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洛克伍德去了。这让多洛姆的镇长以及其他官员们感到诧异——他们不明白。自己等人在之前已经对洛克伍德明确了态度,他们已经通过那种方式告诉了他:这个小镇不需要他。可为什么,他还要来这里?
镇长的办公所,镇长及其幕僚站在窗户旁看着路上那佩戴者治安官的勋章,带着帽子走在街上巡视的洛克伍德,心中感到及其的不自然:他们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除了军队外,竟会有米尔斯人担当的治安官在街上巡逻。
他看着那在街上一丝不苟巡视的米尔斯人,心中在感到有一丝嘲讽的同时,一抹没由来的担忧又涌上了他的心头。
“会不会?米尔斯这次是要来真的?他想要对多洛姆,或者说:是要对割地下手了?”镇长的心中惴惴不安。不过这也难怪,天高皇帝远,更况且这又是割地,是对立方!也就是说,那割地上的人民从来不会关心米尔斯的皇帝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们只知道:只要米尔斯人在这里不做出什么乱子,他们按时缴税,那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平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即便两方人民除了商人之外,从不往来。
可这一次,不仅仅是多洛姆的镇长,就连这割地上,米尔斯不承认,可割地上的人民一直承认的人,心中为这事也开始担忧了。xuqi.org 海豹小说网
他害怕这次是米尔斯帝国的试探——对于割地上生活的人是否能够真的并入米尔斯,成为其真正一个行省的试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件事任其自然的逐渐发展下去——只要米尔斯人不弄出什么差错,尽心尽责,做事公正的在割地上办事,那随着时间的流转,说不定以后,这片割地,就真的成为米尔斯帝国的一个行省了!
毕竟对于人民来说,那待在他们头上管理的人是谁,那不重要,因为那些人离着他们的生活很远。就拿现在这名在实际上管理着这片割地的人来说:他对于割地上的人民来讲,只是一个办事的。只要他不干涉自己等人的生活,那他不管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其实这等思想也不仅仅蔓延在这片割地上,就连米尔斯帝国里的行省,甚至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这样:
“管理这片地方的领导今天穿的什么?去了哪里?——这干我们普通人什么事?他又不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管这些做什么?只要他不干涉我们的生活,那不就结了么?”
也就是说:在人民心中,那自己头上管着的人是谁——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不会干涉我们的生活。
可那位心里想的不一样啊,他担心的是:一旦这件事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他就没权利了。
对此,他整日坐在家中,就如同身躺在沸腾的油锅里那样兢兢战战。搞事情——他不敢。因为没有几里地,就是雄心堡的军队。不搞事情——他又害怕。整日担心自己的幻想会成真:自己会失去那现有的权利。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那身在雄心堡的,这片割地上名义上的总督和官员们,并没有通知他: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米尔斯的皇帝要派特使过来巡查。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害怕这件事一旦透露给这人,会出什么幺蛾子——那割地上的人可能会说出什么对总督和其官员们不利的话——比如在那名特使来这里巡视的时候,街上忽然有人拦住特使的队伍,然后说些什么:“他们从来没管过我们之类的。”这会让他们大掉面子,也会让他们觉得,皇帝会把他们给从现在的位子上撸下去。
所以,出于对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一致认为:只要把来这里视察的特使给哄好了,那割地上的人——那些个实际上管理的官员——告不告诉他们又有什么问题呢?
于是,那些割地上的拜卡灵官,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每天兢兢战战的待在自己的家里,并看着割地上的变化。
然而事实却以一个让他们更加担心的方向发展了。这事的缘由很令人发笑。当然,要是那些拜卡灵官心里知道了,那他们一定会笑自己竟白白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
事情是这样的:那些割地上的拜卡灵官们不是担心米尔斯要对他们下手吗?于是,他们便派人,在街上整日的观察着那些从雄心堡来的治安官,或者执政官之类的。生怕他们在这里公公正正办事,并以此而取得割地上人民的好感。
但事实是:他们真的这么做了。那些从雄心堡来的,不管是什么人,在这里当什么官,都那么做了。
一来,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来看新鲜的,想要过来找乐子。那要是自己在这片地头上翻了什么事:例如自己无关找茬——那不是平白给自己添堵,煞风景吗?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来玩儿的啊!那能好好的玩儿,为什么要平白给自己添堵呢?恩?
要是真的那么做了,比如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强买强卖,强抢民女之类的,那在自己玩儿的时候,是不是就要遭割地上人民的白眼?那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在玩儿的时候,看到这种眼神,是不是那兴致就坏了一大半?
二来,就算是真的有这种人......那地头还没摸熟呢,自己的亲信还没培养几个,光杆司令的,这种事能做的来吗?
于是,在割地上,这么让人滑稽的一幕就出现了:从米尔斯来的官员整日既不扰民,也不不穿官服。整天就是穿得漂漂亮亮——打扮的很体面的,在割地上到处玩。
平日有事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事,因为割地上的人民根本不敢,也不信他们会帮他们的忙。这就像是一个外国人在中国当中医一样。那一头其他颜色的头发,各种皮肤,然后穿着一身白大褂坐在挂着“老中医”牌子的座位上——谁敢来啊?那怕不是自己不想活,想死想疯了才敢来!
而即便是真的有了什么事,那割地上的人疯了心,过来找米尔斯的官打官司,那米尔斯的官出于以上的心态自己要在这里好好玩儿的心态,多半也会公平办事——因为早弄完早玩儿啊!打那个拖时间要钱的官司干嘛?闲的没事了?这里还有好多地方没玩儿过,好多当地风景还没去看呢!赶时间啊!谁知道自己的上司何时会一纸下来,让他们又回去?
于是,他们越这么公正的做事,那割地上拜卡灵的官,心中就越害怕。
可事实就是这样,尤其是在割地上的人民见识了从米尔斯来的官办事有多“效率”之后,来找的人就更特么的多了。而那从米尔斯来的官,办事公正,效率快的名头,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割地上传了出去。
所以这几天,那割地上的拜卡灵官,每天兢兢战战,心里惴惴不安的坐在家里。然后,自然而然的,一封来自他的书信,就传到了他们手里。他让割地上的官员来他家里开会,意要对这件事讨论出个一二三来。
那有人就说了:“要不...搞点事?”
“怎么搞?”
那人就说了:“我认得几个当地的土匪,然后找他们,把其中几个米尔斯官给绑了去,请他过去做几天的客,然后在把风声给放出去。那自然,割地上的米尔斯官就安稳了。”
“好!”他说:“就这么办!”——这也是瞎了眼,被猪油给蒙了心才敢这么弄......
俗话说的好啊:枪打出头鸟,擒贼先擒王。于是,那就问:“这割地上谁闹的动静最大?”
有人就说:“洛克伍德。”
张口就来:“好!就绑他!”
于是,在没几天之后,派去找土匪的亲信就进了土匪窝。对着那些土匪说了一大堆话:说是什么,我们都是拜卡灵人,不应当让米尔斯人站在我们头上之类的。可这些话土匪哪儿听得进去?你当他们是三好学生啊?给他们上政治教育课?于是,那听得不耐烦的土匪就直白了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有什么好处?”
于是,那亲信当场就拿出了一大堆的金钱,然后口里嘡嘡嘡嘡说了一大堆实质的话——要他去绑人,虐待可以,但不要太过分,不要杀了——因为杀了事情就真闹大了——让他在土匪窝里待几天就行。事后另有奖赏。
于是,那土匪头子就问:“那人叫什么名儿啊?”
那亲信又说:“洛克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