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纯石

两年左右实在太长,那是他从未考虑过的,但现在得知钱也算够,也就算是安了一半的心。

马车还在路上行驶着,太子殿下看着地图,图上标了一个类似亭子的图案,又拿起买的吃食啃了一口。沈云朝无聊地撇了一眼,又看向窗外。

这里雾比较浅,他推测再往里面行驶雾应该会更浓一些,只是这光天白日怎么会起雾,有雾岂不是方圆十里也有雾了。

隐约的能看的是空无一人,满地是掉落的树叶无人打扫,被树林盖住,上空时常传来鸟鸣声,只是过于安静让大家都不怎么安心。

但他细一看这里还是有人来过的痕迹,就例如眼前的那一个树桩,正是被砍伐的痕迹,比较整齐,这不远处就一个小房子。他觉得那小房子只能是堆放柴火的,又看着行走缓慢的风景。

太子殿下往窗外看了一眼,比较阴森安静,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里没有鲜花,大多部分是树木,好像也有少数竹子。

回过头看,那房子附近似乎还隐约着有点图案,拿上一点看,觉得可能是画图时一滴浅淡的墨滴上去了,才有这么一个图案。若是再看仔细一点,似乎正是应了眼前这副景色,只是这里少了一个房子。

“云朝兄,你看这。”他边说边示意沈云朝看向他指的地方。

沈云朝回过头来粗略地瞅了一眼,问他:“怎么了?”

他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便定睛一看,上面有着极其浅淡的墨痕,像极了一不小心画上去的痕迹。“它就在这座林子周围,但我们也就在这林子里面。”

太子殿下暗示了一下,他有看了一眼周围,眼前突然有了一个房子,可能是刚才雾太大了看不见罢了,但是雾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他总感觉林子里面有东西在看着他们。

房子比较整洁,像是官宦人家避暑时来居住的房子,门前有一比较小而且很浅的池塘,荷叶漂浮在水上,含苞待放的荷花,一切那么宁静自然。

他没说什么,只是这样瞅了一眼,便示意车夫走快点。突然后面传来叶子被踩的声音,只是马车声掩盖住了这个声音,不容易听到。

忽然车停了下来,车夫惊恐至极,面前是一群黑衣蒙面,在白日十分突出的人,看样子是一群不请之客。

他们的穿着即像一群山匪,又像一群被人派来除人的人,沈云朝看见一人从前面跳过来,马儿被吓得往后退。那人便扑了个空。

等那人在抬起头来时,露出了一个眉间细小的标志,他再仔细一看,可能是来刺杀身旁这人的,看着就要拿起剑往外走。

他意识到这群人并不只是要来杀一个,只要是阻拦他们的人都不会手下留情。太子殿下拦住了他,像是明白了外面那群人的凶险之处,“带我一起。”

沈云朝给他给他带上了一个遮面的布,自己也带上了一块,一黑一白走下了车。身旁的剑以离开剑鞘,沈云朝一个加速冲了过去,他赌自己拦他们自己会不会被杀。

但这群人跟那一群人有所不同,不是沈辛寻的,而是手下势力强的人来刺杀的,他们的目标已被他看穿。

“你与我们有什么仇,三番两次拦我们去路。”沈云朝问着,虽然是问了,但没有得到答复,而是几个人冲了上来。

别说他们,那些蒙面人也是认不出是谁,不过是拦自己去路的,只有“杀无赦”三字。剑与剑对峙,两剑摩擦而发出的刺耳的响声,促使两方都往后退了一步,沈云朝抓住此机会,把人推了过去。那黑衣人撞在了一棵粗壮的树上,震得鸟飞走几只才落了下来。

他立刻恢复状态,太子殿下不知何时到了他身旁,低声询问着:“要我帮忙吗?”

