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虽然在心里嘀咕着这些,但是口里却已经笑着问道:“贾大人如今是怎样的局势?”
“聘机思晨武太后临朝称治,文武百官虽有诸多的怨言,但却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有一些官员打算见风使舵就如今日的那个御史……”贾大人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道。
我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为何就是不懂其意,而且又在扯那些没有用的东西了,丁大人心里又忍不住嘀咕到但口里却道:“贾大人说的不错,如今朝中的局势确实如此。
可我说的不是朝中的局势,而是对外的局势?”
“对外的局势那就更别提了,自从先皇驾崩那些小国就开始频频犯边疆,虽然每次都是小打小闹,而且武太后也做了种种安排。
但是依然于事无补,每一次看起来是小打小闹,实则是在试探大唐,而且有越来越烈的趋势,现在又有扬州叛乱。
这就是武太后一个女子不安心待在后宫聘机思晨的后果。”贾大人依旧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道。
但说着说着便开始气愤起来了,说到最后更是气愤难当仔细一听,还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丁大人自然听得出他语气当中的变化于是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贾大人确实如你所说的,这就是聘机思晨的后果,太后一个女子就应该安安心心的待在后宫而不是在朝堂上指手画脚甚至有那样的野心。
那样的野心,是一个女子该有的吗?虽然太后并非寻常女子,但始终也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就应该做一个女子该做的,而不是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丁大人,当初那个老家伙也是这么想的,可结果,咱们可不能再低估武太后。”贾大人皱着眉头,极为认真的道。
听到这话丁大人才反应过来,自己也越说越没边了,于是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瞧我说到哪去了,如今这局势可谓是内外夹击,内忧外患,但对我们搭救裴大人却是一件好事。”
听此贾大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疑惑不解的看着丁大人。
丁大人见此又忍不住心里叹了一口气,但却没有拐弯抹角在问什么,期待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而是开门见山的道:“如今局势如何,太后心里应该清清楚楚才是面对如今这局势,太后或许不会把我们这些文臣放在眼里,可绝对不会不把武将放在眼里。
要知道面对如今之局势武将是必不可少的,而程将军又被派往边界镇守了。
若这时候程将军与我们一样上奏折为裴大人陈情,太后不可能不权衡利弊,再加上有我们此事应该可成。
而且想来太后应该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置裴大人,不然今日就不会说搜查其家看是否与那些人有……”
“武太后只是说说罢了他想处置那个老家伙,那个老家伙没有书信来往,也会变得有的当初废太子李贤不就是如此的吗?”贾大人又是脱口而出道,语气当中依旧带着一些不平。
“是啊无中生有是武太后惯用的手段,是我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可现在除了这个法子,还能有什么法子。”丁大人垂头丧气低落得道。
“哎,除了这个法子,我们已经别无他法了,现在也只能放手一搏了,若是能把那个老家伙就出来,则有扭转局势的机会,若不能……”
“若不能就像我们刚刚所说一样,顶多是赔上自己的前途与性命。”丁大人接口道语气当中带着一丝丝坚定,接着又用自己的手拍了拍贾大人的肩膀。
听此贾大人心里又如刚刚一样流过一股暖流,但面上却只是点了点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咱们就按照咱们刚刚所说的分头行事。
我跟程将军因为那个老家伙的缘故,私底下也打过几次交道,我这就休书一封用我府邸最快的马送去。
平日与我们交好的也即刻派人请来,我倒要看看在这个时候有多少人肯与我们站出来挺身而出。”
“就如此形事,结果必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我们在朝廷也有这么多年了,平日里跟那些人关系都不错,那些人都不是愚钝之人,我们知道裴大人没有造反他们心里也必定有数。”丁大人附和又带点自信的道。
若是此时在自己宫殿里的媚娘知道他们的对话想必会冷笑讥讽的说上一句:“你们可真真是效忠大唐是大唐的好宰相呀,到了这个时候你们不想想如何让那些小国不再侵犯大唐,也不想着如何平息叛乱。
倒是想着利用这内忧外患的局势来逼哀家放过裴炎,接着可是毕哀家还政于皇帝退居后宫,甚至取哀家的性命?
不管你们要如何逼哀家,心里又是如何的想的,哀家绝不会如你们所愿。
哀家定能想到法子平息这场叛乱,接着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个位置上,证明给天下男子看,哀家虽是一个女子。
但绝不比你们这些男子做得差,至于你们不是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吗?那哀家就如你们所愿,把你们贬到地方上,让你们眼不见为净。
而程物挺身为武将现在又在镇守边关,的确不能贸然的动他,等哀家平息了这场叛乱再派人取他性命也不为迟。
裴炎今日敢做出此事,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于他,而谁若为他求情哀家也是容不下的。
你们也别怪哀家心狠,哀家既然想走到那个位置上,打破千古以来的陋习,想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哀家就必须心狠,也必须这么做,不然的话哀家是万不能走到那个位置上,得偿所愿,证明给天下男子看。
还有一山岂能容二虎,若能容二虎,那谁才是山中之王?
