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前一晚，闻霄哥的提醒果然没错。戈玉山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面上表情严肃到甚至有些吓人的程度。看清楚…看清楚……找到昨晚的状态，他一定能看清楚的！祝玉轩第二次发球。黄色小球如同一柄直刺而出的透甲枪，动如雷霆。边博利依旧用着堪比杂耍的姿势，双脚腾空，“砰”的打出一颗速度极快的球。但这一次，戈玉山反应过来，且以更快的速度赶到网球落点。很重的一球，很难想象对方是怎么用那么别扭的姿势，在空中打出这么强力的网球。戈玉山的手臂暴起青筋，一瞬间分出数道不同姿势的分身打出不同球路的网球。边博利没动，他相信就算对面再怎么变化，弗里奥也能把球打回去。结果却是弗里奥一动不动，任由网球落地，中国队选手拿到一分。“怎么了？”边博利疑惑问。弗里奥摇摇头，诧异又茫然，语气充满不确定。“不……可能是我的错觉。”人怎么可能有两个瞳孔呢？第180章 vs西班牙队（七）比分15：15开局之后两球的较量，让中国队的球迷们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尽管面对的是西班牙队的王牌双打，中国队双打也还是有一战的实力。他们看不出也不知道的是，场上打回对手网球的戈玉山的手臂，其实已经在隐隐作痛了。少年忍着疼痛，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一错不错盯紧对面的眼睛里，清晰映着边博利和弗里奥所有的神态动作。一切风吹草动都在那双重瞳的作用下慢放了两倍，本就慢的动作，更是会变成卡顿的幻灯片。对战丹麦队双打结束后，戈玉山通过不懈的努力，将【一心多用】的能力再度细化。比如心肺功能加倍、肾上腺素分泌加倍，再比如现在，重瞳让他的动态视力增强了两倍。这也是他刚才能够看清边博利打来的网球的原因。呈‘∞’型的两颗瞳孔被虹膜包裹，直勾勾望来时，说不上的诡异惊奇。弗里奥知道现实里的确有这样的瞳孔，原因是瞳孔发生了粘连畸变。只是知道归知道，真要说在现实里看到还是第一次。弗里奥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的，但对于他这个习惯性观察他人脸上细微表情的人来说，戈玉山异样的重瞳让他产生了不适和抵触。他引以为傲的情感认知能力在对方面前失去了作用。不过差距摆在这，哪怕不用情感认知能力，他也依旧能靠绝对的实力战胜对手。15：30祝玉轩势如破竹般的发球完全不起作用。15：40尽管能够看清放慢的对手的回击，戈玉山依旧无法100%打回网球。一是因为，看清网球轨迹只能让他有更准确的目标，不代表时间就此放慢。网球会在几秒内坠落还是在几秒内坠落，他反应到了速度没到，依旧接不住网球。一是因为，对手打来的网球威力惊人，力气不够的话，他也依旧接不住对手的网球。第一盘比分0：1，西班牙队双打先拿一局！和上一场双打一的比赛完全不一样。上一场中，马尔斯和塞达几乎被袁文山、邓天宇压着打。这一场中，换成了戈玉山、祝玉轩被边博利、弗里奥压着打。“西班牙队，加油！”“西班牙队，加油！”在更换发球权的间隙，是双方粉丝的较量时间。重新燃起希望的西班牙球迷大声呐喊。中国队球迷不甘示弱，立刻组织起了反击。场馆之内人声鼎沸。直到比赛再度开始，好像也没分出个明确的胜负。第一局正式开始，由西班牙队弗里奥发球。之前一局内，弗里奥没怎么动过，都是边博利在回击。尽管知道对手的一些情报，但没真正打过之前，戈玉山和祝玉轩都没有准确的概念。两人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对面的弗里奥笑笑。“放松~像我这样喜欢爱与和平的人，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边博利没看他，“他们听不懂英语，你说什么都没用。”“哈哈哈，说的也对，我都差点忘了。”弗里奥完全没有尴尬，笑笑后开始了第一次的发球。空中划过一道笔直快速的激光射线。弗里奥打球速度很快，又有着指哪打哪的精确控制力。哪怕要打的地方仅仅是个黑点，也能准确无误的把网球印在上面。但在有着重瞳的戈玉山眼中，这样的速度也是能够看清楚的。“砰！”及时赶到挥动球拍，网球的力量感让戈玉山挥出的球拍向后一偏。疼痛和麻痹感如闪电般从手掌袭向手臂。少年紧绷着面部表情，握拍的手臂越发攥紧，猛力打出网球。数颗不同角度，落点的网球朝对面球场砸去。在弗里奥感慨这一招很厉害的同时，边博利动了。无比惊人的速度，球场上留下一道连贯曲折的黑色残影，像是连线似的将所有网球连在一起。别人在看到这么多的网球时，基本会选择花时间排除其中的假货。但边博利选择的是借助自己超快的速度，将所有的网球都打回去。0：150：300：40比分0：2，西班牙队连赢两局。“没事。”祝玉轩顿了下，又笑问。“你应该没被打倒吧？”“谁会这么轻易被打倒啊。”戈玉山觉得他问了个蠢问题，握拳抬手轻锤对方肩膀。“又不是没经历过，也就是跟闻霄哥、艾邦哥他们比赛的感受吧。”对手像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任何努力和挣扎都是徒劳无用的。闻霄哥和弗里奥他们的区别，仅仅是一个队内、一个队外。打输了队内比赛不会丢人，打输了对外、尤其是国家性质的比赛，就太丢脸了。祝玉轩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加油，打赢比赛的话，说不定族谱能单开一页呢！”“听起来很有吸引力。”戈玉山眼睛亮了亮，发球时的准备状态更是参赛以来的巅峰。高高抛起网球，他挥拍一打，重瞳眸中划过几缕电弧一样的光芒。【云天弧光】空中只见一闪而过的电弧，不见网球踪影。待裁判喊出比分时，弗里奥和边博利才看到那颗黄色小球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无声无息如幽灵一般。15：0【云天弧光】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华山的十大未解之谜之一。在天梯上方两块巨石周围，常有几缕电弧一样的光芒划过，说是雷鸣前的闪电，但弧光过后并无雷声响起，也就没人知道这弧光是怎么形成的。戈玉山之所以给自己的发球招式起这样一个名字，就是因为打出的网球无声无息。当对手被电弧吸引注意力的时候，网球连破空声和落地声都不会发出，就像幽灵一样。弗里奥和边博利对视一眼，都对这次的发球升起了兴趣。于是戈玉山第一次发球的时候，边博利便立刻赶到电弧闪过的地方。挥拍球拍挥空。没有实体的电弧穿过拍网缝隙，迅速消失在空气里。