沈云朝往后一看,没有表示惊呀,只是一个“好”字,太子殿下便与他一同作战。

刹那间,几只如同离弦的弓箭般往太子殿下那去,沈云朝大喊一声:“危险!!!”边跑边说挡在了太子面前,太子殿下也趁着这个好时机往与沈云朝刀剑相磨的那人刺了一刀,正中腰侧,献血直流,一瞬间便掉了一滴在树叶上,土地上。

不能细看。他的直觉告诉他。

太子殿下向左边那人刺了过去,但手短没碰着,只是掠走了一小块布料,布料下显露的是皮肉,很薄。

正当这沈云朝还在与那被刺中的那人打斗时,突然太子殿下一个不小心,被右侧的黑衣人往背后刺了一刀,还好反应及时,没往深处进去。他顾不得拔剑,只能忍着后背传来的疼痛与沈云朝并肩作战。

过了一会儿,太子殿下还背着个剑,地上横七八竖地躺着黑衣尸体,有的血打湿了地下。只留下了一个活口,但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睡,他们或许也只能在这干等着了。

沈云朝望向太子殿下,跟个猬鼠一样,背上满是些比较尖锐的刺,但身旁这位只有一个辞,“你这根,不是,你这把剑就一直□□背上?”他边说边指着太子殿下背部的剑。

太子殿下无奈地回答他:“就当个猬鼠吧,我感觉这样也不错。”

他身旁的那人噗呲一笑,太子殿下连忙问问什么,但那人只是顾着笑,没有回答什么。突然笑声减小了,他边笑边说:“我还是去帮你拿点药,布什么的东西吧,兴许能撑一阵子。”

“行,你问下车夫大爷。”

“大爷?”沈云朝看向他,对他的这个称呼不知咋的就觉得好笑。

两人去找药品的时候,太子殿下就呆呆地坐在那里,下边是一个坡,堆满了落叶,早已不知道是哪年的落叶,里面可能还有些小虫子之类的。

太子殿下无聊地看向被捆住的那个活口,似乎开始动弹了,他便一直盯着这玩意看,看他什么时候能醒来。但太子殿下又细想,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果真如太子殿下所想。那里没有什么落叶,是打扫过的,把他捆在了树底下,莫非他还能把树连根崛起,那真厉害。

他一只眼看着他,装作若无其事在看风景的样子,忽然听到动弹声,但下一刻又醒了,笑了一下。等到第二次动弹的时候,太子殿下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低着头在挣扎,丝毫没注意到这人来到自己身边,挣扎声不大,但凑近能听着。忽然他听到一个声音:“你好呀~”

“什么东西?!”黑衣人被吓了一跳,面前站着一个跟猬鼠一般的东西。

太子殿下早已卸下遮面的东西,凑近脸让他仔细看了一眼,“你干什么?”,他说的话是方言,带有很严重的口音,太子殿下难以辨认,用着三个大国通用的官话。黑衣人听得懂,就太子殿下听不懂。

他用方言说着:“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太子殿下还是听不懂,后面找东西的两人只有沈云朝听得懂,他还真的确认了这人跟自己一个国家的,暗自窃喜自己的猜想真准。

太子殿下一走了之,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看了他周围,又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黑衣人,一下子把人给拍晕了过去。

“不挣扎了,还挺安静。”太子殿下笑了一下,又拍了几下他的头,往沈云朝和大爷的方向走去。

“沈兄可是听懂了些什么,我看你在那听得津津有味的,不如与我们分享分享。”太子殿下搭上两人的肩膀,把脑袋凑近两人中间说着。

忽然看到马车上似乎药品很少,翻箱倒柜地找寻了很久也没能找到几个能用的,几个大老爷们也不懂救人治病啥的,只能按着直觉在那挑选。

沈云朝一把把太子殿下推开,太子殿下差点倒在地上。“话说药还没找完吗?”

他看向两人,太子殿下兴许也是见过点咋医治伤者的,就像是上次找容妃娘娘救沈云朝一样,“我来看看。”

终于,在一堆不认识的狗皮膏药里找到了能用的。太子殿下跪在地上,手没撑着地,三人斗还不知道插的到底深不深,一直小心翼翼不敢下手,但看太子殿下也很疼,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一鼓作气给拔了下来。

一瞬间,太子殿下被这种疼痛感差点摔在地上,但好在有双臂支撑着。剑被□□的轻松感和剑被□□的疼痛感十分明显,伤口像是在呼吸着空气,血留得不是很多,但也不算是很少。

车夫问起:“现在该怎么做,公子?”