丁大人你刚刚说哀家在这个时候不敢轻易的动你们,动了你们会引起朝廷的不稳,你们未必太高看自己了。
大唐宰相多的是,多你们一个不多少你们一个不少,而且把你们这些有异心的弄出去文武百官才会彻底的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还有你们两位宰相呀,不是哀家说你们,你们枉为大唐宰相多年却对人心人性丝毫不了解。
人心人性是这个世界上最经受不住考验的,今日裴炎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一个例子吗?你们为何就是看不懂,偏要做这些无用功。
你们以为平日里与你们交好的那些官员,此时定然会与你们一样挺身而出搭救裴炎你们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人心人性所致在做选择之时总会权衡利弊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而今日之事文武百官自然心里有数,可即便有数又如何?
难道他们会看不清楚当今的局势吗?还是如你们一样明知不可为但偏要为之,丢了自己的前途与性命也在所不辞。
哀家真不知哀家是一个女子又如何?还不是辅佐先皇多年这么多年,哀家可没少为天下人操心,也没少为天下人办事,对于你们这些文武百官,哀家自认为对你们也不薄,可你们为何要如此对待哀家,难道就因为哀家是个女子吗?”
当然在自己宫殿里的媚娘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这些对话也自然是不存在的,此时的媚娘正静静的坐在平时自己批折子桌子里面的椅子上只是这一次媚娘并没有批阅折子。
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头微微的低着似乎又在看骆宾王的那篇奇文,又似乎根本就没有看那篇奇文而是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青草心里又是担心不已,但这一次他并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的元宝。
见元宝对他摇了摇头,便收回了眼神,低着头站在媚娘身边,殿里十分的安静,除了呼吸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直到好一会儿这种安静才被媚娘打破“元宝去把唐叔李孝逸给哀家请过来,同时派人把魏元忠给哀家找过来,他们俩谁先到就让谁先进来,另外一个在外面候着,若是两人同时到,就让唐叔先进来。”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办。”元宝恭敬得道,说完这话又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接着如往常一样缓缓的退了出去。
退到了门外,就见自己的两个小徒弟正恭敬的站在不远处,元宝走了几步,走到了两个徒弟身边,看了一眼平时比较稳重的一个徒弟道:“小银子立马出宫一趟把魏元忠,魏大人找过来,记住中途不得有半丝耽搁,若耽搁了,小心自己的小命。”
“是师傅徒儿立刻就去办,绝对不会有丝毫耽搁,只是师傅,魏大人若问起所谓何事,徒儿要如何作答?”小银子保证尊敬又疑惑不解道。
“就说太后有事召见,让他无需多问,赶紧随你前来即可。”元宝微微有点不耐烦的道。
身为徒弟自然能听出元宝语气当中的不耐烦,于是立刻应了一声是,便迅速的迈动了自己的脚步。
没有一会儿也就消失在元宝的眼前。
元宝又看向了另一个徒弟交代道:“你好好在这里守着,若娘娘有什么吩咐你即刻就去办,不得有半丝耽搁。
还有在娘娘面前,你别再耍你的那些小聪明了,小……”
“元宝你怎么还处在这里?怎么还没出宫?”元宝还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耳边就传来青草那熟悉的声音。
“我这不是交代这小兔崽子几句吗?免得他不知轻重惹娘娘生气,丢了自己的性命。”元宝习以为常的解释道。
“若这个时候他还如往常一样不知轻重,那丢了自己的性命也是他该得的。
得了,你赶紧去帮娘娘办事吧,免得耽误了娘娘的事情,到时候丢了性命的不是他,而是你。”青草如往常一样故作冷淡严肃的道。
对此元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便迈动了脚步,心里却嘀咕到这个青草依旧如以前一样不熟之人面前装的一本正经冷冷淡淡的,可到了与他相熟的人面前就……
“元宝你倒是快点呀,你这速度若是耽误了娘娘的事情,恐怕掉脑袋的就真的成你了。”元宝还没在心里嘀咕完耳边就再次传来青草那熟悉的声音。
听到青草的声音元宝也就顾不上在心里嘀咕那些了,立刻开口问道:“你怎么随我出来了,赶紧回去伺候娘娘。”
“谁跟你说我是随你一起出来的,我也是出来为娘娘办事的。”青草骄傲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