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还未亮便在此地等候的张越听此立刻整了整自己的官袍又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
因为长时间的站立未动他此时的腿脚已经是酸麻不已,可由于位置所限,他也只能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故此他只能借这个机会稍微活动一下腿脚,以达到疏解的作用免得待会进去失仪丢了脑袋。
活动了一下腿脚酸麻便得到了缓解,官袍也整理好了,他便在一次的低下了头想迈动脚步向里而去。
可正要脉动还未迈动之时耳边就传来:“张悦且慢。”
“张悦张悦你等等,我们有话与你说。”
“对我们几个有话与你说,你且等等。”三三两两有点熟悉叫喊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呼呼的喘气声似乎是因为奔跑太急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这几人都是朝中刚正不阿的官员,听闻此事便连忙赶来希望能劝张越弃暗投明,不要做那种不仁不义之事。
如此便能搭救平日里与自己志趣相投关系不错的魏元忠。
而这几人分别是后来开元盛世丞相宋景,拭御史以及左玉刘知,张越的官职自然远远比不过这三个。
但却同朝为官他们的为人处事与今日的目的,张越自然再清楚不过。
心里顿时纠结不已看来自己是在劫难逃这两帮人是要将自己夹在中间,而自己究竟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张悦想着脚步便未脉动眉头却不由得高高的蹙起,如两座高山一般昭示着他的情绪。
而后面的那三人自然看不到这一切,他们所看到的便是张悦听了他们的话,并未迈动脚步向里而去。
见此三人高兴不已这便意味着他是一个良心未泯之人,自己或许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于他,如此便再好不过。
若是不行那便软磨硬泡恩威并施反正不能让他在大殿上胡说八道助纣为虐让自己的好友丢了性命三人五味陈杂的想着打算着眼睛也不由相视了一眼。
这一眼便让他们达成了默契,可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滞依旧快速而喘息不已的走着。
没有一会儿他们便走到了张越身边,其他两人还在大口喘气,连身子都不由弯了弯手更是扶着自己的双腿一副累极的模样。
只有宋锦走到了张越身边长呼了两口气便握住了张越的手认真严肃郑重其事地道:“张越你听我说男子汉大丈夫应当顶天立地,一言九鼎。
切莫因为暂且的荣华富贵与被人所逼便背着自己的良心说一些子虚乌有之话。
若是说了即便能瞒过他人得到一时的荣华富贵,也瞒不过上天与鬼神以及自己的良心,且还有可能日日被自己的良心折磨。
与其如此,何不做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如此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也不必日日被自己的良心折磨,何况你此时若是实话实说虽极有可能被流放至边疆甚至丢掉性命。
可美名确将流芳天下,甚至流芳千古也极有可能反之则遗臭万年,且今日若你实话实说,
若是有性命之忧我当全力相助,若是不能也当与君共赴黄泉。”
宋锦果然是宋锦竟然在于我分析利弊,鼓励我不畏强权顾虑自己的名声。
可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否则岂会轻易的被二张兄弟所逼答应他们诬陷魏元忠。
对于我来说名声并不重要荣华富贵才是最重要的。
若我能拥有荣华富贵风光无限,难道还有人会当着我的面议论我不成?反正他们只是在后面议论我。
我没听到那又有何妨,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张悦不屑讽刺的想着脚步也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昭示着他的决定。
而这一切三人自然看在眼里,心急不已眼神也不由相视了一眼。
不过这也只是短短一瞬,一瞬过后拭御史便迅速的把腰挺了起来,再一次握住了张悦的手认真郑重其事附和的道:“是啊,张悦,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有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当以自己的名声为重。
哪怕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应该为自己子孙的名声考虑,你今日若说了违背良心之话不但会像宋大人刚刚所说的日夜接受良心的折磨你的子孙后代也将会被人指指点点,你要为他们思虑清楚呀。”
这个张大人也真是的,我与他同样姓张,500年前说不定还是一家,可他却拿我的子孙后代来威胁我,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一个史官吗?
我若是在大殿上胡言乱语,说出对魏元忠不利之话,他便让我遗臭万年还会让我的子孙无颜存世。
真够狠的,别人说祸不及家人,他道反其道而行之,不过我还真得思虑一番,莫让我的子孙仇恨于我。
而且陛下年近80了指不定哪天就驾鹤西去了,那现在风光无限不可一世的张氏兄弟下场必定好不到哪去。
谁让他们与太子结下了血海深仇,以目前的局势看来天下迟早都是太子的。
自己还真得好好思虑一番,到底该为唾手可得竟在咫尺的荣华富贵顺从张氏兄弟,还是为日后而打算张越百转千回的想着。
心里更是在一次陷入到了纠结当中,脚却再一次无意识的往前迈了一步。
但耳边再次传来:“是啊,张悦我们与你说了这么多,又与你分析了利弊,并无他意,只希望你能无愧于心做出最明智的决定。”刘知己那熟悉附和的声音与此同时手也被他握上了。
直到他们把自己的话说完,才放开了张越的手,身子也同时往后退了退,给张越让出了进去的道。
张悦见此哪还不知他们已经把自己的话说完了自己已经可以进去了。
可在此之前,自己必须把此事思虑清楚,自己到底该怎样做才是最好最有利的想到此处,张月便陷入到了自己的深思当中,脚步则如刚刚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眼睛则看着前方的大殿似乎在深思,又似乎并未深思只是在发呆罢了。
气氛顿时便陷入到了安静又有点凝重当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在一次的脉动的脚步向里而去,眉头也缓缓地松了下来,甚至嘴角轻轻的勾了勾,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张越一如既往恭敬的道,身子更是随着自己的话语跪了下来。
“平身,张悦你可知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媚娘如刚刚一样淡淡威严得道,眼睛也打量着张越。
“知道微臣前来是与三位大人当面对质,以辩真假。”
“既然知晓,那就来说说,那日你可听到了魏元忠与高检说了朕什么吗?”
“是陛下那日……”
“张悦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助纣为虐指鹿为马。”张悦还未说几个字就被魏元忠急急的打断了。
对此张越自然是不悦的口里也为第一时间出生,而是看了一会儿魏元忠才笑着道:“魏公我还什么都未说,你岂会知我要说什么,又怎可轻易的判断?”
随即他眼睛一转,看向了高位上的媚娘语气也重新变得恭敬认真起来了:“陛下微臣这几日从未在朝堂之外见过魏公更不曾听闻他对陛下有何不敬的言语。
倒是两位张大人前几日说他们听到了魏大人与高大人对陛下不敬的言语,又怕他们空口无凭不能取信于陛下才想让微臣为他们作证他们所言非虚。
可刚刚一入大殿微臣见陛下的威严便不敢有丝毫不识之言,故此只能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