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自古皇家都薄情

“呵呵,看来薛邵还真的对公主殿下重要的很,公主殿下竟然可以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低三下四求人。”媚娘冷笑嘲讽的道:“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尊贵的公主殿下?”

“母亲女儿自然记得自己的身份,女儿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应该求人,不然就失了身份。

可是表哥他不是别人,他是女儿的夫君,是女儿孩子们的父亲。”太平公主用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奈道:“女儿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救他,因为孩子们不可以没有父亲,女儿更不可以没有夫君,因此女儿恳请母亲不要因为女儿之过,处罚表哥。

女儿愿意自己承担自己的过失接受母亲的处罚,同时女儿恳求母亲不要相信那些奸逆小人之言,表哥万不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太平公主说完郑重其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以此表达自己的恳切。

希望媚娘能收回自己的话,相信他放了薛邵,孰不知她越这样媚娘心里的火气越大除去薛邵的决心也就越发坚定。

媚娘在这种心境之下也就更加冷笑连连道:“公主殿下,你现在可身怀有孕,竟然愿意自己接受处罚,你就不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所损伤,甚至自己的性命不保吗?

要知道你从小就金枝玉叶半丝苦楚也未受过,甚至朕与你父亲都没动你半下,你如今却为了一个薛邵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那个薛邵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比你肚子里的孩子还重要,重要的比你自己的性命尊严还重要吗?”媚娘威严凌厉的逼问道,眼睛也释放着相应的情绪注视着太平公主。

心里还不由自主的补充了一句,重要的比我这个生你疼爱你的母亲还重要吗?

太平公主又不是神仙,岂能听到媚娘的心声,若是能听到,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而此时的太平公主听到媚娘这威严又伶俐的逼问,又顶着这样的眼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纠结。

媚娘见此心里的怒气微微消去了一些但眼神还是那么注视着太平公主。

直到好一会儿过后,太平公主才皱着眉头有点不悦得道:“母亲,你为何要如此逼女儿,他们一个是女儿的孩子,一个是女儿的夫君,他们对女儿自然都是一样重要的,只是意义不同罢了。”

是啊,他们一个是你的孩子,一个是你的夫君,对你都很重要,只有我这个母亲对你不重要,媚娘悲伤又恼怒的想着。

但口里却十分威严又愤怒的道:“公主殿下,是你逼朕还是朕逼你,朕已经够为你徇私枉法了,你还想怎样?

你口口声声说此事必有蹊跷,薛邵万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因为他天天与你在一起。

可是他时刻与你在一起吗?时刻都没离开你的视线吗?恐怕不然吧,他每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自己所属部门办公,而他在那时所做之事,你又从何得知。

还有他若没牵扯其中清清白白他兄长薛遗的供词上又怎会把他牵扯其中?

要知道他们可是亲兄弟,若不是千真万确恐怕不会如此再则你口口声声说他是无辜的,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朕还是那句话朕一个字也不信。

即便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此事真的与他无关,真的是你的主意。

可若不是他,你又怎会出现在此,并且无视规矩,无视孝道,一次次的顶撞朕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不不不,一切都是女儿的错,与表哥无关母亲别牵扯表哥。”太平公主连忙道,一边道一边磕着头。

而媚娘对此视而不见,依旧威严愤怒无比的道:“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既然他一手造成了这一切那么就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青草。”

“奴婢在。”青草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道,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且有越来越强烈的趋势。

而这种不祥的预感,在媚娘开口之时便达到了顶峰,只听媚娘威严无比认真道:”让元宝立刻出宫一趟,传朕的口谕驸马薛绍大逆不道,意图不轨勾结李元佳李贞证据确凿,罪责难逃重责100大板,并从即刻开始不许给他提供任何水与饭食,若有人违逆与他同罪。”

神皇陛下,这真的是心意已决要治驸马与死地,不然断然不会这般吩咐。

要知道人几日不进食或许可以安然无恙,但人一旦不喝水不出三日必将驾鹤西去,而且驾鹤西去之前将极为痛苦。

神皇陛下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又为何要如此对待公主驸马,难道就是因为公主无意之间冒犯了神皇陛下的威严吗?

可公主一向都深受神皇陛下与先皇的宠爱,神皇陛下一向都是拿公主视为掌上明珠,对公主百依百顺。

为何今日突然就变成了如此,难道是神皇陛下在吓唬公主,为的只是让公主长个教训,日后不再冒犯自己的威严吗?青草不由的疑惑不解的想到。

想到最后青草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希望,可这一丝希望也只是一瞬间,一瞬间过后耳边就传来“还不快去站在这里作甚,难道没有听到朕所言吗?”媚娘那熟悉威严带着恼怒的声音。

听到媚娘的声音青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心里的那一丝丝希望也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怜悯与心疼。

青草这一丝怜悯与心疼不知是对跪在地上呆若木鸡没回过神来的太平公主,还是坐在旁边的媚娘,反正青草听到媚娘的话,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刻退出去。

而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道:“不是神皇陛下奴婢听到了,只是奴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元宝跑哪去了。”

