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张柬之虽早有猜测可心里的怒火还是不由更大了此人平日里看不出来是个妇人之人之人,既然没有一点大是大非更没有一点大局观。
从此点而言他真真是当不得李多作明明同为武夫一个知恩图报对是非与大局更是通透的很。
而另一个却优柔寡断,没有一点大局与是非只会妇人之仁如这样的人如何能成大事?
可此事偏偏离不开他,谁要他的身份做此事最为方便想及此张柬之只能把心里的怒火压了压,面上更是丝毫不显还露出了一个笑容,手也轻轻的摆了摆道:“崔兄非也,你莫非忘了无论是太子还是相王以及太平公主他们都是陛下的儿女。
哪怕如我们所愿大事可成陛下的日子也不会如你想的那般不好过的。
要知道从古至今历朝历代的天子便是以孝治国,经过这么多时间,孝顺的思想早已在人们心里根深蒂固而身为天子便更是要以身作则,否则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吗?
抛开这一点不说太子几人也是极孝顺之人,若有那一日万不可能苛待陛下,崔兄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毫无虚言。
你若不信,便自己仔细想想看是否是我所说的这般。”张柬之说完便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细细的品味起来了,口里更是一言不发。
而崔玄伟听到这话依旧如刚刚一样低着头,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虑张柬之刚刚所说的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思虑,只是在那里坐着发着呆罢了。
气氛顿时便陷入到了安静当中又有些诡异玄妙当中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崔玄伟才抬起头来看着张柬之点了点头道:“张兄所说不错,碍于孝道,太子与公主他们也不会让陛下晚年生活过的太过狼狈。
只是……”说着说着崔玄伟的语气便是一转顾虑的道“陛下一向威风凛凛发号施令惯了若是那事成了,陛下便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更无法发号施令。
而据我所知陛下好强了一辈子一向都是发号施令高高在上威风凛凛,若如你所说的那事成了话,陛下恐难以适应。
到时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而且太子公主那些人虽然是陛下的子女,他们碍于孝道的确不会让陛下过得太差。
可这么多年这么多事若陛下不再处于那个位置,他们恐怕也不会让陛下过得太好。
抛开这一点不说国老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唯陛下马首是瞻,当初推荐我们想必也是想让我们为朝廷为陛下出一份绵薄之力。
若真的做出了那等事情恐怕有些大逆不道忘恩负义之嫌,张兄你我皆是国老推荐上来的。
故此此事我觉得还是应该思虑再三从长计议为好。”说着说着崔玄玮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起来了说到最后更是带着一丝丝劝诫。
他的语气神情动作张柬之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心里更加怒其不争了连面上的眉头都不由得紧皱在一起。
张柬之便是以这样的模样再一次摆了摆手不以为然认真道:“崔兄非也非也,你所说之事的确是事实,这一点我无法反驳。
可自古以来哪一个亡国之君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当然凡事皆有可能也有极少数的亡国之君,保住自己的性命。
不过他们无一人是过得极为滋润的,他们都是苟延残喘,受尽苦楚悄然离世。
可陛下却断然不会如此,太子和公主那些人都是他的骨肉因此陛下即使是亡国之君,也可衣食无忧,享受着荣华富贵。
只是不能像如今一般大权在握发号示令可这已经是极好了你别忘了这江山本来就姓李而不是姓武。
陛下却凭着一己之力夺去了且还霸占了这么久也该知足了,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如今陛下的身子越来越差,保不齐哪天就……
难道你是想让这江山改姓张不成,若是如此就对得起陛下与国老了吗?”说着说着张柬之又询问了起来。
但他也不等崔玄伟的回答便自顾自接着道:“还有你刚刚说陛下对我们有提携之恩,我们如果做那事就有一些大逆不道更辜负了陛下的龙恩。
此点恕我实在难以苟同,陛下的确如你所说的是一个极有能力之人甚至陛下的能力不输于男子。
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我们都是有目共睹不可否认且从这些事来看陛下是一个胸怀天下之人断然不会想看到因为自己一时之失,造成天下大乱,甚至民不聊生。
还有啊,陛下虽然对我们有提拔之恩可说到底真正给我们机会的是国老。
若没有国老的举荐,陛下又怎会注意到我们,我们又怎会有今时今日的一切。
因此我觉得我们的确应该感恩陛下,但是更应该感恩的是国老,国老才是我们的贵人。
而我们的关系之所以比其他人亲近许多,也是因为我们都是国老举荐上来的,我们从某方面来说算得上是同门。
故此什么事情我都未瞒过你,因为我相信我们的情谊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哪怕是此等大事,我也未瞒过你。
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却让我有些失望崔兄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我把你当做自己人才会与你实事求是的说。
你认为国老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马首是瞻,我们若为那等大事便是大逆不道,辜负了陛下与国老的恩情。
可你却不知国老之所以尽心尽力的辅佐陛下,做好陛下所交代的每件事情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对陛下忠心耿耿马首是瞻。
而是想要国家平稳的度过那个内忧外患的阶段毕竟陛下的能力我刚刚已经说了绝不输给一个男子,甚至不输给历朝历代大多数君王。
可反观太子与相王能力却是平平无奇根本应付不了当时那错综复杂的局势一不小心便会朝廷动荡天下大乱。
而国老又是一个拥有大智慧心怀天下之人,自然知晓两害相遇取其轻且陛下再有能力也终是一个女子一个母亲终有一日是要把这江山物归原主的。
这从国老日常的种种作为便足以可见,当然就如我刚刚所说的事无绝对凡事皆有可能,何况陛下贵为天子又是女子,所谓君心难测女人心海底针。
因此有些事不得不防例如陛下突然不知有何考虑或是被奸人蛊惑改变主意,不想把这江山物归原主该如何是好?”
“张兄,你的意思是说,国老对如今的一切也许早有所料甚至举荐我们俩一文一武便是在为如今做准备这这这怎么可能?”崔玄伟惊讶不可置信地道。
但说着说着他便开始结结巴巴起来眼睛也不由大睁一副十足时惊讶不可置信的模样。
见此张柬之心里的怒气不争不由自主便到达了顶点,面上却淡淡认真的道:“凡事皆有可能此事便极有可能。
你莫非忘了国老与陛下的年纪相仿平日里关系又极为不错,他们既是君臣又是朋友,否则国老轰的那一日陛下也不会在朝中质问上天,为何要夺去朕的国老?
陛下说此话的时候,神情悲痛不像作假且从那之后陛下便罢朝三日。”
崔玄玮听到这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以作回答。
张柬之见此便接着道:“国老与陛下既是君臣又是朋友。且国老一向睿智,又怎会不未雨绸缪一番,你莫非忘了国老其实也是李唐旧臣?”
“是啊国老是何等聪明之人,又怎会看不清楚局势未雨绸缪一番可也不对呀若事情真如张兄你所说的一般国老是怕陛下临时改变主意,那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