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诩尘的安全确定了,阮采苓简单跟西银说了声定国公府的事儿,希望西银告诉哥哥,她已经开始动手,定国公府内部的人一天不除,她一天不的安心。
“这事儿,世子倒是也提过,世子曾希望定国公府中所有被表小姐安插进来的人都轰出去,可无奈,夫人心善,表小姐说两句就心软了,表小姐的人是一天比一天多,没想到世子还没动作,大小姐反而已经动手。”
借刀杀人,这一手真是漂亮。
阮采苓皱着眉,神色焦急,“等不下去了!我本以为梅婶和龙叔入府之后沈芸韵能稍微控制一点,可我听说那个人还是在源源不断的在我们饭菜中动手脚,我容不得他了!”
听阮采苓容不得这几个字,充满了杀意,西银当下也开始明白今日为何阮采苓要来这里了,西银从头上把自己的木簪子拔下来,放在手指尖拨弄几下,淡淡笑道,“既然大小姐这样说了,我们,就明白了!”
说到底阮采苓只能动动心思,真的动手杀人,阮采苓没有那个本事。
所以就需要西银的人来做。
一会儿回府,就算查出来是那个厨师做的,但阮苏氏想来悲天悯人的,也不见得会多难为那个厨师,顶多是轰出去,但阮采苓需要,伤害过她至亲的人,都不复存在。xuqi.org 海豹小说网
“那便麻烦你了,这事儿你看着办吧,诶对了,天伊呢?挽月还没听过听过天伊唱戏。”
正事儿说完,阮采苓就准备定下心来看戏。
“呦这真不巧,天伊被请到右丞相府唱戏去了!”
苏挽月和阮采苓对视一眼,今儿个刚从苏挽月的口中听到右丞相,结果到宴华楼来,天伊就被请过去了?倒是巧合了!
撑着下巴,阮采苓漫不经心的瞥着楼下正在唱曲儿,穿粉红色长裙的姑娘,“今天什么日子?”
“今天是右丞相府一位侧室的生辰,听闻还是右丞相百般喜爱的那一位!天伊早早的就被请走了,其实这会儿啊,也差不多改回来了!不过两位小姐要是想听戏的话,可能得等会儿了!”西银对阮采苓说。
既然如此,阮采苓也没有必须要听戏的理由,只是对天伊被右丞相府的人请走有些意外,整个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宴华楼是她哥哥定国公府世子阮诩尘的产业?所以很多人都是绕着走的。
“你也不用多想。”
待西银下去之后,苏挽月劝阮采苓。
虽然现在时局动荡,这么多的人跟在阮诩尘身后,可天伊的名声在京城也是屈指可数的,就算林一成再防备着阮诩尘,也不得不承认,放眼京城,除了这宴华楼有这么一个名角儿。
其他的地方,那肯定是没有的!
“没准,林一成请人去府上就是为了唱个戏呢?天伊是你们宴华楼的人,量林一成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拿天伊开刀的!”苏挽月捏着点心吃。
看到桌面上的绿豆糕,阮采苓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儿。
今天在思华楼的时候就听苏挽月说了,林一成靠着一个女人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按照刚才西银的意思,今儿个过生辰的大概也就是那个受宠的小妾了!
一般来说,除非是正妻的生辰,其他的女眷都不可以大操大办。
“来人。”阮采苓喊了一声。
每个楼层都有一个小二候着,这个包厢是定国公府专用的,自然也有人。
听到阮采苓的声音,门口小二推门进来,进来之后见阮采苓和苏挽月的杯子是空着的,直接帮俩人倒茶,“大小姐,怎么了?”
阮采苓眼睛转了转,“你找个人帮我打听一下,今儿个右丞相府上有女眷过生辰,都有什么人去了!”
整个宴华楼的人都是西银自己带来的,说白了,都是阮诩尘的人,也能信得过。
这小二一听到阮采苓的话直指丞相府,也明白阮采苓的大概意思,点点头小声应着,“诶成,我这就叫人去!”说完,转身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下面的曲子已经过半,苏挽月听得到是津津有味,不过阮采苓一直抖若有所思的盯着对面五楼仅仅关着的门窗,苏挽月把瓜子皮放在桌子上的小碗中,“今天没在宴华楼看见你家世子哥哥,是不是有些失落啊!”
世子哥哥?
回过神来,阮采苓瞅了苏挽月一眼,“我认识两个世子呢,你说谁?我家哥哥也是世子,我也叫哥哥!”
