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只觉得陌生不觉得惭愧吗?要知道以前可是你天天跟我满口道理。
可现在却是我在跟你说这些,我们的位置似乎调换了,你就不觉得惭愧吗?”青草笑着玩笑骄傲道。
元宝自然能听得出青草语气下的情绪,于是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但口里却满是嫌弃的道:“得了,姑奶奶我只是夸你一句,你的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这未免也太早了吧,还不知道你说的是否是对的呢?”
“我尾巴翘到天上去,也比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元宝公公要好,若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刚刚点什么头呀?你点头无非是认为我说的有理,我说的是对的。
还有我说的对不对?不出几日便知分晓,那个牛头马面阿婆周兴周大人可是一个利索之人相信用不了几日,他就可以给神皇陛下一个满意的答案。
而那些人不是普通人,要处置他们,也不是牛头马面阿婆周兴周大人能够擅自做主的势必要请示过神皇陛下才能处置。”起先的时候青草依旧笑着骄傲得道。
但说着说着笑容骄傲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的面无表情以及认真严肃。
“姑奶奶,看你这副样子又说的有理有据,看来你真真是有十足的把握。”元宝也收起了自己装出来的嫌弃,认真严肃的道。
对此青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以做回答,接着似乎才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这个时候不在神皇陛下身边守着是要去哪?”
“出宫,把牛头马面阿婆周大人找过来。”
“合着你跟我说这么多人还没有找过来,元宝公公你可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青草又是笑着玩笑道,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也荡然无存了,语气再次变得认真而又严肃“不对,你可是对那些人真的产生了怜悯,因此你才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拖延时间。”
元宝听此本想摇摇头可见青草,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他就怎么也摇不成头了,最终只能诚实的点了点头。
青草心里虽然早已有猜测,可见他竟然点了点头,心里还是又急又气的不得了,连忙走了几步以消减自己的怒气。
可青草的怒气还没有消减半分便就传来“姑奶奶,我知道我不该对那些人产生任何的怜悯,他们都是神皇陛下通往那条路的阻碍,可是我就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而且一想到那么多人,竟然要一下子一命呜呼,而且在一命呜呼之前还要落在牛头马面阿婆周兴周大人手里我就我就……”元宝熟悉解释带着无奈结巴的声音。
听到元宝的话青草并没有回答,而是又是走了几圈,直到心里的怒气稍有平复才转过头“你就什么你就怜悯了,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就不要命了,他们的命是命,你的命不是命吗?”青草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听到青草如此的质问元宝心里没有丝毫的气愤反而有一股暖流流过。
而口里则诺诺道“我哪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要自己的性命,只是有点有点……”
“有点于心不忍。”青草怒气不减的接道。
听此元宝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小声讨好的道:“姑奶奶你莫生气了,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奴才自己的本分就是办好神皇陛下所交代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什么也不要想,想了只是自寻烦恼罢了。
可是姑奶奶人的情绪有时都不由人控制的,有些事情也不是你不想就不想的,就像这件事情我明知道我不该想也不该对那些人产生怜悯。
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他们会一命呜呼且在一命呜呼之前极有可能被周大人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姑奶奶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周大人行刑逼供有多么厉害,那些人落在他手里又会多么痛苦欲死。”元宝起先的时候还是小声讨好的道。
但说着说着讨好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奈,说到最后无奈更加多了,连眉头都是紧皱着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似乎自己看到了周兴是如何对那些人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
青草见此心里又是长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原本想走几步走到他身边再次拍拍他的肩膀以做安慰。
可是一想到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点拨,最好能把他点拨醒,不然他的脑袋就真的保不住了,于是青草便没动,站在原地冷笑道:“对,元宝公公,我青草只是一个宫女不能经常出宫,以致所听所闻都比不上元宝公公你。
可就算我再孤陋寡闻,也知道牛头马面代表的是地府的索命使者,却用在一个人的头上,可见那个人是多么可怕。
何况此外还有一个阿婆的称呼,阿婆一向都是慈祥的却用在被称为牛头马面之人身上,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可怕。
哪怕我没有见过此人,到底是怎样严刑逼供的,难道我还不能想象吗?
就算我的想象极差,可看到你这副样子,我也能想象几分吧?”
“那那那……”
“那什么那,那我就没有丝毫的怜悯感觉吗?”青草冷冷怒气不减得道。
元宝听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已做回答,心里却道这位姑奶奶今天吃了火药不成。
“我有感觉怜悯他们有什么用?是能改变神皇陛下的所思所想,还是能改变他们的所思所想。
既然这些都改变不了,那我还有感觉怜悯他们不是自寻烦恼吗?
何况现在神皇陛下到了关键之时,局势也越发紧张,我自己都有可能性命不保,我哪还有时间有什么感觉怜悯他们!