沈云朝无从下手,只能任由太子殿下差遣,但太子也是个记性不好的,说拿那个给擦一个血。

“该不该把衣服给脱了,这样不脱不好擦啊公子。”车夫询问着。

沈云朝回答:“也许,要。”

“?”,太子殿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挣脱,“别,在下一世清流,怎能让除父母以外的人触碰我身子。”

“???”

旁边那两个人也是被这种说辞给惊到了,这明摆着就是为了不愿脱衣服找的借口,借口。

“你下次换个借口也许可以,人命关天,你下辈子再清流也不迟。”沈云朝冷笑了一下,便与车夫一同扒开这人的衣服,并把他按在地上不许动弹。

太子殿下双拳难敌四手,反抗不了两个人带来的压制力,只能任由四手摆布。

扒开衣服后,背后一个看上去很深很深的伤疤,没有结痂,沈云朝看得有些许入迷,拿手去摸了一下。

“嘶~”

“抱歉,大爷把帕子拿给我,”他说着从那人手中结果帕子往人身上擦,“多谢。”

太子殿下在心中抱怨着:深山老林,孤男寡男,还是俩,欺负一个弱男子,算什么好汉。

他擦拭的手法与容妃娘娘产生了极大的反差,一个是轻轻擦拭,偶尔出现疼痛。现在这人是不分轻重地擦,差点把皮给弄下来一层。

“疼疼疼疼!”

车夫这时开话了,“公子,您还是知福吧。”

太子殿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全然理会他,自然而然也没把这件事给记在心上。

等到弄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他们可能只能在这深山老林里过一晚了,他们邀请了车夫进来,外边风寒大,虽然已经入春了,但还是挺冷的。

“俗话说春捂秋冻。”车夫大爷说道。

沈云朝睁一只眼看他,说着:“在这春不春冬不冬的日子里,也没见你喊冷。”

太子殿下原本在熟睡中,似乎是被这声音惊醒的,醒来第一句话便是:“现在是什么时候?”

两人被吓了一跳,太子殿下看着旁边和对面两人的神情,一脸疑惑。“大概快丑时了。”

丑时……

“等等,人还在吗?”太子殿下问沈云朝。

沈云朝胸有成竹地对着两位说:“人自然还在,我可是亲自……你去做什么?”

太子殿下提着灯弓着身子,推开帘子回头一看说了一句:“玩下去看看。”

他自然是个不放心的,这里也算是人生地不熟,况且也没几个人,若是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他跟了上去,车夫也是害怕,深山老林里还有着一些简单处理的尸体,不敢独自留在这里便一路跟了上去,但前面的灯火左右摇曳着,人没有走动。

有很小的交谈声传到他耳边:“沈兄,你说他是在昏睡还是……”

“我看到了一点东西,像是痕迹样的,怕是些误打误撞的蛇、虫之类的,不好惹的那种。”太子殿下连问两句,忧心忡忡,有点犹豫,就如同手里提着的那灯的光。

“灯给我,你回避一下。”沈云朝从他手中拿过了灯,把太子殿下弄在了身后,凑近查看。

即使是做好了准备,迎接未知的东西,但还是被吓到了,眼睛是睁开的,模样比较害怕,像是在挣扎中死去,脖颈上是像绳子一样的东西。

“先回去。”

翌日清晨,空气中透露着恐惧的味道,沈云朝率先在剩下的两人中起来去查看,他早就知道了结果,但昨晚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他下了车看到了,看到了除了绳子就是一张纸条,他看了看周围,很安静,鸟的啼叫声都比较少。捡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一些难以辨认的字,很丑的字,很难看,像是写的天书。

沈云朝看了很久勉强看懂一个字,“敢”。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毕竟他看不懂。但当他回过头看,抛开纸条这个小困扰,更大的麻烦是人不见了,要么是逃走的,要么是被人带走的。他回想起上次看到的模样,应该是窒息而死,得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那人是彻底死亡了的。得到的第二个消息是,有人来了两次,第一次把人掐死,第二次把人带走。

他的直觉告诉他,昨晚上看到的脸上还有湿泥写的天书,从字的大概来看,是同一个人,不是两个人或者更多的人。但他还有一个问题:这个人是不简单的,要么是一起的要么是单独的,但杀死那人的目的看来是一起的,那那人为什么不把车里的三人一同杀了,这又是为何?

