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太后早就想把李唐宗亲扫除,所以刚刚大人才那么劝说小王爷就是希望小王爷他能及时回头,主动的退兵向太后请罪,或许还能求一条生路。
哪怕不求一条生路,至少不会连累到其他宗亲。”师爷皱着眉头,不可置信恍然大悟道。
唉,总算把这个话题转了,现在师爷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且越来越絮叨了都快赶上家里的那人了。
不过有人絮叨又何尝不是件好事,他们之所以这么絮叨还不是心里有我担心我为我好才如此的吗?
若不是如此,他们又何必整天在我面前絮叨,浪费自己的口舌县令心道,面上却只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见此师爷自然是疑惑不解的,于是便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开口道:“大人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是何意?”
“哎,本官那么劝说小王爷的确是希望他回头,不,不应该说希望他回头,应该说希望他不要攻打,一旦攻打就会造成一些没有必要的伤亡。
若是这些伤亡可以让他完成所愿扭转对自己和其他宗室不利的局势,这些伤亡也是值得的,可是可是……”
“可是他所做的根本就无法扭转对自己与其他宗室不利的局势,反而会加快太后对他们下手的速度。”县令的话并未说完就被师爷自然而然的接住了。
对此县令心里并没有丝毫生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目视着前方,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只是目视着前方罢了。
师爷心里也不由得跟着叹了一口气,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安慰,而是把头一样看向前方,低声的开口道:“既然太后有那样的心思那就定然会把阻碍他的人通通扫除。
而小王爷那些人就是最重要,也是最后的一批人,只有把他们扫除了,太后才能得偿所愿,走到那个位置上。
若太后不这么做的话,有这么一批人,他是绝对不能得偿所愿,哪怕这些人暂且没有行动,他们的存在也是对太后最大的威胁。
因此太后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批人的,大人,其实他们的命运在太后有那样的心思之时就注定了,谁也改变不了,就像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或许这都是太后有意设计的。”
听到这话县令依旧和刚刚一样目视着前方,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只是目视着前方罢了。
但头却轻轻的点了点似是附和似是感叹道:“是啊或许这一切都是太后有意而为之,为的就是小王爷或者其他宗室沉不住气,有这么一番动作。
只要宗室有这么一番动作,太后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处置这些人了,不然冒失的处置这么一批德高望重的人,恐怕会犯了众怒失了人心。
太后并非寻常女子必然知道要想走到那个位置,人心是必不可少的,就像那句话所说的一样,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水不就是人心吗?这些年来太后无论在朝廷有怎样的动作可对下面依旧如当年一样在推行建言十二事,使得无论是经济还是农业都得到了发展老百姓的日子也越发好过了。”
“是啊,大人说的极是太后并非寻常女子这些年来无论在朝廷有怎样的动作都没有影响到老百姓的生活反而很重视农业经济的发展,因此使得老百姓日子越发好过了,但是老百姓的日子是好过了
可是像大人这样的朝廷官员,日子就不好过了,属下听说自从太后在大殿上立了那个大铜箱子以后文武百官就过得提心吊胆,听说他们现在上朝出门时都要跟自己的妻女郑重的告别一番生怕自己一去无回。”起先的时候师爷还是如刚刚一样附和而又平淡的道,但说着说着就变得凝重而担忧起来了。
县令听此心里也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上却微微的侧了侧头拍了拍师爷的肩膀笑着道:“朝中的文武百官现在日子虽不好过,但也只是暂时的罢了,等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听到这话,师爷又微转头看着县令眉头不展凝重的道“大人你当属下是傻子不成,这哪是一两天能过去的事。
这分明是长期以往的事,至少在太后没有得偿所愿走到那个位置之前是绝不会结束的。
甚至说就算太后得偿所愿走到那个位置了,现在的局势也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至少要等朝廷文武百官已经接受了太后一个女子坐在那个位置上没有怨言了,局势也渐渐稳定明了起来了,这样的局势才有可能结束。”
听到这话县令也就知道师爷年纪虽然有点大了,但是脑子却如年轻时一样清醒自己说什么他心里都有数,于是也就收起了刚刚自己强扯出来的微笑,只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已做安慰接着头又扭了回去,目视前方。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刚刚还满是人的城楼上,此时除了他与师爷就无别人了,太阳也斜斜的挂在天上,把这天上照的黄腾腾的,县令这才缓缓低声的开口道:“是啊,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除非文武百官已经接受,太后一个女子坐在那个位置上,局势也稳定下来了,这样的日子才会结束。
而接下来这段日子将会是最提心吊胆最难熬的一段日子,非得小心翼翼的行事,若不小心翼翼的行事,恐怕就会丢了自己的性命,哪怕自己小心翼翼的行事,也有可能迎来无望之灾。
太后也许会利用小王爷起兵造反这件事除了李唐宗室还有可能……”
“大人。”县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师爷急急的打断了。
县令听此便什么也没有说了,只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由于是并排站着的,师爷只能看到他的侧面,但是不用看,师爷想也想得到他此时脸上是怎样的,必然是有点无奈,有点惋惜,甚至有点不忍。
师爷在心里无奈长长的叹气,口里却已经严肃的道:“大人既然心里清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非常难熬就更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免得给自己惹来祸端。
大人别忘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着大人,若大人出了什么事让他们如何是好?”
“哎你所说的本官又何尝不知,日后本官也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给自己惹来祸端,可是你也知道本官有时候就是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可要多多提醒本官。”
“是大人手下遵命。”师爷微微扭头,脚步也退了两步,左手搭右手恭敬认真的道。
但心却到大人我提醒你没问题可依照你的性子,未必能听得进去我的提醒,别我一边提醒你还一边说那些不知深浅的话。
“师爷你说这时候小王爷是否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薄州,会不会不像我们所猜想的那样,毕竟他是小王爷,现在朝廷还没下旨剥夺他的官职王爷之位那些人会不会顾及到这些,不会拿他怎样?”
师爷刚在心里想完,耳边就传来县令低声询问的声音。
听到县令既然还这么询问,而且语气当中还抱着一丝丝希望,师爷哪还不知道这是自家大人怜悯心又发作了。
自家大人什么都好,看事通透明白,可就这心有时候太过柔软,总是感情用事,还好这一次是事后发作,事前明白的很不然的话,以太后的手段恐怕就性命难保,甚至尸骨无存了。
要知道现在太后为了扫除障碍专门用那些市井无赖,卑鄙小人若是落在他们手里还不如一死了之,至少没有那么痛苦。
师爷虽在心里想着这些,但是口里却已经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大人你糊涂了不成,这里离薄州虽然不远。
但也需三四天的路程,这时间小王爷怎么会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薄州。
而且回到那里也就极有可能意味着……”说到这里师爷就戛然而止摇了摇头。
县令若有所觉的微微的转过头来就看到这一幕,心里口里又是长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气氛顿时之间又陷入到了安静当中,两人又目视着前方,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只是静静的发呆罢了。
4日后薄州城门口。
“这才什么时辰,为何就关闭城门了?快给本王打开城门,本王要进城”李冲抬着头怒气冲冲的道说完便骑着马向城门而去,等着城门打开自己就进城。
可是等了一会儿,城门却没有丝毫动静李冲便骑着马走了几步回到了原位,更加怒气冲冲的问道“没有听到本王的话吗?你们耳朵聋了不成?”
“兄长,你可有听到有只狗在吠?”一个士兵笑着询问道身旁的另一位士兵。
“贤弟你胡说什么呀?那哪是什么狗呀,那明明是王爷是咱们的王爷。
只是王爷你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呀?”另一个士兵面无表情严厉训斥询问到,但语气却是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