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紫薇殿偏殿里一个白衣公子正拿着梳子对着桌子上的铜镜缓缓的梳理着自己那乌黑发亮的头发,眼睛更是时不时的看着桌子上一块翠绿通透的玉佩,脸上也时不时露出淡淡得意的笑容。
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依旧在梳着那乌黑透亮的头发且经过这会儿功夫大致的已经梳理好了只剩下前面的两坨头发还不那么顺溜.瞧着有些别扭与整体不搭。
见此他心里也有一些微微不满连眉毛都微微皱起,他手里的梳子却不停地梳着摆弄着。
直到把这两搓头发弄得极为滑溜与整体也没有任何不搭,甚至因为这两搓头发还给他的美貌又增彩了一分。
他这才满意的放下了梳子,脸上也重新恢复了得意浅淡的笑容手却依旧没有半丝停歇,这会儿他已经拿起了桌子上一个盒子。
只见盒子里装着粉红色的膏体若有识货的便会发现这是一盒极好的胭脂涂在脸上能让人立刻气色极好,粉嘟嘟的说是面如桃花也不为过。
但他却没有立刻动手把这烟只往自己脸上涂,而是拿起了盒子使盒子大致与自己的脸其平似乎在拿自己的肤色与盒子里的胭脂对比,看适不适合自己。
而事实也是如此,他便这般拿着盒子与自己脸对比了一会儿觉得这个胭脂极为适合自己。
若涂上他自己的气色当更佳好,到时候去伴驾一定能事半功倍得到更多的赏赐张易之不由得想着想着他脸上的笑容便更加灿烂与得意了,似乎自己想要的一定会得到,甚至已经得到了。
手却已经放下了盒子拿起了桌子上一个貌似是笔的物件,但这个物件又比笔大上许多的物件。
张易之拿着这个物件在胭脂里沾了沾。
随即便开始驾轻就熟缓缓的在脸上刷了起来嘴角还时不时扯一扯好使胭脂涂得更加均匀于自然。
可涂脂抹粉一向都是一个细致活需要人花费不少的时间去完成。
哪怕你再熟练时间也少不到哪去张易之自然也不例外,就在他这般涂脂抹粉之时一直紧闭的大门却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听到如此响动,他下意识的便把头扭了扭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无礼竟然在自己梳妆打扮之时连门都不敲推门而进。
可一扭头便见张昌宗向自己走来且眉毛紧锁一看便知他心中不悦心里的那一丝丝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也没有当回事甚至不禁得猜测起来是否是有何人惹到兄长而不悦,还是兄长见自己比他得宠而不悦。
而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打紧,前者只要处置了那些不长眼的人也就是了,后者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且自己与他是亲兄弟,他又何必与自己计较那么多。
何况伺候陛下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今日他技不如人输给自己,日后再寻机会讨陛下欢心也就是了。
故此张易之立刻收回了眼神,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笑着道:“哥,你过来帮我看看我今日这个妆容如何穿上陛下前些日子赏赐的金羽衣再配上陛下今日赐的那一枚玉佩如何?”
张易之说话之时张昌宗的脚步可没有半丝停滞,这会儿他已经在不远处的一个桌子旁边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可双拳还是如刚刚一样紧握在一起,昭示着他此时心里的情绪。
这一切对镜梳妆的张易之自然是没看到的,他所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兄长并没有如自己所说的走过来为自己看妆容。
而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似的,他这才察觉到事情恐怕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但也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询问而是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张桌子旁边的另一张凳子前面坐了下来,又看了看张昌宗才小声地询问道:“哥你怎么啦?是否是有人惹你不悦了?”说着说着张易之便猜测了起来,眼睛更是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张昌宗。
他的话语神情张昌宗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但却如张易之一般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
而是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道:“一群不知好歹有眼无珠之人,若不是我们他们还不知道流落在何方。
如今享受着荣华富贵至高的权利就那般的瞧不起我们,在后面说三道四的,早知道就不该在陛下面前为他们美言。
他们简直是不知好歹,忘恩负义。”越说张昌宗就越发来气手又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借此以宣泄自己的怒气。
听到这话张易之虽没完全明白但大致的却明白了面上也不由眉毛紧锁单手握拳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一边拍一边道:“哥是不是太子不识好歹在背后对我们出言不逊,甚至侮辱我们?”张易之说着便询问了起来,可语气当中却带着笃定之意。
他的语气身为兄长的张昌宗自然能察觉心里更是愤愤不平了语气更是没好气道:“虽不是那个狗屁太子。
但是却是他们的子女他们的子女竟然能说出此话,何尝不是他在后面教唆所致若不是我们在陛下面前进言,他们还不知道如今流落在何方你可知我刚……”
“既然有此事看来陛下给他们几分好脸色,他们便以为自己是王孙贵胄了,若不是我们当初听了急需的话,向陛下进言……
当初我们既然能让他们得到这一切,那么如今我们便能让他们失去一切打回原形。”张易之咬牙切齿的道说完便立刻起了身脉动的脚步。
可他走到了门边也不见自己兄长的影子,心里便忍不住有些疑惑与惊愕头不由扭了扭向了坐在原位的张昌宗。
只见张昌宗坐在原位一动不动,眉毛又是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见此他心里不由更加疑惑不解了口里则开门见山的道:“哥走啊到正殿禀告陛下,让陛下替我们做主。”
“这这会不会有所不妥啊?那几人好歹也是陛下的血肉至亲,就算我们把此事禀告给陛下,陛下也未必会站在我们这边,说不定还会因此责罚我们。
那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张昌宗结结巴巴的道,说着说着又分析起来了,说到最后语气又变得询问起来了。
但他也不等张易之的回答便自顾自接着道:“抛开这点不说,就说我们当初为他们进言不就是为我们以后谋划。
可我们此时若把此事禀告陛下无论结果如何,我们所做的不是前功尽弃了吗?一个弄不好还会与太子一行人反目成仇。
日后我们的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我们现在看似风光,实则依靠的只是陛下,而陛下百年之后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这些我们必须思虑清楚,才可从长计议。”
“哥照你这般说,我们如今什么都不要做就静静的思虑,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我们什么都不做,用不了多久,那些人便会以为我们是可以任由欺负的,他们便会骑在我们脑袋上作威作福,那别说来日了,恐怕如今的日子都过不好。
而且哥经过今日之事,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不管我们如何讨好太子那些人都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那我们又何必委曲求全,一味的讨好他们而且哥在陛下身边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陛下根本不是一个在意血肉至亲之人,陛下只会在意大局和自己的威严
而这件事他们便冒犯了陛下,身为天子的威严哥你以为他们是在说我们吗?
不,他们是对陛下不敬陛下又如何不处置他们?”张易之愤恨不平,没好气逐一的反驳道。
听此张昌宗依旧没有第一时间作声而是低下了头思索了一番才抬起了头,微微的点了点起了身向着张易之而去。
小半刻钟后,他们便委屈巴巴地出现在媚娘的眼前,添油加醋的把此事禀告给了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