这些疑惑是连一起的,所以在他看来是一个问题,只要其中一个能解开,那大概全部都能水落石出。

他不想再去思考这些又回到了车里,装作从来没有出去过的模样,装模作样的睡了起来。

“丹莉斯瓦,帮我把丘元请来,多谢,”又补充了一句话,“把羽尔兰也带来。”

“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此往来,今夕何记,如此往来,无聊至极……”曲林叹了一口气,在这待着哪也没有去过,这几日雪也大,不方便行走。

离上一次在那里见到那人也算有些日子里,但他到现在也不相信那只是一个幻象,下定了决心,等雪小一点了就立即动手寻找,就算在山上等很久他也要等。

就这样消磨时间不久,两人便匆匆到来,行完不可避免的礼仪之后两人便被扶了起来,曲林把两位安排到了椅子上,茶也是新鲜的。但坐了一会儿就又跪了起来,大概是不习惯曲林殿下这般疼爱,坐不惯。

他看两人这样也就直说了:“伤势可有好转?”

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还是毕恭毕敬地回复了一句。曲林让丘元到自己身边来,他有些犹豫,看了一眼羽尔兰,又看了一眼曲林,似乎害怕着什么向前走了。

他是迟早就算到了这事瞒不住的,这几日都不来见面,或许他担心的正是如此。但这种扭扭捏捏的模样跟平常有很大的区别,一眼便能看出。

曲林看出这一点,更特别的是他竟然换了一身衣服,换掉了之前那种银饰,短漏且抵御不了风寒的衣服,换成了比较暖和的,除了脑袋和手露在外面其它都没漏。

猫腻。

“曲林殿下……”羽尔兰说着,他想上前拦着。

但已经晚了,上衣解开了一点,他把火盆挪近了一些,丘元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后背很暖和。“殿下……”

曲林没有犹豫,把上衣扒了下来,羽尔兰也紧闭了门窗。

他能看到的是之前的一些旧的伤痕,但他可以肯定这是之前水牢加鞭打的痕迹,但多了一些还新鲜的伤口,大多部分已经结痂,但上手一摸还是会把那人弄疼。

这是新伤。

“谁打的?”他见那人默不作声,又说了一句,“你们就打算一直瞒着我?瞒到他受重伤了也不告诉我?”

曲林一时气,把茶盏摔了个粉碎,掉落的碎片落到的炭里,丘元也被下得哆嗦,三个人就这么默不作声。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殿下……只是小伤而已。”

曲林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情绪,只能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他走过去拿了一件暖和的斗篷,给那人盖上,又拿了一件给羽尔兰。

他回道:“若是小伤那为什么还这么大的伤口,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这事都到我跟前来了,你让我不管这件事,你自己面对,你能怎么面对。”

“殿下我……”

“我不与你计较太多,你跟我说是谁做的,我立刻去找他算账。”曲林抓住他的手腕说着。

丘元颤颤巍巍地回道:“我不认识……”

曲林搞不懂,不认识为何还要打他,以丘元的实力不不可能打不过的,就算打不过也可以逃。橙子小说网首发l https://www. https://m.

正当他还在思考的时候,羽尔兰发话:“我当时去晚了,我不认识那人,只看到了一些东西。”

“那能是谁?”曲林问他。

“黑色的斗篷,带着一张古怪面具,是半张。大概还有……对,身形与殿下很像。”羽尔兰说。

“身形与我相似……”他喃喃一句。

他想,刚才那句话是真是假,与自己相似,还有着半张面具,万一真是那天看到的那个人该如何是好,我真的有一个同父异母或者同父同母的弟弟或者妹妹?

