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不怕死的徐有功

马不停蹄快马加鞭的往刑场赶去,终于在午时三刻刽子手正要下刀千钧一发之时徐有功在马上大喊道:“刀下留人。”

徐有功一边喊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歇依旧快速的挥动手里的马鞭使得马快速的向着刑场而去。

而听到他的话刽子手下意识的便停下了自己下刀的动作头抬了起来看向了上面。

只见上面摆着一个长方形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不知用何材料做的桶子。

桶子里装着十几个红色的签子,签子上均有一个令,与刚刚被扔在地上的一个签子一般无二。

桌子后面则坐着一个穿着官服的官员,官员对于刽子手的目光没有丝毫所觉,更加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睛大睁看着前面,似乎对刚刚发生之事惊讶不已,又似乎想把来人看清楚。

不过一会儿他的眼睛便恢复正常了眉毛却不由得紧皱,因为他已经看清楚来人正是素有刚正不阿大胆的徐有功徐大人心里顿时便如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陈杂起来了。

而身体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迅速的走出了桌子双手并和向着徐有功方向行礼客气的道:“徐大人不知为何前来又为何要阻止行刑?

下官可是奉命监斩强占他人良田窦家长子望徐大人莫意气用事阻碍下官执行公务,否则只怕会给自身惹来祸事。”说着说着官员的语气便带上了提醒之意。

徐有功虽刚正不阿不怕死但却不是一个愚钝之人反而是一个拥有大智慧之人,又岂会听不出官员语气当中的提醒与好意。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声,而是快速的下了马站到了地上,看向了跪在不远处的窦家长子,眼睛在他身上环视了一圈,发现他身上虽脏兮兮,可却没有动过刑的迹象,想必是无大碍的,心便放下了一些。

随即眼睛一转看向了刚刚客气善意提醒自己的官员笑着道:“这位大人,咱们同朝为官,我虽不知你姓甚名谁,但多谢你的提醒。

你我既然同朝为官,如今你身为监斩官又正在执行公务,我理应不该妨碍才对

可既然身为朝中的官员就应当明察秋毫,不让任何人谋受不白之冤,否则便是我们这些作为臣子的失职。

若是如此岂能对得起陛下的龙恩。”徐有功边说双手并合向着皇宫方向行了一个礼。

而他的话语动作几步之遥的监斩官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心里不禁的想到这个徐大人素来有刚正不阿大胆之名。

没想到他口才也如此了得,竟然说的井井有条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错。

而在监斩官心里不禁想着之时徐有功的嘴巴可没有停”此案据本官所知其中另有冤情故此不能草率的斩首,以免造成冤案,有损陛下的圣名。“

这徐大人说此话到底是何意,他不会异想天开冒天下之大不为帮窦家长子翻案吧。

他可知道当前之局势是何等的错综复杂,这个案子传递的信号以及关键之处监斩官惊讶不可置信又疑惑地想着。

而面上的眉头也皱的越发紧了,都能夹死两只苍蝇了,口里则小心翼翼试探出声道:“依徐大人所见此事该如何是好?”

徐有功自然把监斩官员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语气下的情绪也听得明明白白,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知道此人是好的。

如此自己便能在此处省下一些口水与时间,自己有更多的时间与口水向陛下陈情搭救窦家长子一命,顺便也可适当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陛下虽是女子,可却是一个有本事的坐上那个位置代管江山也就代管了可他毕竟是李家媳妇。

这江山将来还是要还给李家恢复大唐的许有功心里想着打算着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缓缓的把手放了下来,眼睛一转又看了看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窦家长子故作斟酌了一会儿才道”待本官进宫面见陛下把事情禀明再来定夺,先把犯人押入大牢。”

这这徐大人莫非真的脑子进了水异想天开冒天下大不为帮窦家长子洗刷冤屈,他可知道,他一旦这么做了便极有可能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就算他丢了自己的性命也未必能求仁得仁帮窦家长子洗刷冤屈保住性命监斩官又是惊讶不可置信的想到。

而面上的眉头已经皱得不能再紧了,脚步更是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压得极低的提醒道“徐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此案已经禀告了陛下,是陛下亲自定夺的下官乃是奉命行事。

这其中想必并没有徐大人所谓的冤情,徐大人还是不要进宫面见陛下说一些没有把握之言扰了陛下的清静给自身惹来祸事。”

听到这话许有功更加确定对此人的判断心里也流过一股暖流与感激,面上却只是笑着认真道:“多谢这位大人的提醒,只是身为朝中官员就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否则下对不起老百姓上对不起陛下。

