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发出声音里面便传来:“青草把御前禅师宣过来。”媚娘那熟悉淡淡又带着一点点威严的声音。
听到媚娘的话,元宝立刻把自己刚刚张开的嘴巴闭上了,把到了嗓子眼的话重新咽回到了肚子里瞥了一眼小银子淡淡的道:“还杵在这里作甚小兔崽子还不赶紧去偏殿把薛师请过来。”
“是师傅徒儿这就去,不过在此之前徒儿是不是应该进去向陛下禀明青草姑姑出宫办事了。”小银子尊敬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听此元宝心里不禁再一次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甚至有一丝丝失望悄无声息的升了起来,面上的眉头也不由得蹙了起来。
元宝便是这样的模样淡淡没好气的道:“小兔崽子,杂家再提醒你一次你可切莫忘记自己的身份。
若你时时刻刻记得杂家的话且把你的谨慎揣着来日你极有可能梦想成真接替杂家成为宫里的总管太监。
毕竟杂家如今腿脚虽依旧灵活,但年纪毕竟摆在这里,如今你又是杂家唯一的徒弟。
杂家自然会把全部的心血灌注在你身上,尽心教导与你助你早日成才,你不必担心杂家会有私心不给你表现机会。
要知道你可是杂家唯一的徒弟了,在杂家身边也有不短的日子,且办的事也不少了,你应该知道宫里的太监虽不少其中脑子比你聪明的也并非没有。
可要收徒教徒却不是一朝一夕短时间便能做到的,而杂家的年纪摆在这里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
因此你不必担心也无需着急只需静下心来尽其所能的办好每一件事,你便极有可能会如愿以偿。
可反之若是听不进杂家的劝告一味的执迷不悟,喜欢耍自己的小聪明便指不定会怎样。
毕竟不是有那么两句话嘛,狗急跳墙邪不胜正,且还有一个个例子在前。
小兔崽子,你记性应该不会这么差吧一会儿功夫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元宝语气一变的问道,其中还有一丝丝威胁参杂其中。
师傅这哪跟哪呀,你别欺负徒弟才疏学浅不知这是两个成语,用在此处极为不妥,且这两个成语八竿子打不着。
不过师傅看来你对我的话又产生了误解,徒弟并没有旁的意思,更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徒弟只是觉得进去禀告一声会妥当一些。
而且青草姑姑领走之时特意叮嘱我留意里面的动静我只是按照青草姑姑的吩咐办事又有何不妥,小银子心里不禁反驳疑惑着。
而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低着头小心翼翼认真道:“是师傅徒弟定当时时刻刻谨记师傅的教诲知道自己是何身份该做何事,绝不重蹈小猴子与小园子的覆辙。
给自身与师傅招致麻烦。”小银子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元宝那眼神里满是认真。
元宝与他近在咫尺自然把他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的对他满意了一些,也松懈了一些。
不过这也只是短短一瞬,一瞬过后满意与松懈也就荡然无存了因为元宝留意到这小兔崽子虽然说的煞有其事一副认真的模样。
可未必是认真的且八成他又在自以为是耍他那一点点小聪明,否则他便不会处在这里一动不动看着自己时不时还看一下房间。
那意思可不是还想进去向陛下禀告那姑奶奶已经出宫了自己这就去请薛师,好在陛下身边露露脸早日接替自己的位置。
可他也不想想自己刚刚与他说的那番话的真正意思是什么,现在是什么局势?是他耍小聪明之时吗?还有他可听过枪打出头鸟元宝想着眉头便皱的越发紧了。
那眉头都能活活夹死两只苍蝇了,元宝就是以这样的模样淡淡没好气的道:“既是如此那还处在这里作甚,还不去请薛师莫非想让陛下久等。
你可知让陛下久等的后果是什么?”元宝又是语气一转的问道。
听到这话小银子心里又是叹气不已,面上却低下了头点了点小心认真的道:“知晓轻则一百大板,重则性命不保,甚至不得好死也是有的。
毕竟陛下如今乃是一国之君,俗话说得好,半君如半虎我们在身边伺候的奴才更要极为当心,否则落得怎样的下场都是自己该得的,怨不得旁人。”
“既是如此,你为何还处在这里,难道就那么迫不及待想在陛下面前露脸不成?”元宝疑惑淡淡的道,但其中却有着掩不住的笃定与怒火。
