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能让陛下改变主意的便是我们,谁让当初我们让李显从房州那等偏僻囚禁之地回到陛下身边且让陛下从新立他为太子,甚至想把江山物归原主。
可见我们对陛下的影响是何其的大我们当初可以让李显得到这一切,如今自然也可以让他失去这一切。
只是武三思也未免太高看我们了,我们只是陛下的两个男宠罢了,充其量也只是在陛下耳边吹吹枕头风。
李显之所以能回到朝堂做上太子之位皆因各方势力想方设法齐心协力推着陛下往这条路上走。
而我们顶多也只是在最后推了陛下一把罢了哪有他认为的那般重要。
若有那般重要我们今日又岂会在这里愁眉不展。”说着说着张昌宗便附和陈述分析起来了。
而说到最后又变的有气无力低落了,头也如刚刚一样低低的捶着一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模样。
张易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些怒其不争眉毛却如刚刚一样紧紧的皱在一起。
手却轻轻的从张昌宗的身上挪开了身子也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才缓缓的道:“兄长不必妄自菲薄,我们虽是陛下的男宠。
可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看那么多朝廷命官,都要巴结讨好我们连武家子孙都不例外,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可他们却一生也未能得到。
那些自认为是正人君子之人,之所以揪着我们不放不就是因为我们得到了他们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他们因此而嫉妒妒恨我们吗?
他们之所以说的那般冠冕堂皇大义凛然只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罢了,你又何必因为这些而妄自菲薄?
若因为这些而妄自菲薄,岂不是中了他们的计,他们得知以后还指不定会如何洋洋得意,自命不凡。
何况兄长武三思那般认为也没有错李显之所以能重新得到如今这一切,的确是各方势力想方设法齐心协力的结果!
可跟我们也脱不了关系,若不是我们从中出力,最后推了一把陛下,陛下指不定如今还在纠结该立谁为太子。
立储之事何时才有结果都是一个未知数。
兄长你莫急着摇头,更莫急着开口反驳兄弟,你先听兄弟把话说完。”张易之边说边重新看向了张昌宗。
只见张昌宗不知何时已经把头抬了起来看向了他,可头却缓缓的摇着嘴巴还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说些什么?
见此张易之心里更加怒其不争了口里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便说出了刚刚那番话。
而听到张易之所说的张昌宗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到了肚子里一张一合的嘴巴缓缓的合上,头重新垂下似乎洗耳恭听的模样,又似乎一副无奈之极的模样。
见此张易之心里不由更加无奈了,头也缓缓地扭向了他处,不知看着何处淡淡的道:“兄长,我知道你对我的话不甚赞同,甚至认为我是在强词夺理自欺欺人。
可你可曾想过当初吉须为何要想方设法的假装与我们偶遇还故作忧心忡忡为我们着想,最后见机的说出了那般言语。
让我们使最后一把劲不就是因为他们那些大臣无论如何都无法让陛下下了最后的决定。
而我们当时只是两言三语便让陛下下定了决定这便足以证明我们的能耐远在他们之上。
兄长,你又为何非要妄自菲薄如了他们的意呢?”张易之说着说着便询问疑惑不解起来了,眼睛也重新看向了张昌宗,似乎等着张昌宗的回答及反应。
而张昌宗虽然低着头却把张易之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且每一字每一句都在他心里绕了几圈。
最后更是一字不落的进入了他心里且迅速的充斥着身体的每一处面上也迅速的抬起了头眼睛更是闪闪发光的看着张易之口里附和的道:“对兄弟你说的对,我不该因为那些不知好歹的人而妄自菲薄。
当初听从了那个姓吉的,向陛下进言让李显回来便是中了他们的计,酿成大错才有今日之祸。
若此次我们能平安无事,我们就该知错就改让那个姓吉的前途尽毁。
他当初那般诓骗我们根本就不是为我们着想,而是为他自己着想他想日后有一个好前程。
那我就让他前途尽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该有的代价。
而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自己要如何才能自圆其说度过此劫?”说着说着张昌宗便恼怒愤恨不平起来了,说到最后,更是拿起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昭示着他此时的情绪。
这一切不远处的张易之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甚是欣慰兄长终于恢复清醒不再妄自菲薄了如此甚好。