“你会不知元宝去哪吗?他去哪之前不都会跟你说一声,怎么今日却这么凑巧没给你知会。”媚娘眼睛一转,淡淡的讥讽道。

听到媚娘的讥讽青草什么也没有说,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接着才道:“神皇陛下,奴婢真的不知道元宝往何处去了,最近元宝也不知道为何总是忙忙碌碌的,一见到奴婢也不与奴婢怎么说话撒腿就跑,奴婢估摸着又是自己做错了事,惹得他不高兴了。”

“原来如此,朕还当你想为薛邵求情才编出此等劣迹斑斑的谎言欺骗于朕。”媚娘貌似恍然大悟的语气当中的威严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试探。

青草已经不是以前的青草了,而且在媚娘身边伺候多年,又怎能听不出媚娘语气当中的试探,于是连忙磕头道:“奴婢有10个脑袋也万不敢欺骗神皇陛下。”

“你知道便好,起来吧”。媚娘淡淡的道。

听到媚娘的话,青草并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媚娘,只见媚娘竟然挂着一丝丝笑意看着自己。

青草见此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知道媚娘心里已经另有盘算,而且这个盘算肯定还是与自己有关。

“为何还不起身?难道是没有听到朕的话吗?”媚娘温和的询问道。

听到媚娘的询问青草如平时一样恭敬的到了谢接着便缓缓的起了身,可心里却已经变得拔凉拔凉的。

因为媚娘这些年来,已经极少这么温和与人说话了,为数不多的几次更是证明了媚娘现在越温和处罚起来就越重,性命保不保得住都是一个未知数.甚至还有可能会尸骨无存。

臭元宝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却没想到还是在劫难逃,这可能就是我的……

“青草,既然你不知道元宝跑哪去了那此事就交于你去办,你即刻出宫传朕的口谕,并且看着那些人执行,等执行完了,你再回来禀告于朕。”青草还没在心里想完耳边就传来媚娘,那熟悉温和的声音。

神皇陛下你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陌生与冷血了?奴婢伺候你多年,一直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何要用如此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对付奴婢

难道就因为奴婢刚刚微微有点迟疑没有立即按照神皇陛下你的吩咐办事吗?

可是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元宝在何处,也是想让神皇陛下多一点思虑的时间,要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

而100大板下去极有可能会要了所受之人的性命,就算不要了所受之人的性命也会让那人变成残废。

公主与驸马感情素来极好100大板下去,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会伤了公主与神皇陛下的感情。

公主已经是神皇陛下唯一亲近的女儿了难道也要失去吗?而奴婢由于督办此事,也会被公主嫉恨上。

神皇陛下若真的恼了奴婢大可以重重的处罚奴婢,为何要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处罚奴婢?神皇陛下你可知道这种手段比起你重重的处罚奴婢更让奴婢心里难受。

别看青草百转千回,五味杂陈在心里想着口里却已经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迈动了脚步。

可还没走几步青草就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太平公主不知何时已经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宫裙

见此青草不由得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上只是恭敬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公主以作提醒。

太平公主对此自然没有丝毫反应,依旧牢牢的抓着青草的衣裙眼睛看着媚娘口里极为卑微恳切的道:“母亲不要不要,女儿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日后你让女儿做什么,女儿变做什么,再也不会顶撞母亲了,只求母亲收回命令不要那么对待表哥。

表哥真的什么也没有做,一切都是女儿的错,不关表哥的事,表哥也绝不可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表哥虽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女儿的视线范围内,但表哥的为人处事,女儿清清楚楚。

女儿可以为表哥做保,表哥是绝对不会行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太平公主边说边重重的磕起头来。

这一下子差点害苦了青草,差点让青草衣冠不整,摔了,还好青草自从察觉自己的衣裙竟然牢牢的被太平公主给抓住就一直小心翼翼注意着太平公主的一举一动。

一发现太平公主有磕头的架势,就迅速的跪了下来接着抬起头来看了看媚娘,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裙意思不言而喻。

媚娘自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于是心里对青草的冷意也就消减了一分。

可也没有把青草的这些动作太过放在心里,而是冷笑道:“公主殿下,你说你可以为他作保,你了解他的为人处事。

可朕问你那是什么?”媚娘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刚刚被太平公主丢的那几张纸。

“那那那那是一些不实之言。”太平公主结结巴巴的道。

“那是一些不实之言,公主殿下,你有证据吗?你若没有证据可不能信口雌黄。

还有公主殿下,你说你可以为他做保,因为你了解他的为人处事但你可想过你所了解的他的为人处事全都是他装出来的,并非是他的真性情。

公主殿下,你又可否知道画猫画虎难画心,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媚娘冷笑连连的逼问道。

“不不表哥绝不是装的。”太平公主摇着头道:“表哥这些年来对女儿的好做不得假,跟女儿的相处的一点一滴也做不了假。

还有表哥是当初父亲为女儿亲自挑选的驸马,若表哥品行不端,父亲便不会把女儿指婚给表哥,让表哥做女儿的驸马。

若表哥品行不端即便父亲为女儿指婚母亲也断然会不肯的,因为母亲最宠女儿了,断然不会让女儿受到半丝委屈。

记得女儿13岁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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