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镜花泽的宽阔无垠的边界,让炎热的夏季温度十分不均匀,总在这个时候,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丰寿的每个夏季风儿都甚是喧嚣。
此刻闷热而忧郁的夏风正吹得女子的心房阵阵骚动,洛轻红看见杜立缓缓地收起了暴怒的模样,她的脸上却是阴晴不定,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陈总镖,我们还是进去吧,让我赶紧替你疗疗伤。”
“好好,赶紧走。多亏娘子向着我,今后啊,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陈佳仁看着李不言这番狼狈模样,当然也就清楚了这黑刀客杜立实在不好惹,于是现在也巴不得缩进自己的地盘,这样对于他而言还能有些安全感。
“宫中大人,你说的宫里那人可就是那个掌礼李慕白。”
“大侠说笑了,我们哪里能和李慕白搭上线啊,李大人久居深宫,极主亲命不能参与政事的。”
“哼,那你倒是说说看,是哪个宫中大人能和顾叔均勾结在一起设计要了我的劈水。”
“那自然是权倾天下的林思危,林丞相了,他老人家发话,我们下面这些人不都得跟着照做吗?”
“噢?那这么说,是林丞相一手设计的顾叔均夺位,还有刺杀李若竹的事情咯。”
“这我可就无可奉告了,大家都是极会中人,咱们也没必要把这事情闹得如此僵,都是为极主效力,我将刀还于你,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那就一言为定。”
杜立心中根本不想履行这个承诺,因为只要妖兽血贸易还存在一日,那他和李霄阳就会死死地盯住李不言不放。
只是现在拿回劈水确实是第一要事。他再回头想去瞧洛轻红,可此时的她和陈佳仁早已转入深深地院墙之中,想要再寻,已是没了踪迹。
杜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发现了,他现在把自己看的比一切都重,当然是重过了和洛轻红的终身之约,他不知为何轻红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就权当她是等自己等累了,想过过快活日子吧!
这陈家也算是个好人家了,在丰寿是无可匹敌的存在,杜立这样安慰着自己。
杜立这样一闹,丰寿上下,从极会到百姓都知道来了个大侠大闹神行镖局,本就在百姓就对神行镖局怨声载道。
自然是跳出来一大堆大侠追捧者,和当年杜立在离火门被尊为武圣如出一辙。
“你们可知晓这黑金斗笠黑刀客何其勇猛,一人一刀闯那神行大院,那吹毛断发的快刀和堪比电光的速度在那如同禁地的雪白院墙里如入无人之境,恐怖的是在一刀连杀数人之后,竟还能毫发无损的退了出来。”
这时酒楼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被这兴致上来的酒客的一席话全都吸引到了一起,谁人不想多知道些这替民出气的大侠身份呢?
于是有人耐不住性子,发问道。
“那大侠是何方神圣,为何会来咱们丰寿暴打陈佳仁啊?”
“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那人可是我的兄弟手足,想当年我和他在神行门中一起习武练功逗师妹的日子,哎,实在是令人唏嘘呀。”
“什么!大侠也是神行门的人?”
“那是自然,论速度,出了天下大宗八卦宗的巽风门,天下还有哪个门派能出神形门其右。这大侠的快刀正是我们神行门的独门秘术。”
“那他怎会是反过来弑主啊?这实在有违江湖道义,不像是江湖名门的作风啊。”
“那当然是因为那人不甘只在神行门中继续居于人下了呗,我从未想到那人竟会是如此离经叛道,背离宗门,要是早知如此,我当年就不该助他练功,这么看来我还成了一大罪人啊,罪过,罪过啊。”
“兄弟莫要自责,人心莫测,就当是遇人不淑罢了。”
“谢谢,谢谢。”
那酒客看见众人都在捧他的场子,于是演出一副可怜兮兮,眼中带泪的模样,继续说道。
“所以啊,神行门留下来的功法实在是高明,能够培养出来如此神人,只是奈何走火入魔,成了如今模样。
所以各位有没有人想加入神行镖局做事,学习神行门功法,成为下一代大侠的呀。
现在在我这里报名,我就把你当做我的新兄弟,助你习武,报名费也可以打八折噢。”
那酒客终于是图穷匕见,说出了神行镖局招人的意图。
原来被暴揍一顿的陈佳仁,虽然已是抱得美人归,也气走了杜立,但是强烈缺乏安全感以及为了帮李不言走好货物,于是神行门又开始下降门槛,广泛招人。
由于人越来越多,自然也需要更多的金钱余粮来养活这些武夫,可声名早已烂透了的神行镖局虽然已经称霸一方,将运输和商会全都牢牢掌握在了自己手里,但是高昂的货价早就让百姓不满,当地经济失衡。
现在再想从民众手中抠出些油水那可谓是难上加难。
一肚子坏水的陈佳仁就有了让弟子扮演酒客,反串成吹捧大侠事迹的人,最后又将编撰的叛变名头扣在杜立头上,来引出最终的目的就是靠招人的入门费捞他一笔。
所有人听到最后那人的话语便嘁声大作,这样的手段实在低劣。
就算是寻欢作乐的酒客已是被酒精迷惑了头脑,变得有些飘飘然,但是还是由于对神形镖局多年来的德行的了解,根本不会去相信这反串的小丑的一言一语。
“若是我真的是个这样欺师灭祖之辈,反倒活的轻松些。”
杜立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桌子上自斟自饮,总是酒楼中闹得是无比热闹,也没有离开过半步,但是他还是从熙攘的人群中听清了那疯酒客说的话。
“这样的话,我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陈佳仁抢走轻红,一定会将他当场格杀,也算是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了吧。”
已是三天没有合眼,只顾饮酒的杜立此时已是烂醉如泥,他也不用真气护体,就让酒精肆意地伤害着自己的身体,麻痹自己的头脑,好暂时地忘掉尘世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