“你以为呢?我当然是说宣王世子顾瑾郗了啊!”苏挽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阮采苓一眼。
阮采苓勾唇笑了笑,前世顾瑾郗就忙,却因为喜欢她担心她所以不得不空出来时间陪着,不过这一世,到目前为止,她可能在顾瑾郗的心里还没有什么地位,他肯定不会只守着自己啊!
“宣王世子,比我家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哥哥要忙的多!再者说了,顾大哥也不是有事儿没事儿就来这里喝茶看戏的啊!”阮采苓下意识的喊了声顾大哥。
苏挽月感受到阮采苓言语中的情愫,戏谑道,“呦,这才几天的工夫就顾大哥了啊!我倒是听说,到现在为止林梓颜可还是规规矩矩的喊世子爷呢!”
切,林梓颜跟顾瑾郗什么关系?她跟顾瑾郗又是什么关系?那能一样吗?有可比性吗!
不过这话只是在阮采苓的心里过了过,并没有直接跟苏挽月说出来,“或许是因为身份关系吧,毕竟林梓颜是庶出,你在宫里瞧见庶出的姐妹时,不也是承着人家的礼数吗?”
嫡庶尊卑有别,像苏挽月和阮采苓这样的大小姐,虽然不至于看不起庶出,但到底坐在一起能说的话也少。
苏挽月认识的庶出不多,跟右丞相府的林梓颜更是没见过几面。
“你说的也是,毕竟林梓颜的身份连入宫一趟都是难题,更别说想要在什么地方等着顾瑾郗自投罗网了!”说到这里,苏挽月笑着瞥了阮采苓一眼。
阮采苓知道,她这是再说自己从如意斋守株待兔那几天的事儿。
她抓了一把瓜子丢到苏挽月的身上,“就你话多!”
听了一曲琵琶,又听了一回戏,苏挽月直打哈欠,体恤苏挽月是刚跟娘亲从家乡回来的,舟车劳顿,又陪着自己演了一出戏,累得很,阮采苓便让苏挽月回去休息。
婷菲扶着苏挽月起来,刚走了几步,苏挽月犹豫片刻回头对阮采苓说,“阮诩尘的事儿你别太着急,有任何情况你记得跟我说啊!”
“好,回去路上小心,婷菲好好照顾你们小姐!”
“是!”
楼下的戏腔尾音挑高,阮采苓闭了闭眼也觉得挺累的,自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根本就不敢放松,生怕重蹈覆辙,可是没办法,不这样做的话,定国公府这么多的人,该怎么办?
现在哥哥还不在身边,阮采苓实在是觉得有点累。
“奴家瞧见苏小姐回去了!大小姐还不回去休息吗?外面太阳都要落山了!天儿要是黑了,回去不安全啊!”西银推开门进来。
不管何时何地,只要西银出现在阮采苓的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带着笑容的样子,阮采苓不明白。
“西银,你年方几何?”阮采苓吃着青芮帮自己砸的核桃,想要随便跟西银聊聊天。
毕竟是哥哥安插在这里的人,就算是再信任,也得稍微了解一点啊!
西银依旧坐在靠门的位置,一甩袖子,她坐下之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再有两月就十九了。”
说起这话的时候,西银满目沧桑。
不了解西银的人根本就无从得知发生了什么,可每每看到西银的笑容,却都是发自内心的。
“你说你是个寡妇,认真的吗?还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身份?”阮采苓又问。
西银撑着下巴侧头看了阮采苓一眼,轻笑一声,“大小姐以为我这身份作假?”
阮采苓皱皱眉,“倒也不是说你作假,只是你如此年轻,怎么就……”
楼下是一群人叫好的声音,这一出戏也唱完了,阮采苓和西银也跟着一起鼓掌,西银看着楼下戏台子上收拾东西的人,随便指着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满头白发的老妇人。
“看,那便是我的婆婆,我被世子爷找来后,便把婆婆也接过来了,年纪大了一个人在乡下多有不便,在我身边虽然危险,可却方便我照顾。”西银说。
随着西银手指的方向,阮采苓的确是看见一个老妇人在戏台子上忙活着收拾东西,看起来比梅婶的年纪要大一些,但依旧精神奕奕的。
“我十五岁那一年便嫁给我夫君了,我本隐匿于江湖,却甘愿为了他,出没于市井。”
伴随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吵杂声,西银的故事也娓娓道来。
西银的娘在生西银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她没良心的爹也不要她,索性就把西银给送到了深山老林里一个尼姑庵里,西银在尼姑庵生活到五岁,却被途径深林行测匆匆的一位老者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