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恐怕是少说了一个死字,娘娘你不是甚为想他,而是甚为想他死,而且这个念头在娘娘心里想必已经不是一两日了。
而是一直都有吧,只是以前天皇还在,娘娘你顾虑到天皇看在天皇的面子上才未下手,现在天皇不在了娘娘也就下手了。
想想也实属正常,谁让几位皇子跟娘娘都不是特别亲,而天皇对娘娘确实十分的体恤,十分的好,甚至说百依百顺也不为过。
这样的两群人两种态度,可谓是高下立见,换成谁谁都知道自己应该珍惜哪一个。
何况是娘娘又是一个赏罚分明恩怨更分明的一个人,对于娘娘来说天皇是自己深爱的夫君也是对自己有大恩之人。
而对于几个皇子也只是身上留着自己血的陌生人罢了,甚至是仇人,元宝虽然在心里想着这些,但是口里却已经恭敬道:“是娘娘奴才即刻去办,娘娘可还有别的吩咐?”
“送完酒之后你再去安排一个信得过之人悄悄的跟着丘神迹,但凡丘神迹或者巴州那边有丝毫动静都要及时的禀告。”
娘娘,你这是信不过丘神迹将军,更是恨毒了六皇子不看到六皇子身首异处娘娘你是难以安心。
六皇子,看来你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你也别在心里埋怨谁要埋怨,也只能埋怨你自己,是你自己自不量力要跟娘娘斗,还触犯到了娘娘的秘林。
若不是你触犯到了娘娘的秘林,娘娘又何必下手这么狠,又何必走到今时今日的这一步,你又何至于在劫难逃元宝心里想着这些,但是已经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又略站了站,见媚娘并无其他吩咐了,也就抱着那个坛子,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退到了外面,见青草依旧和刚刚一样恭敬的站在门边守着,见他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坛子,也只是略扫了一眼,并未问为什么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对此元宝觉得十分的惊讶,按照青草以往的个性一定会问清楚自己为何抱着个坛子,又是打算去哪?
可惊讶也只是一瞬间,一瞬间过后元宝也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既然青草已经向娘娘禀告了在临行前师傅和清荷姑娘交代他们的那些。
而他刚刚还在为娘娘办事,现在也还留在这里,也就说明了他与自己一样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有所改变实属正常。
元宝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也没有停下来跟青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青草见此也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几个时辰后元宝也就把媚娘所交代的事情办妥帖了,回来禀告时媚娘正如以往一样坐在长桌后,拿着笔批阅着手底下的折子,青草则恭敬的站在一旁研墨。
“娘娘,酒奴才已经送过去了,邱将军说他即刻就启程,不会辜负娘娘的所望,一定把此事办得妥妥帖帖的。”元宝恭敬得道。
对此媚娘手里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一就拿着笔写着自己心里的批复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道:“记住哀家之前跟你说的那边有丝毫动静,及时的跟哀家禀告。”
“是奴才会时刻盯着那边的,但凡那边有丝毫动静,奴才都会第一时间跟娘娘禀告。”
“嗯,宫外可有什么动静?”媚娘说完这话手里的这份折子恰好批阅完,媚娘竟然难得的抬起了头。
见媚娘抬起了头元宝语气不由得变得更加恭敬,头也下意识低了低:“回娘娘宫外别的动静倒没有,就是对于今日之事有所议论。”
“都有何等议论,说来听听?”
“是娘娘,大部分的人都觉得今日之事不可思议,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不可思议就对了,要不然的话哀家岂能一举废掉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就算能废掉也要发一番功夫,绝不会像现在一样轻松兵不血刃的就废了那个不争气的东西。
“还有有的人觉得觉得此事有蹊跷认为认为……”元宝起先的时候还是恭敬流畅的,但说着说着就开始结巴起来了。
媚娘见此不慎在意淡淡的接口道认为哀家捏造不实之言,联合那些大臣废掉于他。”
听到这话元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接着又立即开口道:“不过这些人只是极少数的一群大部分的人只是觉得此事不可思议,还有一些人反而拍手称快期待新帝登基有一番作为。”
“看来逆子还真是荒唐之极不得人心,不然的话再怎么着也不会有人拍手称快,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哀家相信皇帝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娘娘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你都把陛下软禁起来了,不让他跟其他人接触,他怎么能有所作为不让那些人失望,倒是娘娘不会让他们失望才对站在一旁的青草心里不由得嘀咕道。
事情似乎也如青草所想的一样没有重要场合媚娘是压根不会让李旦出来跟人接触,就算有什么重要场合,媚娘也不会轻易的让李旦出来必会考虑再三而考虑的结果,不言而喻。
这么几月了李旦也就在他的登基大点出现了一会儿接着在龙椅上略坐了坐行使了一下自己作为皇帝该行使的权利,也就是改年号为文明,于是四嗣元年也就改成了文明元年,接着就被媚娘找了一个理由宣布退朝。
退朝以后媚娘直接把李旦带到了偏殿说了几句软话又说了几句硬话,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母后不会把你怎么样,如果你不听话的话,那就别怪母后了。
而李旦也很识时务,对于媚娘的话一一点头,一一应下,同时表示自己什么都听母后的,自己一定乖乖的不会闹事。
媚娘见此自然是高兴不已,竟然露出了这段时间的第一个发自真心温柔的笑容,接着两母子又寒暄了几句,媚娘也就离开了。
……
“哎呀,谁不长眼睛竟然撞到咱家了,耽误了青草,怎么是你啊?
