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是不是被媚娘刚刚的回答所吓到了,反正他也不等媚娘的回答就自己接着道:“让女儿最深刻的是,父亲竟然会责怪母亲。
而且还是为了女儿,在女儿印象当中,父亲好像从来没有责怪过母亲,对母亲总是温柔百依百顺,极为包容的,那一次女儿才知道原来父亲也会怪责母亲。”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他在私底下可不止一次责怪过我,只是我们懂得无论我们私底下怎么责怪彼此,怎么争吵,面上总要保持和睦在人前更是要把彼此的面子做足了。
这样才不会影响大局,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当然更关键的是我们有什么话就会当天说清楚,绝不会留到明天从而让今日之事,成为明日的隔阂。
如你刚刚所说的,他当日的确因为那事责怪过我,我当时听到也极为不舒服,要知道吐蕃求亲之事哪是我能预料到的,更加不是我愿意发生的。
他不舍得你,难道我舍得你吗?他视你为掌上明珠,难道我不是吗?你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可是在争吵过程当中,我们就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是毫无意义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样妥善的解决此事。
既能让你这个女儿留在我们身边,又能让吐蕃无话可说。
虽然大唐的兵力是吐蕃的好几倍,吐蕃清楚这一点必然不敢贸然的如他们自己所说的为此事开战。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们真的以此事为借口向大唐开战,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们,他们必定会认为我们为了一己之私,留住自己的女儿致天下苍生而不顾。
枉费了太宗当年远嫁文成公主到吐蕃以结两帮之好的用意,我们势必会被天下人所指,甚至成为昏君妖后留下千古骂名。
这绝不是我们想要的,而当时你进来之时,我们正是在思索有何妥善之法解决此事。
而你后来的作为真是让我们欣慰不已,更让我们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你这个女儿留在身边,绝不能让你到那等地方受苦媚娘心里嘀咕回想到。
而在媚娘心里嘀咕回想之时,太平公主的嘴巴可没有停:“而且还是为了女儿,是不是证明女儿在父亲心里比母亲的位置还高。
母亲你别这么看着女儿,女儿知道你不爱听,现在女儿也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母亲在父亲心里的位置是最重要的,不是女儿和哥哥们能比的。”
嘴巴倒是一点也没变,依旧那么甜和抹了蜜似的,可惜现在所说的都是别有目的,都是为了一个薛邵罢了媚娘心里嘀咕愤怒面上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更加伶俐的盯着太平公主。
被迫跪在旁边的青草都感觉到了,可太平公主却丝毫没被影响,依旧在那里说着且还带上了淡淡又幸福的笑意:“可当时女儿真的是心里美滋滋的,甚至女儿记得还在母亲面前炫耀过,说自己在父皇心里的地位貌似比母后还高,母后吃不吃醋。
女儿记得当时母亲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父亲,那一眼里的情绪,女儿可看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埋怨与警告。
当时女儿还笑话母亲说母后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吃醋,而且吃的还是女儿的醋。
可现在女儿懂得吃醋这事与身份年龄都毫无关系,这是完全是女子的本能罢了,只要自己的夫君对其他女子好总会吃醋,无论那个女子是谁。
哪怕是自己的儿女也不例外,也不怕母亲笑话,女儿就经常吃孩子们的醋,只要表哥对孩子们比女儿好,女儿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薛邵,你越这样朕越不会让你得逞的媚娘心里又不禁的嘀咕道。
而太平公主依旧在那里说着,脸上的笑意也更加大了“当时母亲立刻否认了跟女儿说你胡说什么,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公主,也不怕他人笑话。
还有你可是你父皇的宝贝女儿,你父皇为了你可什么也做得出来,母后哪敢吃醋,若母后吃醋的话,不天天得泡在醋缸子里,母后可没有那么傻。
母亲女儿不知你知不知道当时你自己说着否认的话但语气当中却满满都是醋意,而且说着说着就看向了父亲。
而父亲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只是那笑里好像有一丝尴尬,这一切女儿都看在眼里,心里真真是幸福又美滋滋。
在那一刻女儿又怀疑起书里说的都是假的,什么自古皇家都薄情,这分明很温馨,跟寻常人家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寻常人家更温馨。”
