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一直伺候神皇陛下,看神皇陛下……
而想要做到这些,看到这些,就必须要让自己的心变得坚硬无比,不然的话是万不能做到看到的,不丢了自己的性命就不错了。
而且那些人有今日之下场,本来就是他们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不然的话越王为何要带着5000人起兵造反。”
“或许越王只是出于父爱,又或是为了自保。”元宝皱着没低声的道。
青草听此心里顿时疑惑不解起来,可是口里已经“这可真真是稀奇了,今日元宝公公倒是好心的为那些人说起话来了,莫非这些日子不见改变的不只是我。
还有元宝公公你不过元宝公公你的改变可不是什么好事。”青草半打趣半提醒的道。
元宝自然听得出青草打趣下的提醒,心里是既高兴又有点说不出来的失落,就像自己的孩子突然长大了,不需要自己似的。
但面上却丝毫不显,摇了摇头道:”你所说的我自然知晓,我倒不是心肠变软了,只是想到周兴的手段就有点寒毛倒立,心里就有点可怜那些人。”
“你说什么?这个案子不是前几天被神皇陛下交给了一个八品御史,怎么会落到号称牛头马面阿婆的周兴的身上?”青草有点疑惑,有点不可置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