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政于陛下他们便没有理由了,自然会事罢甘休。”裴炎严肃而笃定的回道。
“裴大人下官斗胆问一句,你既然没有图谋不轨之心,为何语气如此笃定,这其中是何缘由?”八品御史依旧如刚刚一样质问道。
“其中有何缘由裴某刚刚已经说了,若你没有听到,只能证明你耳朵有问题,耳朵有问题还是赶紧回家找个大夫瞧瞧,切莫在这里胡言乱语了。”裴炎恼怒而阴阳怪气的道。
“多谢裴大人关心,下官的耳朵并无问题,只是觉得裴大人所说的未免牵强附会恐怕难以让人信服,别的不说就说李敬业打的旗号是筐复庐陵王。
可裴大人让太后还政于陛下,他们便没有理由也就会事罢甘休了,裴大人这话说的不是太牵强附会了吗?”
“有何牵强附会的,他们打的旗号虽然是筐复庐陵王可却不知庐陵王荒唐才被太后所废。
况且他们之所以发动这场叛乱其根本原因还不是太后一个女子长期的临朝称制与理不和才如此。
若太后肯退居后宫还政于陛下微臣敢保证他们定然会事罢甘休的。”
“裴大人下官原本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你打断了,但现在下官已经不想,也认为没有必要再说原本的话了,现在下官就想问裴大人一句,裴大人为何如此笃定?是否跟那些乱臣贼子串通好了。
因此今日才由此作为来逼太后的宫,为的就是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八品御史更加认真严肃的质问道,说到最后语气当中也带上了一丝丝笃定。
“你一派胡言,我一辈子对大唐忠心耿耿,我岂会跟那些乱臣贼子串通。”裴炎怒不可遏得道。
“下官是否一派胡言裴大人心里自己有数,太后更是明镜似的,只是下官也不知是从何听说裴大人有一个外甥原本是监察御史。
可现在似乎在那帮乱臣贼子当中,而且地位还是极高的,这不由得让下官心里有一个猜测,是否是裴大人派他而去,为的就是……”八品御史并未把自己的话说完,可意思却已经不言而喻了,不就是说好让他们理应外合。
这一点媚娘心里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媚娘却没有做声,而是用自己的眼睛扫了扫下面的文武百官。
只见下面的文武百官此时还在呆若木鸡,见此媚娘的心才微微的放了放,但心里却不禁的想到原来裴炎说来说去,甚至在此时弄这么一出来逼自己的宫。
只因为自己是个女子,他不甘心臣服在一个女子的脚下,但是女子比起男子到底少了什么?
为何男子能做到的事情女子就不能做到?为何女子就要沉浮在男子的脚下。
自己还就不信了,自己还就要打破这陋习,告诉天下男子男子能做到的事情,女子同样可以做到,甚至比他们做得更加出色。
今日不就有一个男子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吗?来日自己定然可以让全天下男子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别看媚娘在心里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一瞬间,而这一瞬间裴炎又是怒不可遏的道”你胡言乱语裴某岂会有那样的心思,若裴某真的有那样的心思便不会……”
“那位爱卿说的没错,裴炎在此时竟然有如此作为,心里必是图谋不轨,甚至想要造反,来人给哀家拖出去,打入大牢搜查其家,看是否有他与叛军来往的书信。
若有则即日出斩,以警效由。”裴炎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媚娘恼怒威严的打断了。
见此裴炎要说什么?还没有说什么就被两个侍卫拉拽了起来“武太后你含血喷人,我裴炎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心思,我一辈子对大唐忠心耿耿,倒是你狼子野心窥探……”
媚娘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依旧用眼睛扫了扫下面的文武百官见文武百官竟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不由得让媚娘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些文武百官终究是不可靠的,就这么一点点事情,都多大一会儿工夫了,他们竟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竟然还在这里呆若木鸡。
若此次扬州叛乱指望他们恐怕是指望不上了,还是自己想想法子靠人不如靠己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况且现在自己已经无人依靠了,自己只能独自一人走下去,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个位置上,证明给天下人看,自己虽是一个女子,但绝不比男子差什么,自己会比男子做得更加出色。
等自己走到那个位置上,自己的命运就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了,再也不需要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失去自己所拥有的甚至自己的性命。
而这次扬州叛乱是自己的一次考验,自己一定能经受住这次考验的,只要自己能经受住这次考验,自己就离那个位置又进了一步。
对这一次只是一个考验,而自己一定能经受住这次考验,哪怕自己从未接触过这些又怎样。
人生总有第1次,而且自己第1次帮他处理朝政不照样也是好好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媚娘心里自我暗示着,眼神依旧淡淡而威严的扫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直到把文武百官都扫完了,也未见什么异样,媚娘才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元宝。
元宝见此自然知道媚娘这是何意,于是立刻用他那奸细又特别的嗓音唱道:“退朝。”
话音刚落媚娘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接着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那步伐依旧如往常一样端庄又不失威严。
而文武百官虽然还没从刚刚的事情回过神来,但是听到元宝的声音下意识的就如往常一样恭敬齐整行礼口里道:“恭送太后。”
对此媚娘自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端庄不失威严的迈着自己的步伐,元宝摆了摆自己手里的浮尘就紧随在后了。
好一会儿文武百官才算回过神来,起了身,接着就想讨论,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也就暂且作罢了,直到走出宫门,文武百官才各自讨论起来。
“贾大人你如何看待今日之事?裴大人是真的有不轨之心还是太后和那个八品御史在含血喷人?”
“丁大人你我与他认识多年,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处事吗?他虽然有一些事情与我们想的不一样,甚至存在着一些私心。
可是他的忠心却与我们一样,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今日之事自然是太后跟那个八品御史一唱一和含血喷人。”贾大人情绪不高,低声而又认真的回道。
“我瞧这也是刚刚太后的那一番作为,我还以为他的胸襟宽广,不是一个寻常女子。
看来终究是我看错了,他刚刚的那一番作为也只是故弄玄虚给我们看罢了。”丁大人起先的时候同样低声认真的道但情绪却没有贾大人那么低落,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气愤与失望。
但说着说着语气就是一转的道:“不过那个御史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裴大人的外甥薛仲章的确去了扬州与那帮人搅和在一起了,而且好像去扬州的公文还是裴大人亲自批准的。”
“丁大人你此话何意,莫非你也认为那个老家伙有造反之心?”贾大人有点恼怒,有点失望的质问道。
“不不不贾大人我与他也认识多年了,又怎会有此意,只是有点疑惑不解罢了。”
“有和好疑惑不解的此段时间朝廷这么压抑薛仲章要是说他受不了如此的气氛,他想到扬州散散心,作为舅舅的那个老家伙,自然二话不说的就会同意,而且你别忘了他的职位本来就有这个便处。”
“这么说来也对,看来还是你比较了解于他,如此说来他应该蒙在鼓里,可看他今日之作为似乎也不太像?”
“他应该是想借此机会拨乱反正,没有想到却被一个八品的御史破坏了,你刚刚说太后并非一般的女子,这句话并没有错,你没看到短短时间朝廷上下就有人甘心沉浮在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