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发生何事了?”元宝起先的时候还是凶巴巴没好气的道,但看清楚撞他的不是别人而是青草也就立刻停止了自己的话语,而看到青草一副心思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语气更是一转关心得道。
青草对此只是扯出了一个笑容道:“我无事你赶紧替娘娘去办事吧,别耽误了娘娘的事情。”
“娘娘交代的事情我自然耽误不了,只是你说你无事谁信若是你没事的话,你干嘛一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你这明摆着就是有事的样子。
别说是我看错了,我眼睛没问题反而好得很,是万万不会看错的。
而且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段时间我们经历的事情就更加不用说了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更加近了,不说比得上你与清荷姑娘,但是好歹也比得上你与我师傅吧。”
“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你师傅,我跟你师傅关系可不怎么好,反而是对头。”
“得了吧,你当我眼睛真的有问题呀,你跟我师傅明明就是一对欢喜冤家哪是一对对头呀。
如果真的是一对对头的话还在临走之前再三的交代于我要多加照顾你,别让你一时冲动惹下大祸,丢掉自己脑袋。”
“你师傅就是喜欢拿那一套陈词滥调来说,我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没想到你还把他的话当回事。”
“那当然,他可是我师傅,而且他说的话也句句在理,得了差点都让你目的得逞,转移话题了,你倒是说你为何心事重重,是不是发生何事了,”
“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你多虑了。”青草说完这句话就脉动了自己的脚步。
可还没有走几步后面就传来:“青草你这副样子摆明了就是有事,你为何不跟我说。
你现在若是不跟我说等一下若是娘娘问起你又是这副样子说错了话你可知你的脑袋就不保了不用我……”元宝的话并没有说完就停止了。
因为青草已经停止了自己的脚步,扭了过来,又走了几步,扯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扯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低声道:“不要脑袋的怕不是我,而是你,连那话都敢说了。”
听到这话元宝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自己脑袋差点不保了呀,想到此处元宝就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而他的动作自然被青草看在眼里,青草没好气的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做什么去了。”
听到这话,元宝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又尴尬的笑容道“刚刚那不是见你那副样子,又要去见娘娘,怕你出事,情急之下才口不择言。”
“你既然知道娘娘现在要做大事,性格又发生了一定的转变,怎么还能口不择言差点说出丢掉自己性命的话。
而且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无事难道,得了得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我老实的告诉你便是,我刚刚是在想自己是否要劝劝娘娘对于那事不要操之过急。
这段时间宫里宫外都在议论娘娘的所作所为再这么下去,娘娘的心思恐怕就要彻底的暴露了。”
“你这还说无事,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心眼好及时的制止我说那话,现在我们俩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而且我有可能只是性命不保,可以留下全尸可你恐怕连全尸都没有。”
“你为何无缘无故的咒我,我最近可没有得罪过你。”青草气呼呼的道。
唉,这青草原本以为他真的变了变得脑子灵活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糊涂了元宝心里虽然嘀咕着这些,但是口里却已经无奈的道:“我哪是在咒你呀,我只是在跟你说事实。
你若刚刚真的进去劝了娘娘恐怕就真的性命不保了,娘娘的手腕你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就如你刚刚所说的,娘娘现在一心想做大事,性格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还有你可记得我们的身份。”
“我自然记得,可是你不知道大家都是怎么议论娘娘的。”
“我哪能不知道呀,青草我肯定比你知道的更加清楚,宫里的各处咱们都分别安排了自己信得过的人监视。
而宫外的各处可是由我负责的,他们每天说什么,是怎样议论娘娘的,我自然一清二楚。
别说我心里一清二楚,娘娘心里更是一清二楚,可娘娘现在已经不在意了,一心想做大事,一心想登上那个位置,你还不懂吗?”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晓,可娘娘的脚步未免太快了,短短几个月娘娘先是软禁了陛下又是逼杀了六皇子,前几日又把年号从文明改成了光宅。
要知道这才短短几月呀,娘娘的脚步未免太快了,再这么下去,那些人会对娘娘越加的不满,指不定哪天就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们身为娘娘的贴身侍女和总管太监怎么能明知事情不妥而不提醒娘娘。”青草又是担忧又是气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