不,他应该是个男的。

“丘元,你为何被那人这般……”他看向丘元,问着他。

他依旧默不作声,“他与我说过,是因为他把那人看成了殿下你。”羽尔兰讲。

“把那人认成了我?”

正午,还是一样的地方,但几日过去,他不知道那人在不在。他知道不在,毕竟大雪天的,但万一能找到些什么东西也不错。

一步,一步,又一步。

虽然说这山上积雪覆盖是常有的事,但今年的雪比以往的厚很多,上山比较吃力,雪的厚度大概能到小腿往上一点的位置,这算是比较浅的了。

这会儿雪下得比较小,他看到了亭子,一步又一步地用着缓慢的速度走了过去,依靠着亭子,他歇了一口气,庆幸着雪没有把这里给覆盖。

他看了一眼下面,还是以往的风景。也有着与以往不同的地方,深吸一口气,那口特殊的气比以往都要寒冷,直到骨头的那般寒冷,若是夏日定是特别凉快的。

他看向上次看到那个人的位置,脑海中浮现出那人与自己相差不大的身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寻找下去,曲林也担心着白费功夫。

“或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呢。”他说着。

没有方向没有指引,他预料不到,没有一丝丝的线索以及可以看向未来的现在的东西,对他来说现在放弃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继续地看着那,发着呆,就这么靠在柱子上也不错,他打算走了,这里空气冷,他承受不住。

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像是对这段简单且没有头绪的事情还在留恋着。突然间,来了一阵寒冷地风,隐约间他似乎又看到了什么,但风有点大,衣服被吹得跟随风一起摇曳着,眼睛睁不开。他挡住风来仔细看,并往前走着,终于他到了那个地方。

风停了。

他看到下面是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与珠宝发出的光差不多,洁净而耀眼的被雪埋了的东西,他捡起来自己观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只能看出这是一个不属于女子的耳饰,大概是耳饰。

从外观看来大概是西域或者寒冷地区的产物,并且经过了简单的加工制成的,应该可以卖个中等价钱。只是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落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被自己捡到。

他没有过多思考直接带回了宫里,方便仔细研究,他觉得这有可能是哪个贵族或者旅人流下的东西,但绝不可能是那人的东西。

就这样过了一夜,这一夜在观察中消逝着,直到第二日。

温柔的敲门声吵到了那人,只是现在还是卯时,谁会那么早来敲门。

这边的作息时间莫非还有哪个刚入宫的小宫女不知道?

这温柔的敲门声持续了有一段时间,曲林被这持续不断的敲门声给吵醒了,穿好衣物简单整理了一下发饰便去门那里。

开门前他犹豫了一下,像是在看着这人的阴影,与自己差不多的身形?他打开门,说了一句:“这位……这位打扰者,您好。”

他随便找了一个称呼。

那位打扰者没有对他说些什么问候之类的话,直接说:“把东西拿来。”

阴森恐怖的声音,像是某一方领地的领主,威武雄壮,令人畏惧。

他一时没明白,抬起头一看,竟是自己找不到,人却自己来,这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做些什么。

“里面请。”曲林说。

那人也听了他的话进去了,并找了位置坐下来,曲林也坐了下来。并没有过多问候的两人谁也不说一句话,一方像是知道对方的存在,一方则是半信半疑中来了一个令他半信半疑的那个人。

那人重复了一句:“把东西拿来。”

这次声音比较大,曲林勉强应付,他能猜到那东西指的是什么,但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东西我暂时不能给你,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把东西拿来。”

曲林不管他答不答应,他也要问,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问了那个他令他最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长得与我一模一样?”

曲林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一模一样,毫无差别,但还是有一个细微的小小的差别,若是不凑近看可能还真看不出来。这个打扰者右边的眉毛尾部的上方有一颗小小的痣,但自己却没有。

他想,除了声音,性格和痣,没有什么人能分辨出我们。

那人过了大概有一会儿才回答,也许是想了很久才给出一个解释:“我没空与你这种恶人的后代做问答游戏。把纯石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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