有这时间我还不如想想神皇陛下所交代的事情,自己要如何才能办得更好,保住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脑袋都快没有了,还有功夫怜悯那些人。
而且那些人有何好怜悯的,你这么看着姑奶奶做甚。
难道姑奶奶哪一句说错了不成?还是你又不认识姑奶奶了。”青草依旧冷冷而又怒气得道。
而且眼睛再一次直直的看着元宝,使得元宝不能说谎,只能在一次诚实的点了点头,心里却道“看来今日这姑奶奶真的是吃了火药了,不然火气不会这么大。
不过他这样好像都是因我而起,都是为我好,但这位姑奶奶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非得生这么大的气,他还以为他是小姑娘不成?”
若是青草知道元宝心里所想的,应该会说上一句:“就以你不正经的样子,我好好跟你说,你听得进去吗?
我可能唯有这样你才有可能听得进去几分,只有你听进去了,你的脑袋才保得住。”
青草又不是神仙,怎能知道元宝心里所想的,所以这些对话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而此时的青草依旧冷冷怒气不减的道“你为何不吱声,只是点头,你点头是何意?难道你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这姑奶奶真的是吃火药了,得想个法子让他消消气,不然他没把我怎么着,倒把自己气出一个好歹来。
而且以神皇陛下现在多疑多思的性子指不定会怎么想,到时候我们的脑袋恐怕真的就保不住了元宝忍不住在心里这般想着。
但是口里却已经小声得道:“姑奶奶你莫气了,我错了还不成我知道姑奶奶你虽不常出宫,但消息却灵通的很,一点也不比我差。”
“少嬉皮笑脸说这些好听的哄骗于我,我现在不吃你这一套,你若觉得我哪里说错了可以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你若觉得我变了让你觉得陌生,我无话可说,我的确是变了,变得心硬如铁变得当初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姑奶奶,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说这些伤心之言再说下去,你心里只会越发难受,姑奶奶你并不像你所说的一样变的心硬如铁。
你若真的像你所说的一样,前些日子就不会在前面说那些不知轻重的话。
你今天这么说也只是为我好,姑奶奶这些我都知道,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不会感情用事,丢了自己的脑袋。”
你若控制得住又怎会有今日这一出我又怎会与你多费口舌,有这些时间我还不如回去守着神皇陛下或者多调教一下宫里的姐妹。
免得他们在这个时候做错了什么事,掉了自己的脑袋,现在神皇陛下到了最关键之时也是最紧张之时。
若这时谁犯了神皇陛下的忌讳性命难保都是小事,就怕不得好死青草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嘀咕道。
“姑奶奶与你说好的事我从未忘记过,咱们要相互扶持一直伺候神皇陛下,看神皇陛下可以走多远。”
“元宝公公,你是不是认为说这些就可以打动于我,你是不是以为你很了解我,或者你认为你看事很通透。”青草冷冷的询问道。
可他也不等元宝的回答就自己接着道:“不,元宝公公你错了,你这番话并无法打动我,反而让我觉得可笑。
你若再这么下去,别说兑现我们当初的承诺,恐怕你连脑袋都保不住。
元宝公公,你先别说话,先让我把话说完,你再来说也不为迟。”青草举起了一只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道:”再则你没有那么了解我,不,应该说你不了解女子。
你认为我的改变是这段时间所改变的,所依仗的就是我前段时间还在前面不远处跟你说那些不知轻重的话。
其实则不然,我的改变早就开始了,或许是因为我们天天在一起,让你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而这段时间我们见面极少,现在突然见面交谈,让你感觉特别明显。
又或是因为这段时间局势紧张让我变得更多了,所以你才会感觉如此。
而其实我的改变早就开始了,只是你为察觉,前段时间我之所以在前面跟你说那些不知轻重的话那也并非是假话,而是出自真心的。
这可能就是男子和女子的不同之处,男子看事更理性也往往使得男子看是更通透,女子则较为感性,尤其对于感情之事那就更加执着看不透了。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像今日你我好像就颠倒过来了你倒是感性起来了,而我则理性起来了。
你认为那些人没有做那事,却要受到那样的对待,简直是无妄之灾。
可我却认为一切都是必然的,你不妨想想我刚刚所说的那一些,每一次改朝换代,或者改换天子不都伴随着鲜血,不然怎会有那一句一朝天子一朝臣。
而神皇陛下身为一个女子更是例外中的例外,从古至今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吧,所伴随的鲜血更多也是理所当然的。
或许你心里正在想着你这还不是在为神皇陛下找借口,说什么理性,完全是瞎扯。”
这姑奶奶今日真是神了,怎么连我心里所想的都猜的准准的元宝不由得在心里惊讶得道,面上丝毫不显依旧在那里认真的听着。
“可你不妨想想,历朝历代是否就像我说的这么一回事。
还有你刚刚说了那些人是当局者迷,可我也不这么认为他们若真的是当局者迷就应该响应那个小王爷起兵造反。
可他们并没有,而是悄悄默默的把那封信扣下了,也就是说他们很清楚自己现在准备还不充分不能跟朝廷跟神皇陛下作对。
他们甚至想静观其变,看看发展如何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这绝不是当局者迷,应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