哎,公主也难怪你会如此天真,原来是先皇和神皇陛下宠的可这一次公主你十之八九都会失望,自古皇家都薄情这一句话并非是假的。
而是千真万确的老奴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所见所闻无一不证明了这个道理,皇宫就是一个会吃人,会吞噬人情感的地方。
在这里呆久了,人始终不能保持最初的模样,或多或少总有一些改变。
而离那个位置越近的人所被吞噬的将会更快更多就如神皇陛下之前那么宠爱公主,如今却对公主的苦苦哀求视而不见。
这并不能说明神皇陛下之前对公主的宠爱是假的,那些都是真真实实的。
但在权力与公主之间神皇陛下势必会选择前者而不是公主,这就是自古皇家都薄情,这就是身为公主的悲哀。
不,应该说是身为皇家子女的悲哀,你们的所作所为往往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而是由高高在上至高无上拥有皇权的陛下做主,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其实身为公主已经比那些皇子轻松幸福的多了,因为是公主是女儿之身,不会威胁到皇权便极有可能得到陛下的宠爱。
如公主你得到先皇极神皇陛下的宠爱,就是因为你是公主,是女子威胁不到他们的权利与利益,又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自然是宠爱公主对公主百依百顺。
如今公主自然和以前一样威胁不到神皇陛下的权力与利益,可驸马却是李唐宗亲,他的存在就是对神皇陛下走向那个位置最大的阻碍。
神皇陛下是绝对不会因为公主而放过驸马的不然今日就不会有这么一遭陪嫁姑姑跪在另一侧低着头叹息,默默的想到。
而在陪嫁姑姑心里叹着想着之时,太平公主的嘴巴依旧没有停“而面上女儿只是笑着退了出去,因为女儿知道有女儿在有些话父亲母亲不好意思说,有些事母亲父亲不好意思做。”
难怪他当时笑得那么灿烂又鬼灵精怪的,原来心里是这么想的,他当我与他父亲会白日呻吟。
他当时也不知道用他的小脑袋瓜子好好想想我们当时多大了,哪有年轻时那么冲动,动不动就那个。
还有我们虽想到了法子,但他的事还未解决,我们哪有那个心思,再则他父亲的身子骨需要静养不适宜经常做那个。
若是经常做那个对他的身子骨百害而无一利,我们又怎么可能如他所想的那样。
她退出去以后,那个老冤家便问我今日怎么这么不给他面子,当着女儿的面还那么说自己。
感情他做得,还不允许我说了,我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而且我这么做不是告诉女儿他这个父亲有多么爱他吗?
他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被我一针见血的戳破了,心里是怎么想的便与他怎么说了,他听了以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握住了我的手笑了笑。
现在想来那时可真好,那双手可真温暖,温暖到这世上的人与世都没有现在这么冰冷与艰难。
若那双手还在自己是没有机会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可只要有那双手在,自己不走到那个位置又有何关系?
可惜那双手已经不再多年,自己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再也回不了头,只能继续往前走,走到那个位置实现自己一生所愿听此媚娘再一次在心里不由的想到。
而太平公主的嘴巴依旧没有停依旧在那里说着“女儿退出去没多久,女儿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女儿心里便担心起来,不知父亲母亲想的办法是否可行。
若不行的话女儿岂不是还要远嫁离开父亲母亲,刚刚的高兴岂不是白高兴了。
不过还好,第2日女儿去给父亲母亲请安之时,父亲母亲便告诉女儿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吐蕃使者听到父亲母亲给的理由没有多说什么就接受了。
父亲母亲为了表示两帮交好,学皇爷爷,让一位宗室相貌极好的姐妹封了公主嫁了过去。
听此女儿这才把心放了下来,没过多久父亲母亲便于女儿说,女儿的太平观建造好了,要委屈女儿到道观里为外祖母守孝三年避避风头。
当时女儿心里是有所不舍的,就如父亲母亲所说的一样,女儿从小到大未离开你们半步,这一下子要离开,而且要离开那么久,女儿心里自然是舍不得的。
但是一看到父亲母亲,竟然比女儿还舍不得,女儿心里的那股不舍之情就压制了下去还安慰起你们来了。
为了安慰你们那一日女儿可用尽了浑身血数,可那一日不管女儿怎么做,怎么说怎么安慰你们,你们始终是闷闷不乐的就那么盯着女儿,似乎我们要生离死别似的。
女儿正不知道如何做之时,她正好走了进来。”太平公主说着说着,头又微微一侧看上了青草。
青草依旧低着头,恭敬的跪在太平公主身旁心里则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道公主你别这么看着奴婢呀,赶紧说呀,若奴婢猜的没有错的话,你马上要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