而此事这位大人便依我所言,但凡有任何后果,我一律承担。”说着说着徐有功的语气便变得坚定起来了,眼神也重新看向了被五花大绑跪在下面的窦家长子。

而他的神情动作监斩官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既无奈又敬佩,面上却只是皱着眉头,点了点大声的道:“好吧,徐大人既然如此坚持,那就依你所言,暂且把犯人压入大牢稍后等待陛下的口谕或圣旨。

来人把犯人暂且押入大牢严家看管不得有任何差错,否则本官为你们试问。”

监斩官员此话一出刽子手便连忙把刚刚一直举在窦家长子头顶上的刀挪开了收了起来,心里暗自呼了一口气,随即便觉得手有点酸。

可却碍于职责不敢动,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待那些穿着铠甲的士兵把犯人压到大牢与监斩官走了自己才能动,谁让自己身份卑微。

好在这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只要静静的等着便是刽子手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可他等来等去都没见有人有所行动,似乎没有听到监斩官所说的心里正疑惑不解,怎么回事?为何会这样耳边便传来:“你们为何站着不动?难道没有听到本官所说的吗?”监斩官微微有点熟悉威严的声音。

听到这话依旧没有人有丝毫动作,只是有几个士兵相视一眼才有一个士兵看了看窦家的长子才微微行礼看着监斩官询问道:“大人,我们真的要把他压入大牢,稍后处置吗?”

听到这个士兵的询问监斩官并未回答而是皱着眉头看着徐有功。

徐有功见此心里又是流过一股暖流面上则点了点头淡淡的道:“把他押入大牢,有任何后果本官一律承担。”

而听到这话的士兵依旧未有动作,依旧看着监斩官,等监斩官的回答或反应。

而监斩官也没有让他失望,在他如此注视之下监斩官缓缓的点了点头淡淡道:“照徐大人的吩咐办。”

听到这话这个士兵才与另一个士兵向着窦家长子走去接着一人一边压着窦家长子离开了刑场向大牢方向走去。

见此在人群中的元宝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守则无意识的往自己袖子里的香包摸去。

心里暗道那姑奶奶如今变得可真真厉害,今日不动声色的就救了一条命也避免了一些八皇子可能因此遇到的麻烦。

自己回去得好好与那小兔崽子说一说,让他与那位姑奶奶多多学习,再为自己认真的道个谢把此物郑重其事地交给那姑奶奶。

此物乃是那姑奶奶的随身之物万不能让旁人看到,否则便会给那姑奶奶惹来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甚至给他招来杀身之祸,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还有此物既然经过了这个小框子手里那么这个小框子也得认真的提点一番,甚至……“宝公公刘妃娘家我已经让人照常的吩咐了一番,那边暂无什么动静,这边也安然无恙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宫。

免得被徐大人以及旁边的那位大人看到引起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而且这天色虽还早。

但今日既然出了此事,银公公心里必是担心不已,咱们还是早点回宫吧。”元宝还未在心里想完,耳边就传来小筐子那熟悉提醒的声音。

听到小筐子的话元宝也就没在心里想完了,立刻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匡子。

随即又向前看去,只见徐有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马边,正要往上骑元宝也就点了点头悄悄带着他们退出了人群,脚步微快的向皇宫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也就到了宫门口小筐子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到宫门口了,这下宝公公总不会再敲打自己了吧。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倒了什么霉,听完了银公公的敲打又要听宝公公的敲打自己今日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要有此一劫

何况说起来自己今日不是立了功吗,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这样,而且听这两位的意思为的都是那个香包。

那个香包究竟是何来历,值得他们如此小匡子不由自主疑惑的想到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随其后跟在元宝的后面。

两刻钟后元宝才如以往一样不紧不慢地走进了紫薇殿的大门小银子见此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如平时一样尊敬的叫了一声师傅。

元宝见此心里顿时便流过一股暖流,可与此同时元宝也再一次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这个徒弟终究太过年轻,什么事还都藏不住,需多加磨练一番。

而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便向里走去,到了里面似乎一切如常媚娘一如既往的在低头批阅着折子,青草则站在一旁不急不慢研着墨,左下手的桌子后坐着上官婉儿正在抄着什么东西。

元宝见此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则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中间,恭敬的给媚娘行礼一边行礼一边恭敬道:“奴才参见陛下今日窦家长子……”

看来这个窦家命不该绝既然能抓住那一丝丝生机,而该死的臭元宝也没有愚钝到家知道半真半假的与陛下说。

如此一来便能减少陛下的猜疑与疑心,同时也为徐大人待会儿来到做了一些铺垫不至于那么突然让陛下毫无准备一时冲动便做下了不可挽回的决定。

可尽管如此徐大人是否能力挽狂澜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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