而面上也连忙点了点头道:“对我们现在最应该想的是如何才能自圆其说,我刚刚从陛下那里回来,见陛下依旧批阅着那些劳石子的折子。
不过我刚刚试探了一下陛下的口风发现陛下的口风还是对我们有利的。
兄长你别这么看着我呀,你听我慢慢说来,从陛下的口风上来看,似乎只要我们能自圆其说,给那些人一个交代,陛下便能既往不咎保全我们。”张易之边说边脉动的脚步走了起来。
没走几步,他也就回到了原位。缓缓的坐了下来,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啜了一口才接着刚刚的话道:“毕竟我们伺候陛下也不是一两日了且一直尽心尽力陛下是一个通透之人这一切陛下都看在眼里对我们自然会偏袒一些。
这从我们刚刚所说的那些事情当中的桩桩件件都足以可见,而陛下之所以偏袒我们不仅是因为我们服侍他尽心尽力对我们也有所感情了更是因为他年事已高有些事情力不足心了。
而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往往都是至关重要的,因此他不放心交予他人只能交予我们,我们如今可谓是他的耳目与四肢。
故此只要我们能自圆其说,让陛下有个台阶下,此事便能到此为止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如兄长你刚刚所说的,想个法子让那人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该有的代价。
若不是他李显如今什么也不是,我们也不会有这种种烦恼”说着说着张易之也愤愤不平了起来双手也手紧握成拳,昭示着他此时心里的情绪。
而气氛顿时便陷入到了安静当中,不知过了多久张昌宗才有气无力的道:“兄弟今日那话或许真的我说的太过了,想了这么久,我依然没有想到什么可行的说辞。
此事恐怕不可扭转了明日大殿上我会独自承担,反正说那话的是我不是你。
到时候你便于陛下撒撒娇或者哀求一番切莫把你自己牵扯进去,一定要保全自己以及其他兄弟以后家族的兴衰就系于你身上了。”边说张昌宗边抬起了手拍了拍张易之的肩膀,似乎把千斤重担交与他了。
对此张易之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可奈何自己也没有想到什么可行之法心里顿时既无力又无奈。
可就在此时他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间闪过了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如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狠狠的被张易之抓住。
而脸上也立刻浮现了欣喜灿烂的笑容,张易之便是以这样的模样道:“兄长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弟手足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若有什么事,我又怎可全身而退,何况家里还有那么多兄弟,你若不在了只有我一人又如何能保全他们能保全自身都不错了。
何况如今还是晌午,据明日早晨还有许多时间,这么多时间够我们布置了。”
“你此话何意?莫非你已经想到了如何自圆其说?”张昌宗疑惑欣喜的问道,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看着张易之似乎等着他的回答与反应。
而这一切张易之看得清清楚楚,却未第一时间出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缓缓的道:“我虽然还没有想到可行的说词。
可我们刚刚所说的那些人,他们竟然仰仗我们,此时就该为我们出谋划策,否则我们凭什么让他们仰仗?”
“你的意思是说把今日之事泄露给那些人,让他们与我们一起想是否有什么可行的说辞?”
“对兄长我就是这个意思,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何况那些人的人数并不少且都是朝中宰相与众臣,他们应该都是拥有大智慧之人,区区小事应该难不到他们才对。”
听到这话张昌宗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而是沉思一会才点了点头道:“如今之计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了只能这样希望那些人能想到什么可行的说词了!
若他们其中谁能想到,我们日后便在陛下为面前为那人美言几句,提携提携他反之便是命了。”张昌宗边说边站了起来。
见此张易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张昌忠的肩膀,两兄弟相视一眼便向外走去。
碧日清晨早朝后媚娘便让所有的宰相留下让他们来说一说,二张兄弟是否有公于国?
听闻此话宰相们不知是不知所云还是畏惧不知所措,反正殿里的众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