小银子身为徒弟这些日子更是对元宝处处留意,自然听得出元宝语气下的情绪,心里更是无奈不已面上却没有第一时间作答。
而是抬起了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四周如常才低声认真开门见山的道:“不是师傅徒弟没有那个意思也没有心急。
师父都那么提点徒弟了,徒弟再不明白自己该如何的为人处事,岂不是成了狗咬吕洞宾不知好歹之人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徒弟之所以没有按照师傅的吩咐立刻办事,是因为徒弟想着……还有面对薛师是否要说些什么以及自己是否要提前做什么准备,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原来这小兔崽子并不是在耍自己的小聪明,而是有这般顾虑,哎自己应该夸他思虑周全,还是该骂他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脑子不转弯连这么一点点小事都想不到呀元宝恍然大悟又有点纠结的想着。
而面上又是瞥了一眼小银子道:“小兔崽子,你青草姑姑这些日子可真是把你教的好,让你听话听音都不会了。
你这么看着杂家作甚,难道杂家刚刚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身为奴才做好主子所交代的事就成了无需多言。
若是多言只会给自己招来没有必要的麻烦,甚至杀身之祸。
还有你刚刚也说了薛师的一切是陛下给的,你觉得他能做什么?何况这是皇宫,门口便守着侍卫,需要你做什么准备?”元宝说着说着,变便的质问分析起来了,眼睛也随即一转看了看站在门边的侍卫。
元宝的眼神话语小银子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心里有一丝懊恼与惭愧悄悄的在心里生了起来,面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头再一次的低了下去,昭示着他此时的心境。
而他的动作也被元宝看在眼里,可元宝不知是司空见惯还是怎么滴心里竟然没有丝毫感觉,面上依旧淡淡的说着:“至于向陛下禀告那是必然的,否则不是失了规矩,照样性命难保。
可你是眼瞎还是如前些日子杂家一样脑子进了浆糊,杂家还在这里向陛下禀告之事自然是由杂家去,你把薛师客客气气请来便是其他与你无关。”
“是师傅徒弟这就去。”小银子低着头恭敬认真道,说完便想卖动脚步向着偏殿走去。
可还未迈动耳边便传来“小兔崽子这一次你可听清楚杂家的话了,是客客气气把薛师请来。
你可别自作聪明说什么做什么,更别狗眼看人低薛师再如何,他也是御前禅师堂堂国公,陛下身边之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你最好记住杂家的话别自作聪明,否则落得怎样的下场都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杂家没有提点你。”元宝那熟悉淡淡认真提醒的声音。
看来师父终究与青草姑姑一样都是嘴硬心软之人小银子想着心里流过一股暖流,面上却只是点了点头尊敬又带着一点感激的应了一声是,便脉动了脚步向着自己该去的地方而去。
没有一会儿便消失在元宝的眼前,元宝见此心里叹了一口气,可脚步也随即脉动了起来,只是脉动的方向与他恰恰相反。
几个时辰后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的正中央似乎昭示着他的明察秋毫与不偏不倚,御花园里一个偏僻的角落传来:“青草姑姑小子背着师傅还是做了十足10的准备,就怕里面会闹出什么事情出来。
可里面一直很安静,自始至终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情出来,似乎一切都像师傅所言的一样。
只是小子心里不知为何一直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却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或许真的是小子杞人忧天了。”小银子猜测疑惑不敢确定的声音。
听到这话站在对面的青草并没有做声,而是眼睛不知看着何处脚步缓慢的脉动双手无意识的松开握紧反复几次青草才淡淡疑惑的道:“薛师与沈太医是何时出来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